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楚纤:‘嗯,在。’

系统:‘那你不理我!’

楚纤:‘因为你说错了,不是一模一样。’

系统愣了愣,继而抓狂:‘现在是对比的时候咩!!’

楚纤:‘她眼睛里有褪不去的金色,情绪变化时很明显,你看看呢?’

几秒后。

系统:‘我,我看不出来呜呜呜……’

楚纤:‘哦。’

简简单单一个字,令系统不存在的玻璃心吧嗒一声碎成渣渣。

自家宿主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勉力观察,它一个被俗称为‘外挂’的存在,居然连眼睛颜色也无法分辨!连基本的解说都做不好!

如果系统能哭出来,它的泪水大概早已占满宿主的脑袋——脑袋晃一晃能出水什么的,想想都很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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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国以黑为尊,穿白衣的往往是些书生墨客,或没有官职、社会地位不高的普通百姓——由此可见裴子衿与国师这两身白衣出入宫廷有多显眼。

妖狐从未穿过白色,国师偏好的服饰比起那几段红绸来说厚重又宽大,她不适应得很,爬床的动作难免急切。

闭上眼后,身体的其他感官更加敏锐。

楚纤能感觉到没收好的袖摆似是调.情一般沿着腰腹渐渐往上,然后轻飘飘悬在肩颈上方,随着妖狐轻抚她衣襟的动作深深浅浅。

几缕幽冷软滑的发宛若蜻蜓点水于她侧脸时触时分,企图用这样不隐秘也不过火的方式将她染上另一种气息。

在唇瓣被柔软湿热的舌尖舔.舐那一秒,白衣国师已睁开眼——放在被外的手欲扬起制止,却被待时而动的红绸子迅速缠住,固定在左右床柱上。

国师:。

红绸子不是死物,断断续续勾缠她手指,想钻进她指缝去挨蹭掌心。得逞两回逼得床上人发出几声耐不住的喘.息,便受了莫大鼓舞一个劲儿想撬开虚握的拳。

中间像隔了一面水镜,一上一下映着两张清雅柔婉的脸。

同样一身白衣,上位者却因那双格格不入的金色兽瞳撕毁了所有与温柔相符的东西,妖异邪佞的晶亮中默然暖着近在咫尺的下位者的脸——

呼吸被掠夺,似乎存活于世的资格必须依附妖物才能求得。

睫羽掩下的清眸沉稳、凉薄,一场无名无形的燎原大火自相贴处燃起,节节攀升的温度逼得灵魂几乎要丢盔弃甲、放弃这具肉.身。

她像是她的阴暗面,有着她该惧怕、该退避的一切。

俗语有言邪不胜正,此刻不得不颠倒过来,连拥抱的臂弯都透着一股诡异的不成全。

微微晃动的纱幔仿佛某个游离于肉.身的魂影,它落魄、不知所措,又在踌躇间不肯离床榻太远,自愿不自愿地沦为情.欲帮凶。

直至那双浅淡眼眸里盛满了水光,看向她时总算有了往常一半温热,妖狐略略满意地结束这个莫名又粘稠的吻,轻喘着靠在白衣国

师肩上。

“半月之期还有用么?它能让我放开你么?”

妖狐哼笑着,脸颊不由自主摩挲那段偏寒偏冷的锁骨。金眸稍稍抬起,盯住那一抹被她蹂.躏的艳红。

不怀好意的话音甜软着响起:“你求求我,我就放了你。”

绝境之时尚且不肯求神显灵,如今的这点桎梏真跟闹着玩儿似的,放不放有什么要紧?

白衣国师缓了气息,说话仍有些艰难:“若我不肯——”

“那我便抱着你去外面走一圈,好叫她们看看国师大人在我怀中是怎样的风情。”

与这番堪称折辱的话不同,妖狐亲昵又喜爱地抱紧国师,顶着国师的脸肆意做着属于妖狐的表情。

偶尔相撞的目光中散着两个一样的影子,或是侧脸、或是唇瓣,不完整的五官总能拼凑成一张熟悉的脸。

哪怕环绕着的气息并不凌乱,这种似是深入骨髓的暧昧也足以铭刻。

“哦,”白衣国师的嗓音不复从前清亮,听感大打折扣,开口的语气却总有些割舍不去的温柔,“你舍得,我无话可说。”

“……”这回换妖狐一哽。

她瞪圆眼睛刚想开口,国师又道:“我知道你有把他们都变来清微楼的本事,现下我披头散发、衣衫不整,面上想必也多了几分颜色,比从前有趣得多。”

明明前一句是‘无话可说’,偏偏又说了这么多,嗓子跟不想要了似的。

“你大可让他们看我如何在你床上卖.笑讨好,背地里谈论我丑态毕现恬不知耻,或……”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妖狐气得直接从侧面翻身坐起,急得连模样也不装了,变回自己的容貌。

这人描述得无所谓,妖狐做不到心平气和去想那些场景,光是有人看见白衣国师身体这件事——都让她金眸中充满暴.虐。

“你的血只有我能喝!我看谁敢碰你一下!!我把他们都杀——”

“嗯,你不舍得。”

国师轻描淡写:“你喜欢我。”

示威警告的话被打断,突如其来的四字宣言打得妖狐再次措手不及。

妖狐:“……”

不舍得是因为喜欢?什么是喜欢?喜欢有什么用?国师干嘛忽然提这个?

通常来说,不该是‘我喜欢你’么?为何反过来了?

妖狐到底并非常人,她眨眨眼睛:“我说喜欢你,你可以让我喝血么?”

几声轻咳之后。

“今酒,我打不过你,纵使你逼着我、吸干我,我也没有办法。”

国师不急不缓,末尾的两个字难免失音,可她又调节得很快,轻咳之后接上:“我不过是仗着你喜欢我而已。”

“这,这就是喜欢呀?”妖狐迷茫地望着她,“我,我喜欢你?这跟话本上说的……”

躺在她身.下的白衣国师循循善诱:“话本也是人写的,可世上人有那么多,哪能把每一种喜欢

都写尽呢?”

诶?说得很有道理耶。

妖狐鼓鼓脸:“我知道你看的书多,懂得比我多,你说是就是吧。那血——”

国师:“我说过,你随时能强压着我喝血,我拦不了你。”

“我只能许诺,你顾及我一分,我便爱你十分,往后无论是摸尾巴还是亲.吻,不需要这些红绸子,我也会心甘情愿与你做。”

妖狐举着爪子提出异议:“……可是红绸子捆着你很好看呀,我想要。”

国师顿了顿,她心平气和,仿佛说的不是如何把自己捆起来,而是另一种更为健康的话题:“好,你开心的话,怎样都好。”

妖狐还在犹豫,国师继续柔着嗓音开口:“你的袖子刚刚碰到了我的腰,微痒、不太舒服,但因袖子的主人是你,我便想让你多碰一会了,可惜你之后一直在亲我。”

“若不是红绸子捆了我的手,我早在那时已控制不住地想摸你,你的腰比我软些,很适合被碰。”

妖狐被她说得两颊绯红,好似真有一只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腰……迫不及待解开红绸子,眼巴巴看着她:“你,你说的……”

“抱歉,我很想起身抱你,可我没力气了。”国师轻垂下眼,落寞得有些自伤了,“虽然你压着我很舒服,哪怕这会死了也甘愿,但我没法抱你。”

白衣国师何曾主动在她面前做出这种表情?微微的示弱中又带有一点不能抱她的难过,几种细微的情绪夹杂在一起,再看这张柔美病弱的脸,妖狐脑子迷迷糊糊。

“那,那我去……”

“你别去,你陪着我。”

解开的手依旧提不上力,软软跌进被褥中。

国师:“她们会来给我送饭的。”

被这人接二连三挽留、祈求触碰,妖狐只觉浑身愉悦,有股难以言喻的欲.望自她心底翻腾,空虚着自我满足。

妖狐瘪着嘴,拉长语调:“我把她们赶走了。”

“嗯——再贴一会,帮我去叫饭好么?”国师没有怪她,因虚弱合上眼,言语都像是失真了。

“呜呜呜你别晕,说好了要给我摸尾巴的!”

“好。”

[目标好感度+20,信任值+20]

系统压力山大:‘我总感觉这好感度和信任值是骗来的……’

楚纤:‘错觉。’

系统:‘真的咩?!’

楚纤:‘真的。’

听着自家宿主自信又笃定的语气,系统恍恍惚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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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房间的门一旦打开,外面候着的黑衣女侍纷纷抽刀出鞘,随时准备冲进来。

妖狐不想看见她们,抬手唤出红绸子刚要发狠,侧耳听屋内那道淡而弱的女声说了什么,指尖漂浮的红色一下子散了。

“只准看一眼。”

妖狐冷冷道。

沙棠上回被她甩飞出皇宫,骨头断了十几处,这会站都得让兰枻扶着。

闻言,沙棠一秒也不耽误,撑着兰枻的肩就往里面走,唯恐妖狐反悔。

妖狐扫了一圈余下的黑衣女侍,露出个无害的笑:“再靠近一步,就甩飞你们的头哦。”

黑衣女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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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沙棠跌跌撞撞至床边,最后几步兰枻根本扶不住她了,只能眼看她跌坐下去,手冒犯地握住国师。

“……”

尽管猜到沙棠伤得不轻,亲眼见着这位武功极高的女侍站也站不起来的景象又是别样心情。

“你该好好休息,我没事。”

国师面色隐隐发白,没去看瞳孔竖立、盯死两人交握的手的妖狐。

是沙棠主动放开手,低声致歉:“我太,太着急了,请您原谅。”

“这伤不碍事,楼里有治疗的药,还有兰枻照顾我,您不必为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