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现实很骨感,可是阮香禅的理想和现实已经对称了。
“闺女,等人多了,我就负责做饭,蒸包子,好不好?”金小燕已经想好了自己将来的人生安排。
“干妈,等我赚钱了,你啥也不干,我养你。”
“那可不行,我不是软骨头,吃不了软饭,还是自己工作赚钱自在。”金小燕直接打断了阮香禅的规划。
金小燕也算是个女强人,她一辈子好强惯了,是不可能闲着的。
“那等你干不动了,我养你,这样行不行?”阮香禅说的认真,不是开玩笑。
金小燕听出阮香禅的诚意,也不拒绝:“行,老了我干女儿养,我女儿有出息,有能力。”
说的自己心里乐呵呵地。
被姐姐骂了一通的陈凯,再次登门拜访宏大公司的梁总。
开着宝马,车上买了不少名酒,还给梁总买了一个爱马仕的公文包,一个包5万。
这些都姐姐陈经理要求的。
他只是服从安排。
梁总的态度变了,和以前不太一样,没有站在大门口迎接。
而是坐在办公室等。
这让陈凯意识到,有点难搞。
宝马车开到了办公室门口。
以前办公室主任看见陈凯,就会前来迎接。
这一次也没。
他只好自己卸下烟酒,拿着爱马仕,进了办公室。
“梁总在吗?”陈凯高声,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方式打招呼。
办公室主任埋头写什么,听到陈凯的声音,上了一句:“在会议室等,进去吧!”
没有礼貌性地问好,也没有称呼陈经理。
死要面子的陈凯最受不了别人这样待见,他缺乏忍耐心。
给了办公室主任一个白眼,怒气冲冲地进了会议室。
梁总正翘着二郎腿独自悠闲地喝茶。
陈凯将礼物重重地放在会议室桌面上,已经没了好心情,不耐烦地说:“梁总谈谈?”
“快坐,小陈。”梁总直呼小陈,可是头一次,以前见面,总是一口一个陈总的。
拍尽了马屁。
陈凯挪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也翘起二郎腿,双手在胸前交叉。
好像双方都在挑战彼此。
小陈是你能叫的?陈凯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小梁,能做就做,不能做就算了。”
陈凯也改口了,不叫梁总。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但是你待我薄,就别怪我无理。
陈凯是个典型的直肠子,看不惯就说,听不惯的就骂。
看样子他也不惯梁总。
“陈总,刚刚和你开玩笑的?你还真当真?试一下你而已?”梁总忽然之间就改变了话术。
端着手上的茶杯,毕恭毕敬地递给了陈凯,一脸堆笑。
“梁总,都是玩笑,不当真。”陈凯的变脸更快,转眼就是笑容满脸。
不过看上去都是假惺惺的。
“我保证给你的10个点绝对不会变,其它的都好说。”梁总牢牢地握住陈凯的手,就像患难中的兄弟。
“白纸黑字?”陈凯认真起来。
“白纸黑字。”梁总说完,真的配合陈凯拿来笔和墨,写下了承诺。
陈凯有了这份书面保证书,瞬间心里踏实多了。
态度也迎合梁总。
“我没有问题,关键是我姐那儿,不好办,你加20个点太高了。”陈凯也投诉。
梁总不以为然,笑眯眯地说道:“实话和你说,现在需要加到30个点,给你10个点,正阳20个点,对于我,才公平。”
“30个点,梁总,你这太狠了吧?”陈凯吃惊,真想一口吃个大胖子,不管正阳死活?
“一点也不狠,就我这改良后的产品质量,比慧耀公司的还要高出一个水平来。”梁总得意洋洋。
陈凯急了:“那也不能和慧耀比呀?我们当时断了他,和你合作,你可不能做白眼狼?”
“放心,我这个人最守信誉,保证给正阳最好的质量,你才有能力和万利陶瓷竞争下去。”梁总出馊主意
万利?
深城最大的陶瓷工厂?
万利走到今天,就是靠牢固的质量稳居第一。
这话差点刺到了陈凯的小心脏。
要想超越万利,简直做梦。
可是,陈凯的姐姐和姐夫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干掉姨妈,抢到正阳,下一步就是超过万利,成为行业的龙头老大。
那个时候,陈凯知道,自己的采购数量也会翻倍,回扣自然吃不完。
他巴不得能有这一天。
“不管怎么说,20个点,我的回扣一分不能少。”陈凯硬气,不退让。
“一分不少,你姐那边就靠你了,你又不吃亏,不然呀,10个点的回扣不可能。”梁总软泡硬磨,看来已经吃准了陈凯这个人。
“这话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
陈凯安心地继续吃回扣,每一张订单就拿10个点的抽成。
而陈经理丝毫不知道内幕。
阮香禅的订单正在陆续增加。
小小的出租屋已经不适合做工。
包经理的介绍下,阮香禅租了一个小型加工厂,曾经也是做过陶瓷,不过都废弃了。
又去工商局办理营业执照,正式挂牌成立公司。
取名:一禅陶瓷。
寓意一心一意,禅心禅意。
和当地制窑师父买下了一条陶瓷窑,投资30万。
开通了3条灌浆台,投资10万。
一切基本工序安装到位后,她出现了两个大问题。
一个就是员工不够。
另一个就是梁总的泥浆涨价,不过涨幅不高,10个点。
对于阮香禅,无法接受梁总出尔反尔的做事态度。
她亲自又去了宏大公司。
阮香禅开公司,准备大干一场这件事,梁总刚刚知道。
他出门亲自迎接了她。
态度很友好,嘴巴也很甜。
“阮总,你是人才呀,了不起,以后我保证全力供应你。”说的好像全心全意替客户着想。
按理说,一禅陶瓷可是宏大的客户,对方是供应商,是上下级关系。
没有一禅陶瓷,宏大就没有订单。
不过梁总的做法是倒过来了。
好像没有宏大,就没有一禅,决定权和主动权都在他的手上紧紧握着。
“我怎么相信你的话?”阮香禅给了当头一棒。
梁总是个油滑之人,这一点,阮香禅早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