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邢如意喝得东倒西歪,六亲不认。
眼瞅着天色要黑,两个人该回家了。
邢如意拿出纸笔,刷刷刷写一张药方交给舅舅,让他们按方抓药。
将三碗水熬成一碗,睡前服用,连服一个月。
他这才拉上风铃的手:“妹子咱回吧。”
舅舅跟妗子不放心,恋恋不舍:“娃,你喝这么多酒没法开车,干脆住在这里吧。”
邢如意却摆摆手:“不行啊,家里事儿多,好多工人呢,必须连夜赶回。”
风铃也说:“舅舅您放心吧,俺会开摩托,保证把如意哥安全送回家。”
“那你俩慢点。”
两个人下楼,邢如意坐在后面,风铃将摩托车打响。
风铃最近一直在练习开摩托,不但驾驶的技术提高,还买了驾驶证。
邢如意坐在后面歪歪斜斜,天也转啊地也转。
他的酒量越来越大,一瓶酒漱漱口,两瓶酒照样走,三瓶酒墙走他也走。
摩托车速度不快,微风撩起女孩的秀发。
邢如意抱着风铃的腰,嘴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跟喷泉似得,咕嘟咕嘟不断呕吐。
“哎呀如意哥,不能喝就少喝点,干嘛那么逞强?”风铃心疼不已。
“妹子,我高兴,太高兴了!谢谢你,你是我的福星。”
如意的心里有感激也有醉迷,麦花离开以后,他第一次这么释然。
修路拉电线,让疙瘩岭人走出大山,是他毕生的愿望。
这个梦想马上要实现了,咋能不兴奋?
起初,如意还分得清方向,摩托开出去二十里,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风儿一吹,酒劲上来,他在摩托车上晃来晃去。
因为路不好走,上下一颠,扑通!他从车上被颠了下去。
等到风铃转过头,男人已经顺着斜坡滚进草丛里。
“啊!如意哥你咋了?冤家!”风铃吓得不轻,赶紧下车顺着山坡寻找。
玉米正在扬花秀穗,一人高的青纱帐郁郁葱葱。
风铃费好大劲才找到男人,把邢如意从杂草里抱起。
“如意哥,你摔伤没有?都是妹妹不好,对不起啊!”风铃抱上他不知如何是好。
邢如意却微微一笑,嘴巴里喷着酒气。
“风铃,妹子,我稀罕你!”
“小哥哥,俺也稀罕你。”
“风铃,你好美!”
此刻,最后一抹夕阳被隐进大山背后,天上星光弥漫。
借着微微的残阳,邢如意发现风铃宛如仙女。
女孩子长发细腰,成熟鼓胀,衣带飘飘,微微一笑,圆脸蛋上泛出两个好看的酒窝。
弯弯的眉毛好像两道残月,鼻子性感而又俏皮。
红突突的小嘴巴微微翘动,撩得他激情荡漾。
他不知道眼前的姑娘是风铃还是麦花,两个人太像了。
管她谁,反正都是我老婆,反正我都喜欢。
邢如意再也把持不住,瞬间将风铃抱在怀里。
女孩没反应过来,他抱着她向玉米林深处走去。
然后双脚不断踩踏,眨眼,一根根玉米被压倒,形成一个柔软的玉米跺。
风铃躺在他怀里,当然知道男人接下来要干啥。
她竭力忍耐着惊喜,盼望着那个惊心动魄的时刻。
终于,邢如意将她放在玉米跺上,一双骆驼眼死死盯着她的脸,好像要喷出两团烈火。
风铃的眼睛也死死盯着他,喘气急促,胸口高低起伏。
忽然,邢如意变成一头勇猛的豹子,将猎物狠狠裹在身下。
风铃眼睛一闭,鬓角流下两滴满足的泪珠。
高低起伏的青纱帐里传出一声女孩迷人的呼叫。
风铃完成了从女孩到女人的转变。
他俩就那么牵了手,亲了口。
忽然,北天边飘来一团黑云,云彩眨眼来到头顶。
星星不见了,一弯残月不见了,整个天地好像被扣在一口大锅里。
咔嚓!一道惊雷打过,紧接着倾盆大雨瓢泼而下。
闷热的玉米林瞬间变得凉爽,雨水滴答在地上,所有庄稼如饥似渴痛饮着甘露。
邢如意跟风铃也被浇成落汤鸡。
不知道过多久,风停雨住,天空再次晴朗,星星再次展现。
两个人享受着大风大雨浇泼后的酣畅淋漓,全身都水淋淋的。
“如意哥,从今天开始俺是你的人了。”
邢如意说:“以后我也是你的人了。”
“可咱俩暂时不能成亲,咋办啊?”
“那就按舅舅说的办,先生娃,过日子,年龄到了再结婚,办喜事。”
“嗯,好!反正风铃永远是你的。”
风铃将脑袋贴在男人的胸膛上,满足极了。
直到夜深人静俩人才穿上衣服,再次上去大路寻找摩托车。
一块赶回家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
王德林在家有点等不及,提心吊胆。
忽然看到女儿跟女婿回来,这才把心放回到肚子里。
风铃将衣服换好,走进北屋。
“爹,您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王德林说:“没事,挺好,你舅舅咋说?”
“舅舅已经答应帮着咱搞修路款,至于俺跟如意哥的婚事,他说先过日子,生娃,年龄到了再办喜事。”
王德林左一眼右一眼,不断瞧着女儿。
尽管风铃换上干净的衣服,头发也经过精心梳理,但还是没瞒过父亲的眼睛。
王德林笑了,明白女儿跟女婿已经做了夫妻。
“好!就按你舅舅的意思办,把你娘从西屋抬过来吧,以后我来照顾她,你跟如意一块住到西屋去。”
父亲的意图很明显,准备让两个孩子同住在一起。
风铃的脸蛋腾地红了,样子扭扭捏捏,半天才蹦出一句:“谢谢爹!”
这天晚上,风铃跟如意果然把德林婶从西屋移了过来。
王德林的身体基本恢复健康,不但能自理,照顾老伴也是手到擒来。
不能耽搁两个年轻人幸福啊。
他还想早点抱外孙子呢。
深夜,王德林点着一根烟美美抽一口。
瞧瞧旁边仍旧昏睡的老伴,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
“风铃娘,你没福气啊咱闺女跟如意好了,很快要抱孙子了。
村里马上要通电,也要有路了。
如意是个好娃,能挣钱,知道疼人,有情有义。
我王德林后继有人,咱家祖坟上也冒青烟了。”
此刻,西屋里叮叮咣咣乱响,传出一阵阵躁动声,炕席也被磨得咝咝啦啦。
王德林当然知道风铃跟如意在干啥。
他不但没生气,脸上反而显出一股神往,一股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