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餐区。
阮星眠端着一个小蛋糕,站在角落里,一边品尝一边看主厅里的人。
少说也有百数以上,自己这会儿不找机会吃点东西,待会儿肯定会饿得咕咕叫。
正吃着,就看到一群穿得花枝招展的千金们朝这边走来。
见到她时,脸上的笑意一下淡了。
其中一个头戴花环耳饰的女生,双手环胸,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后,傲慢问道:“你就是音音那个刚认回来的妹妹?”
阮星眠眼底的情绪淡了下去,漫不经心地继续吃着蛋糕。
花环女生后面的人不爽了,“你聋了?没听到我家思柔问你话呢?还不赶紧回答。”
阮星眠眼皮都没抬,慢悠悠道:“我妈教我,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
许思柔觉得她是在嘲讽自己,顿时一怒,“我跟你说话是抬举你,要不是看在你是音音妹妹的份上,我正眼都不会看你!”
阮星眠这才懒洋洋抬起眼帘,“如果你不能正眼看人,那说明你眼周有病变,该去医院挂号了!”
许思柔也是被父母宠着长大的,虽然不如阮越音与江黎那么出众,但也是很受大家宠爱了。
被阮星眠一次又一次无视和嘲讽,她当即就受不了,一把将阮星眠手里的蛋糕打落,怒骂道:“吃吃吃!你是饿死鬼投胎吗!你就这种没见过世面的穷逼样子,怎么还有脸回到阮家,给音音找不痛快!”
其他人没想到许思柔会直接动手,都吓了一跳。
但碍于她们的家世都不如许思柔好,一个个也只能硬着头皮附和。
“就是,也不看看你是什么样子,竟然敢利用音音父母的同情,让音音难堪!”
“今晚如果不是音音力邀我们来,我们根本不会来。”
“别以为你被找回来就能跟音音比了,她可是阮家花费了十几年精心养出来的富家千金,知书达理不说,还是我们圈内有名的才女,而且她马上就要拜入陈大师名下了,不是你这种靠着dy这种品牌势头的人能比的。”
虽然那天在群里江黎说了dy这个品牌是她的,但她们都知道真正让dy品牌声名大噪的人是秦露。
秦露可是整个设计界最厉害的品牌负责人,从品牌的形象到背书,再到新款的选定,以及未来流行趋势的分析,她一个人能全部做完。
换句话说,只要能聘请到秦露,即使是一头猪也能挣到钱。
阮星眠显然就是那只猪。
阮星眠显然不吃这套,“你们不高兴来,可以随时离开,没人会留你们,但你们走之前,都得跟我道歉,要不然这事没完。”
许思柔被她目中无人的态度彻底激怒,“我来这里是受音音父母的邀请,而不是你的,你没有权利赶我走,而且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让我道歉!哼,像你这种斤斤计较,又胸无点墨的问题少女,永远都别想融进我们的圈子!”
她高傲地说完这番话,就等着阮星眠求饶。
可阮星眠满不在意地冷笑,“不进就不进,就冲你们这点素质,你们那圈子估计也就小学生水平。”
许思柔差点被她气死,当即朝她脸上上去,“敢这么讥讽我,真当我许思柔是纸糊的吗!”
她的动作在旁人看来很快,可在阮星眠眼里就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
阮星眠没有躲,而是在她扇过来时,抓住她的手一推。
许思柔整个人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直直往旁边的香槟塔扑去!
“思柔!”其他人看到她要撞向香槟塔,齐齐伸手去拉。
但都没拉住。
“砰——”
一声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在流淌着高雅音乐的主厅内传开。
像是一滴水掉入了油锅,瞬间引起了全场轰动。
傅斯砚被迫陪着阮慎行在门口接待客人,但眼神却一直在找寻阮星眠的身影。
转了一圈没看到,正打算找借口离开,结果就听到了这声巨响。
他第一反应是阮星眠出事了,拔腿就朝那边冲。
阮兆良与孟蕴秀见状,也意识到不妙,赶紧追了过去。
其他人也跟着过去。
他们到的时候,就看到一身白色礼服的许思柔正狼狈地在一片液体里扑腾。
她注意到人都被吸引过来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摆一滑,再度重重跌在地上。
其他千金想要上前去扶她,可因为地上全是香槟,有些滑。
她们还没靠近,就跌在了地上。
像是叠罗汉一样,压在了同伴身上。
一旁的人看得又惊奇又好笑。
“思柔!”
这时,许思柔的父母也赶过来了,见女儿竟然出了这么大的洋相,夫妻俩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赶紧叫人过去把她扶起来。
为了不让女儿的礼服走光,许母还特意取下自己的披肩,将女儿浸湿的胸口遮住。
她十分气急败坏,“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思柔会撞到香槟塔?是不是你们刚才欺负她了?”
被用人扶起来的几个千金也有着不同程度的狼狈,听许母有追责的意思,她们纷纷指向阮星眠。
“不是我们欺负思柔,是她!”
“她刚才跟思柔起了冲突,趁思柔不注意把她推到了香槟塔!”
许母一听,立刻看向阮星眠。
她之前忙着结交其他富商,没留意到阮星眠的事,但能出现在阮家认亲宴上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所以在怪罪之前她需要弄清楚这个年轻的女孩是谁。
可不等她弄清楚,傅斯砚已经迈着大步走过去了。
“眠眠,让我看看受伤没?”
他抓起阮星眠的手仔细查看,随后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她的脖子和脸,生怕她受一点伤。
“我没事,香槟塔倒下之前我就退开了。”
阮星眠的解释,没办法让傅斯砚立刻放松心情。
他十分生气,气自己总是在眠眠遇到危险的时候不在她身边。
他蓦地转身,俊脸上蒙着一层寒霜。
看向许母和许思柔的眼神清湛而犀利。
“许夫人,我家眠眠绝对不可能主动伤人,你最好让你女儿把事情说清楚,要不然我就要按我的方式处理了!”
虽然傅斯砚久不在京都,但他对付人的手段仍让许母后怕不已。
当初暗中针对傅氏的企业,如今一个不剩,每个都是被连根拔起。
所以她不敢冒险,立刻追问女儿,“思柔,你老实告诉妈妈,事情是不是你朋友们说的那样,是她推了你?”
许思柔浑身都湿透了,夜风一吹,她冷得瑟瑟发抖。
她想说是阮星眠推她,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孟蕴秀也走了过来。
“我也想知道,谁敢诬蔑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