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可能是音音也没想起来,你别生气。”阮兆良试图为阮越音说话。
孟蕴秀却淡淡看着他,“所以你觉得是我小题大做,故意用一件事为难她?”
看她生气了,阮兆良赶紧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蕴秀却较真了,“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解释。”
“妈,音音应该不是故意忘记的,可能她还没适应过来,但她对眠眠也挺好的,经常会照顾到她。”阮景骁也出声劝说她。
“你是亲眼看到她照顾眠眠了,还是你听她说的?”孟蕴秀直白地反问。
阮景骁一时也答不上来。
其实他心里也有所察觉,上次傅奶奶过生日,他也让音音转告眠眠,但来的时候也是音音一个人。
孟蕴秀愠怒地看着父子俩,“上次萱萱跟她来海城差点被骗2000万的事,小砚已经提起那事致电跟我们解释过了,明明整件事是萱萱和音音一起商量的,可回去后萱萱绝口不提音音,音音也装不知道任由萱萱在家里闹。
还有眠眠的南大入学申请,她说已经托给主任办了,可直到校长亲自签章的入学通知书来,主任那边也没回应,她反而还想昧下校长邀请眠眠的这个功劳。
你们真的觉得她这样下去,是没问题吗?”
阮兆良和阮景骁被问得哑口无言。
孟蕴秀看父子俩如出一辙的愚蠢表情,气得冷哼,“既然你们心里都清楚,为什么还要纵容她这么做,她是我们养大的,不至于连这点事实都接受不了。”
阮景骁下意识补充问了一句,“妈,要是音音没接受过来呢?”
孟蕴秀毫不迟疑的回答,“如果是这样,她也成年了,完全可以独立出去住,反正我们在京都还有其他房产,她可以挑一处自己入住,要是想我们了,也可以回来看看。
但我们跟眠眠的关系不能被影响,她才回到家里,跟我们的关系本来就脆弱,要是她以为我们都偏爱音音,那她就永远都融不进来。”
“妈,没到这一步,音音可能只是没安全感,我可以先跟她聊聊。”阮景骁从小跟阮越音一起长大,知道她有多在意爸妈,要是真的被分出去住,怕是会产生隔阂。
孟蕴秀的心里其实也舍不得,“好,你要是能说通她也好,要是不能……”
她就要做决定,要不然会伤了他们跟眠眠的感情。
可她更怕亲生女儿因为她的仁慈被伤害。
阮兆良原本还以为不至于如此,可想到女儿至今不曾跟他们撒娇,谈心,甚至来了海城这么久也不曾跟他们主动联系过。
他心里也有些失落和难受。
……
元听拍卖会。
作为比上次脱骨丸还要热闹的拍卖会,今晚可谓是名流云集,豪车攒动。
不止以傅家为首海城的豪门齐聚,还有以阮家为首京都的超级豪门莅临。
其热闹程度,堪比前两年的全国峰会了!
受邀而来的记者们快门不断,连水都不敢喝,生怕错过某个大人物。
傅斯砚虽然出席了拍卖会,但他不想被拍,所以直接走了特殊通道,从地下停车场直达包厢。
乔荣辉与乔欣妍也通过程家的关系拿到了入场门票,两人都盛装出席。
看看装潢气派的入口,乔荣辉激动地紧紧攥住乔欣妍的手,“妍妍,这次多亏有你,要不然我们乔家可参加不了这场拍卖会。”
乔欣妍也注意到了,今天来的人基本都是在杂志和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大人物,这些人是如今的乔氏都接触不到的人。
幸好她已经提前用粉底遮住了身上的伤痕,换上了最显她身材的露背紧身长裙,要不然她即使来了也会自卑。
只是她不明白,一个药品拍卖会而已,怎么会那么多人都感兴趣。
“快,那是全国首富阮家的车!”
正在拍父女俩的记者听到有人说首富来了,立刻提着相机冲了出去。
很快,一辆奢华的轿车与一辆扎眼的白色跑车前后脚抵达入口。
率先下来的是奢华轿车里的司机,他毕恭毕敬地打开了后座车门。
很快,穿着正式,气质温雅的阮兆良走下车来,冲四周的记者颔首致意后,立刻伸手将后座气质婉约,举止优雅的孟蕴秀牵了出来。
“阮董,阮夫人,请看这边。”
两人得体微笑,看向镜头。
同时,一身笔挺西服,气质不羁的阮景骁也下车了,但他没有立刻走开,而是走到副驾绅士的打开车门。
众人以为他带了女伴,纷纷好奇地看了过去。
紧接着,一身香槟色礼服,身材傲人的阮越音走了下来。
她看到所有聚光灯都聚到了自己身上,笑得温柔大方,与阮景骁走到了阮兆良夫妇身边,四人合影后,一起走进会场入口。
乔欣妍一眼认出阮越音身上那套礼服是今年春dy出的新款,她也看上了,可惜这套礼服全球限定,国内只有一条,她没有抢到。
乔荣辉见阮家人来了,立刻整理衣服,温和笑着迎上前去,“阮董,阮夫人,好巧,您们几位也来参加今天的拍卖会?”
孟蕴秀看到他,立刻收起笑意,理都不想理。
阮兆良的笑意也淡了些,但出于礼貌还是称呼了他,“乔先生。”
乔荣辉能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冷淡,但他不在意,依旧得寸进尺地笑着让路,“那您们先进。”
阮兆良与孟蕴秀没推辞,直接进去了。
阮越音与阮景骁走在后面。
她看到乔荣辉那谄媚的样子,嘴角的笑意也溢满了嘲讽,“三哥,你看乔家人的嘴脸真好笑,星眠妹妹在这种趋炎附势的家庭氛围长大,想法或多或少都会被影响,所以才对爸妈给的银行卡和房产来者不拒。”
阮景骁原本还保持着微笑,听闻她这么说,笑容一下冷淡,“音音,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阮越音注意到他脸色不太好,心头有些紧张。
来到僻静处,阮景骁以十分严肃的语气提醒她,“音音,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还没做好接受眠眠的准备,但你是姐姐,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公众场所说眠眠的不是。”
阮越音满脸受伤,“三哥,我没有故意说星眠妹妹的不是,我只是跟你说说。”
“可四周全是记者,万一被听到,要是被他们听到怎么办?你不是小孩子了,连这点分寸都没有吗?”
阮越音无辜的瞪大眼睛,“三哥的意思是,我故意这么说,就是想抹黑她的名声?”
这种以退为进的套路,她屡试不爽。
每次三哥都会无奈放弃追问,并反过来安慰她。
可她没有料到,这次失效了。
“难道不是吗?”
阮越音看着阮景骁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心从云端跌到了谷底,“三哥。”
“音音,虽然眠眠回家了,但你也是我的妹妹,有些话我和爸妈不说,不代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是不想看你钻牛角尖,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爸妈的女儿,所以别让我们失望,好吗?”
阮越音猛地攥紧手,心头的怒火与怨恨剧烈膨胀着。
明明是他们偏心,为什么最后还要怪她?
如果他们不找阮星眠回来,不就没什么多事了?
她现在被抢走了一切,难道不该怨恨阮星眠吗!
可她还是克制住了。
“三哥,我知道了。”
阮景骁见她答应了,这才软了语气,“你知道就好,走吧,我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