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在另外一头答:“总裁,三个小时后起飞,这是今天去湖西最后一趟飞机,我送您。”
“好,我马上下去。”阮香禅挂完电话。
又看了一眼王坤,交代:“我写一张同意书,你去财务领取。”
王坤的愿望成真,总裁根本不在乎似的,眼皮子都不眨巴一下。
50万,就到手了。
他的确有些小确幸。
没有想到总裁是这么大方的人。
除了内心感动无比,也不自觉地升起了一丝愧疚感。
不该这样对待总裁的,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
可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但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也不至于这样。
“等等,我亲自付给你吧!”阮香禅喊住要走的王坤,改变了主意。
说完,他就在手机上查找日常转给王坤的工资卡。
找到后,直接将50万转过去了。
这时,王坤的手机里传来了叮叮的信息声音。
王坤听到声音后,又看见总裁在忙碌的操作,就知道50万到账了。
他打开手机,一看,真的是。
王坤通红的脸,几乎瞬间恢复了正常,不过他的表情是很复杂的。
不能说很高兴,也没有难过,就是一种怪怪的感觉。
里面装满了他的多元化表情。
“总裁,谢谢您,我会尽快还您的。”王坤最后还是承诺了时间,那就是尽快。
阮香禅再次看了一眼王坤,好像在窥视他的内心世界,甩了一句:“行啦!”
就离开了办公室。
王坤哪里敢在办公室停留,没有办法,尾随总裁下楼。
然后阮香禅并没有给予说话的机会。
先一步比王坤下了电梯,喊上小月,就走了。
后面剩下显得有些狼狈的王坤,措手不及。
很快,阮香禅的车就消失在公司的马路尽头。
王坤也走到了大门口。
他看了一眼保安室,没有发现认识的熟人。
保安打开旁边的小门,示意他出去。
王坤点点头,没有露出笑容。
他上了丰田卡罗拉,这是总裁送给他的。
王坤很喜欢。
在总裁的眼中,这种车就像是一辆自行车。
但是在王坤的心中,很珍贵。
王坤打开车门,启动油门,慢慢地向前。
一直到马路的拐弯处,看不见他的背影,看不见他的车。
川保国从保安室的角落出来,他开的是奥迪,尾随而去。
左手握方向盘,右手拿着望远镜,正在盯紧前方的卡罗拉。
湖西市。
5个小时后,飞机已经降落在湖西机场。
阮香禅打的回家,30分钟。
上了三楼,那个是家但又不是家的地方。
她站在门口,用力敲门,一刻也不想等待。
可是没有人回应。
任凭她差点敲破了大门,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楼下的门打开,有邻居嚷道:“不要敲门,烦死了,他们一家都在医院里。”
说完,楼下的邻居又重重地关上门。
医院?
对,去医院?
可是哪一家医院?
阮香禅无奈之举,拨通了爸爸的手机。
但是对方还是没有接听。
阮香禅顾不上了,只能前往深城第一人民医院,到那里去探口风。
反正湖西市这么小,能做白血病手术的也就那么几家。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深城第一人民医院。
五楼的血液内科住院部。
她马不停蹄地冲向五楼。
电梯人多,她只能走楼梯。
上了五楼,挨个病房查看,看见人就问,说是在542房。
阮香禅扑向房间门口,差点脸撞在了门上。
没有来得及缓口气,就推门进去了。
病房里有两张床,一张床上躺着阮长根,亲生的爸爸。
另一张床上躺着阮达达,鼻子上还插着氧气管。
她看见,阮长根的手臂上挂着吊瓶,大脑突然懵了。
怎么两个人都生病了?难道没有人接电话?
她走上前看着阮达达,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处于昏迷状态。
阮香禅不敢吱声,只能那样无助地看着。
她很想趴下去,抚摸弟弟,要不给他一个拥抱,说姐姐想你了。
可是,场面太残忍,无辜的孩子躺在病床上,面临大人都无法承受的身体折磨。
越看越难受,阮香禅的泪腺不停地被刺激,大滴的眼泪珠子滚下来。
她捂住嘴巴,不敢哭出声。
只好将头扭过去,不想继续看下去。
扭头就看见了老爸,睁着眼睛看自己。
“爸爸,你怎么了?”
这下可把阮香禅吓坏了,一家人中,两个都住院了。
“你不该回来的。”见到女儿的第一面,阮长根就说出了心里话。
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脸上也没有丝毫表情,除了能够说话,看上去的确是个病的不轻的病人。
阮香禅一脸惊讶,既心疼又恼火,不过关键时刻她也知道不能发脾气,只能安慰道:“爸,我回来看看弟弟是应该的,你怎么也住院了?得了什么病?”
阮长根转头,看上去也很吃力,他的胸口在出粗气,半响说道:“骨髓移植,我和达达配型成功。”
说完就闭上眼睛,装着睡觉了。
爸爸和弟弟的配型成功,骨髓移植?
他都这么大的年龄了?做这么大的手术?
阮香禅要不是亲眼所见,肯定认为老爸在撒谎,骗人的。
“不可能,怎么可能?”阮香禅瞬间就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
冲出病房,怒气爆棚,走到护士站,用力拍前台的桌子,吼道:“是谁做的542房间的手术?”
“这位小姐,请您小声,这里是医院,禁止大声喧哗。”一名小护士发出了提醒。
阮香禅彻底失控,她怎么也想象不到70多的老父亲为5岁的弟弟做骨髓移植手术?
真是开国际玩笑?
白血病,有很多解决的办法,为什么一定要摊上老爸呢?
他那虚弱的身体能够承受?
要是提前告诉阮香禅,全国配型也不是很难的事情,实在不行去到国外,放眼全球。
就是配型,也应该是找年轻一点的。
这太荒唐了!
“我找主治医生,我是病人的女儿,医院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擅自让我父亲做这么大的手术,存何居心?”
阮香禅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在她的认知里,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