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是土匪吗!?

“她喝多了。你这件西装,我会按原价的两倍赔给你。”

没有过多的解释,也没有表示歉意的话语,主家却自行闭了嘴,不敢再追究。

顾泽不认得沈晏礼,但从对方的气场谈吐来看,定不是等闲之辈,斟酌再三,压下心头怒火,道:“你是谁?面生得很。”

主家哪边都得罪不起,赶忙上前打圆场,“这位是沈先生。”

姓沈?

顾泽面色有一瞬间的凝重,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放松下来。

京海沈家,名门望族,哪能瞧上白笙?

沈晏礼比白笙早到十来分钟,楚铭招呼他上二楼。

两人在珠帘遮挡的隔间内,只需稍稍侧眸,便可将大厅发生的一切尽收眼中。

侍者泡好茶,不敢多留,掀开珠帘退了出去。

说实话,沈晏礼能来参加这场晚宴,委实在楚铭意料之外。

他和沈晏礼是发小,深知这位爷的脾性。这么多年,除非沈老爷子勒令他一定要去,否则沈晏礼能找出一万个理由,待在君山别院闭门谢客。

楚铭恰好相反,他性格爽朗,爱热闹,喜社交,无论对方背景如何,有无权势,只要请了他,必然到场。

“这家主人跟你有交情?”

“不认识。”

“那你来这做什么?”

“我不能来这?”

“……也不是。”楚铭跟他摊牌,“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你那么喜欢宅在家里的一个人,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到这来。”

被他说中了,沈晏礼确实打着小算盘。

楚铭端着瓷杯,余光不经意往楼下一瞥,看见熟人了,“欸?这不是你的心肝宝贝儿吗?”

语落,他转向沈晏礼,笑容多了股揶揄的意味,“沈教授,平日里藏着掖着,都不肯带出来给我们见见。今儿这么大方,有猫腻啊。”

沈晏礼喝了口茶,没有回答。额前一缕碎发划过眉骨,他微微转头,看向大厅角落那抹红色的身影。

从顾泽一直站在白笙跟前,楚铭便意识到不对劲了。再往后,白笙大厅广众下,把酒泼到顾泽脸上。楚铭真真切切吓了一跳。

他不止一次地催促沈晏礼,让他下去帮白笙撑撑场子。然而,沈晏礼始终无动于衷,冷眼旁观,就好像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结合他来此赴宴的反常行为,楚铭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沈教授,你有点过分了。”

沈晏礼不以为意,“是吗?”

楚铭点头,“她是你的女人,不是你在生意场上的对手,你的手段跟城府不该用在她身上。即便有什么矛盾,把话说开就好了。别做太绝,给彼此留点转圜的余地,免得日后后悔……”

“后悔?”沈晏礼扬眉,大概是觉得这两个字用在自己身上太过荒谬。

他现在怎么也不会想到,后来是白笙心灰意冷,先抛弃了他。

人真的走了,他才后知后觉,肝肠寸断。楚铭一语成谶,他们分别的那几年,沈晏礼这辈子都无法释怀。

一楼的闹剧愈演愈烈,沈晏礼戏看够了,出面替白笙解围。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两人不可能相安无事,晚宴也没必要继续参加了。

白笙提着裙摆,走得很快,把沈晏礼甩在了后面。

司机站在车边等候,白笙却没有要上这辆车的意思。

沈晏礼拉住她的胳膊,把人拽回来,“你去哪?”

他力气很大,白笙被他拽疼了。积压在胸腔的情绪全面爆发,她用力将胳膊抽出,音量拔高了很多,“要你管!”

她转过来,沈晏礼才看见她红了一圈的眼眶。于是,想要再去拉她的手放下了,眼神也变得有点复杂。

司机默默走远了些,他可没有乱听老板八卦的习惯。

白笙到这里已经绷不住了,“你明知道我跟顾泽的恩怨,为什么要带我来这!”

“你从来不应酬,却突然带我参加什么晚宴。你早就知道顾泽也在,你是故意的!故意带我去,好让我被他羞辱一顿!”

沈晏礼没什么反应,静静看着她宣泄情绪。

以往白笙为了讨好他,总是表现得乖巧又听话。眼下一改先前的乖顺,冲他发脾气,沈晏礼有点不适应。

但他不否认,他确实想给白笙难堪。

“先回家。”

司机很有眼色地打开后座车门。

白笙不想跟沈晏礼走了,他太过分了。会所灯火辉煌,抬头看,乌云遮住了月亮,星星少得几不可见。这个夜晚也糟糕透了。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就这样吧,她不跟沈晏礼好了。

白笙这样想着,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

沈晏礼两步过去,伸手一捞,揽着她的腰,单手把人扛了起来。

白笙打他,“放开我!沈晏礼,你是土匪吗!?”

“随便。”

沈晏礼把她塞进车里,扣上安全带,自己也坐进去,凤眸清寂,对前面的司机说:“开车。”

车子发动了。

白笙不干,拔掉安全带,拍驾驶位的靠背,“停车!我要下去!你们这是绑架!”

司机不敢说话,面无表情地升起了挡板。

白笙又喊了他几声,见司机没反应,眼泪都出来了,被这俩气的。她抹了把脸,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沈晏礼偏头,看她憋得脸颊通红,气愤地在屏幕上戳着110。

白笙只要按下拨通健,电话就打过去了。偏在这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映入眼帘。她只看到眼前白影一晃,手机没了。

“还给我!”

白笙去抢他手里的手机,沈晏礼顺势把她抱到腿上,用安全带将两人扣在一起。

然后,一个吻压下来。

白笙整个身子被他锁在怀里,好不容易挣得喘息的机会,全用来骂他了,“狗男人!你属狗的啊!你混蛋!等下了车我就去告你!”

沈晏礼不惊不怒,似乎还挺乐意看她朝自己龇牙咧嘴的,伸手摸摸她唇瓣,“告我什么?”

白笙一边跟他较劲儿,一边心念急转,非法圈禁?没有。用强?她好像是自愿的。还有什么?对了!劫持!

“你赶紧把我放了,不然我告你劫持!让你后半辈子都踩缝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