直到宋立海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秦明山视线之中后,秦明山才仿佛从一场噩梦中醒过来,抓起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贾成勃。
电话响了半天贾成勃才接,而且还是一副没睡的样子,迷迷糊糊地问道:“谁啊?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秦明山气得劈头盖脑地大骂道:“你是头猪啊,就知道睡,睡,睡!”
贾成勃一听是秦明山的声音,睡意吓得全无,从床上坐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书,书记,我,我,这,这,发,发生什么事了?”
秦明山一听这蠢货这么问,更是怒火中烧,把在宋立海那狗东西处受的气,才发泄到了贾成勃头上。
“老贾,我冒着风险突击提拔了你,你就是这样工作的吗?你对得我的信任吗?”
“我让你盯着望圣楼会所,你居然跑回家睡大觉去了。”
贾成勃也好委屈啊,望圣楼会所那头全是武昌盛和张长弓的人,而且听说地下室有爆炸品后,包括贾成勃自己都不敢留下来,其他干警谁留?
特别是在牺牲了一名干警的情况下,谁敢冒这个险?
贾成勃肯定不敢在这个时候找这样的理由啊,听着秦明山劈头盖脑地臭骂自己。
秦明山骂了一通,却没听到贾成勃那头哼哈一下,更来气了,无比后悔提拔了这货,如果提拔一名有用的,会让他陷入现在这种尴尬境地吗?
“老贾,你现在,马上起床去望圣楼会所看看,那边应该是疏通了,劳邦原这边,你得解释清楚。”
“对了,网上已经有宣传部门发的通告,你研究一下,马上去望圣楼会所,而且把那边的消息立马反馈给我,我等着你的电话。”
秦明山说完,气呼呼地挂掉了电话。
贾成勃这头不敢再睡了,迅速套好衣服,就出了门。
秦明山也不敢睡,思来想去,这么晚了,还是给刘善财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也是响了半天才有人接,应该是刘善财睡着了。
果然,刘善财迷迷糊糊地问道:“谁啊?”
秦明山压住火,极小心地说道:“刘哥,是我,明山。”
刘善财一听是秦明山,语气不是太友地说道:“这都几点了啊,有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秦明山内心火冒啊,可他还是舍不得自己到手的市委书记之位,如今他能抓住的人就是这个刘善财了。
“刘哥,发生太多事了,打搅了,你听我一一说好吗?”
秦明山不得不耐着性子如此说着,刘善财见状,睡意也被这个电话弄没了,而且他也知道,如果不是很要紧的事,秦明山也不会给他打电话,这点规矩,秦明山还是有的。
“说吧,反正我也被弄醒了,睡是睡不了的,说。”刘善财一边说,一边拿着手机下了床,大部分他和老婆分屋而卧。
今晚交了一次作业,最近英紫紫有意无意在躲着刘善财,火大了,再加上确实要交作业了,老夫老妻挤一张床上了,交完作业后,刘善财懒得回自己的房间,哪知道秦明山的电话偏偏半夜响了起来呢。
刘善财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秦明山也开始把劳邦原的到来,贾成勃这个蠢猪搞出来的事,望圣楼会所有地下室,还有机关,埋着爆炸品,牺牲了一名干警等等事情,详细地告诉了刘善财。
刘善财一直认真听完了,中途都没打断秦明山,这让秦明山心情又好了一些,希望也多了一分。
直到秦明山全部讲完后,刘善财才说道:“邦原要下去任局长,我知道,我和邦原也熟悉,本想这哪天把你叫来省城一趟,大家吃个饭,提前认识一下的。”
“这事也怪我,我最近也不顺,忙来忙去就把这事给耽误了。”
“只是没想到余志刚这个狗杂种心这么大,他没事挖个地下室干鸡公事?!”
刘善财还是想把望圣楼会所接下来的,想着秦明山承诺会打包卖给他,再加上劳邦原是乔云良极力推荐下去的人,而且劳邦原很听乔云良的话,只要送乔云良干股,加上时不时让乔云良去会所按个按,压一压,这事百分之百能成。
一件十拿九稳的事,哪里知道突然成这样呢?
秦明山见刘善财生气了,火也来了,顺着刘善财的话,骂道:“余志刚这个狗日的,心机这么深。”
“刘哥,还是你高明,让这个狗日的死在境外。”
秦明山这么说时,刘善财不乐意听了,打断了他的话应道:“他是去抓他媳妇的小白脸才失足落入大海之中的,这事怨不了谁。”
秦明山马上懂了,赶紧说道:“对,对对,这个狗日死了活该,活该。”
说到这里,秦明山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刘善财说道:“刘哥,听说余志刚的媳妇找到了,好像回来了。”
刘善财一听,忍不住冲秦明山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才说?!”
秦明山只好把他现在在安青县,单铭忠和林炳海也在这里,他的小媳妇也在这里,刘立海这个狗王八蛋逼他离婚等等烂事说了一遍,一说完,秦明山就说道:“刘哥,余志刚老婆回来的事,也是宋立海这个小卵子说的,我也不知道真假。”
“想着明天回银海市,让人查一查,等有确切消息再告诉你的。”
“而且我明天还得回银海市办理离婚手续,这事你找机会和乔秘书通个气,我这个小媳妇已经在她娘家住了一些日子,这婚姻确实过不下去。”
“主要是单铭忠竟然是我这个岳老头儿资助的学生,处处维护着我这个岳老头儿。”
“刘哥,我原本是想维护这层关系的,哪知道关系没维护上,单铭忠听宋立海这个狗东西的,也逼我离婚。”
“刘哥,兄弟这个市委书记当成这样的,我都没脸见你,见乔秘书,哪里还敢对你们提这些烂事呢?”
秦明山索性把家里的烂事告诉了刘善财,同时把自己的姿态放到了最最低,只有这样,才能赢得刘善财的同情吧。
这个时候,秦明山也清楚,只能打同情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