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源的本质动机,就是让一禅公司破产,然后他称霸,只要我们公司不关闭,他的手段绝不会停止。”
“戚总,您还记得正阳的陈芳吗?他们两个虽然行事风格不同,但是半斤八两,一个模子。”
“怎么不记得,陈芳就是行业里标准的一个疯子,她不是干实业的,根本没那本事,可是谢源,还是有些本领的,这一点,和陈芳有区别。”
“是有区别,但是搞垮公司和我的心,是一样的。”
“除非我死掉,公司没了,他才会罢休,否则我就是他的瓮中之鳖,等着他抓住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与其这样,不如先发制人。”
“戚总,我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但凡她给我一条活路,至于走到今天这样吗?把人逼急了对他有什么好处?这是做人的底线,他懂吗?”
阮香禅诉苦水。
和谢源的较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根本不是阮香禅想发生的。
她也是被逼的。
但凡谢源懂做人的规则,就不会这样下毒手。
如果谢源今天所面临的一切,是他自找的,那就是他的因果报应。
“所以,他将会离开万利,是不是?”
戚总懂股权,更懂大股东意味着什么。
“不光离开万利,他教唆赵虎偷窃公司的资料,如今唐展鹏又卷走了正阳的文案,里面都有绝密的商业机密,这些足以让他坐几年牢房的,不是离开这么简单。”
阮香禅坦白了自己的底线。
针对谢源这件事,她绝不可能手软,那样只会害了自己。
“所以,他会一无所有,还会去坐牢?”
戚总很想知道结果。
“也不是没有选择,他是有选择的,就看他要钱,还是喜欢享受牢房里的慢生活。“
“不管怎么样,我站在你的您的立场,这一次我支持您,谢源确实需要接受一些沉痛的教训,他已经看不清自己了,在做正规生意这条道路上,越走越偏,越走越邪乎。”
戚总为阮香禅倒了一杯茶。
两个人讲了这么多,口干舌燥了。
阮香禅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咕噜一口干了精光。
“他该受到教训了,你知道,身为企业家,为行业树标杆,为人民保平安,为国家尽一份正能量的心,时时铭记在心。”
阮香禅发表了自己的心得,和她做人的基本准则。
“不过,戚叔劝你,一定要给对方留一个缺口,就是退路,不要狗急跳墙。”
戚总走到阮香禅的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说。
这个道理,不用解释过多,她肯定会懂。
分寸如何把握,就看本人了。
阮香禅也回复道:“戚叔,盈满为亏,古人教育我们,做好事坏事都不能做绝,做绝了就是两败俱伤,谢源不是十恶不赦的人,犯不上赌注双方的性命,您放心。”
阮香禅从没有想把谢源置于死地,让他活不下去。
她对谢源的制裁,根本没有那么残酷。
纯粹都是生意上的扯皮,要出手,也是针对生意上的。
给别人留后路,就是给自己留生路。
“有您这句话,叔就心安了,您这些年也不容易,一路跌跌撞撞,以后做什么都要小心谨慎,人在高处不胜寒,顶峰不是人人都能站得稳的地方?”
戚叔的话,是大道理。
不光用在生意上,就是人生路,也是如此。
人这辈子,起起伏伏,在顶点的时候,就要走下坡路。
没有人一直待在顶点,要是不下来,就会遇到这样那样的灾难。
不过,阮香禅选择的路,本来就不是一条正常的路。
在她的心中,从没有低谷和顶峰的区别。
她更不在乎起起伏伏的曲折。
她只是跟随内心,选择了自己的理想,一路开挂向前。
路上的经历,都是风景。
人间风景,千奇百怪,好坏善恶,什么都有。
就连她的思想,和正常路上的人,也不一样。
她不是向左,也不是向右。
她只是跟随心灵的路,追逐灵魂的脚步,与通天的远方接轨,让灵魂自由地荡漾在宇宙星空,寻找属于自己生命的归宿。
阮香禅点头,默认了戚总话里面的分量,知道一切都是为她好。
但是怎么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全凭她自己。
谈话算是告一段落,戚总再三嘱咐,同意的话交代多次。
阮香禅除了点头,就是“嗯”,要不就是“好的”。
在职场上,能这么关心她,替她着想的大老板,戚总算是核心人物。
阮香禅三步一回头,戚总边挥手,边又喃喃自语,两个人就这样依依不舍地告辞。
就像接下来要经历山崩地裂,场景那么沉重。
不过,对于阮香禅,她觉得真正的艰苦时刻还没有到来,这些不过是困难时期的热身。
李建看总裁走出来,反应神速,将车开到门口。
阮香禅坐在后排,李健开车,返回公司。
下午要学武功,这是她承诺给李健的。
开车的路上,阮香禅坐在后面,看着前排的李健,若有所思,她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李健,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们都在深城吗?”
阮香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根本不是关心他的家庭情况。
更像是出于某种心理窥视感,想了解对方更多。
“嗨,他们都是普通的街道工人,普通人,啥也不是。”
李健轻轻松松地回答,然后就闭上嘴,继续开车,目光锁定在远方,没有说更多。
这种回答很爽快,又突然中止的感觉,打乱了阮香禅的直觉。
她总觉得李建的家庭背景不应该那么低,从他的谈吐,过往的经历,不是一个工人家庭能撑起来的。
可是,如果父母不是工人,他为什么要隐瞒?
这个问题瞬间形成了一个问号,悬挂在阮香禅的脑海里。
无法消失。
“你的家中还有其他亲人吗?”
阮香禅神不知鬼不觉地又问了一句。
前一句根本不是她想听的。
她需要更多的信息,关于李健。
“嗨,家里就我一个独生子,我是不是很不幸?没有兄弟姐妹。”
李建回答的更加利索。
利索的让阮香禅无法继续问下去。
她没有再问,对方的口风很紧。
李健就像一个迷,占据了阮香禅内心的某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