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打开了院门,就见少女一脸平静,整个人如无波古井,无悲无喜的坐在轮椅里。
站在轮椅后的妇人却是忍不住的激动,可到底还是忧心忡忡,两重情绪交叠在一起,让妇人显得尤为矛盾。
不知为何少女身上的气质和大师及其徒弟很是相似,是那种运筹帷幄,把一切都掌握在手心里的感觉。
他想若是少女过了今晚后身体康健,再跟在大师的身边,她的前途不可估量。
老沈的脑子里快速的闪过这个念头,随即出声道,“你们来了!”
他伸手接过妇人手握着的轮椅把手,转身将轮椅推进小院子里,妇人紧随其后想要跟进去。
却被老沈拒绝,“你先回家吧!等大师施法仪式结束,我会送棠子回去。”
妇人有一瞬间不好,她求情似地看向老沈,“老沈啊!我可以不参加仪式,但我希望在这最近的地方等待…”
“这怎么可以?”老沈想都没想就拒绝。
妇人却是举起手保证道,“你让我待在院子里,我什么也不干,哪儿也不去。你相信我,棠子是我的一切。”
老沈摇头,“规矩就是规矩,这可是大师定下来的规矩”,他伸手拍了拍周棠的肩膀,威胁道,“你也不希望大师因此不喜棠子,进而仪式上出错吧?”
妇人退让下来,一百步的路程都已经走了九十步了,不能在最后时刻掉链子。
周棠露出安抚眼神,“…妈!沈叔会多加照顾我的!是吧,沈叔。”
老沈干脆回了声“欸!”
他把妇人推出院门外,利索地关上了大门,推着轮椅进入厅堂内。
“你在这里等一下。”老沈嘱咐道。
周棠柔顺点头,老沈穿过厅堂进入房间。
周棠则抬起头缓慢地四处观察。
在院门外的妇人久久没有离去,心神不宁地在原地来回走动。
一直到太阳西斜,落日的最后一道余晖没入黑暗,无可奈何的妇人才转身返回家里。
时间稍稍倒退,下午时分,福利院。
鲁则听从岳灵吩咐找到程牧和焦匀。
小女孩恋恋不舍地抓住程牧的衣袖,嘴里叮嘱道,“牧哥哥,你可别忘记了我啊!”
焦匀和小弟们也一一告别,该说的话这两天早就说遍了,可是临到头真要走之后,他们心中十分的不舍…
还是鲁则看不下去催促道,“你俩快和我走吧。”
鲁则直接带着两人来到了后院门,岳灵已经等在门口,见鲁则等人急冲冲小跑而来,颇有些不耐烦道,“怎么这么慢?!”
鲁则随意打了个马虎眼过去,岳灵也没有多余时间计较。
“快和我上车吧!”
竟然是一辆面包!
鲁则、程牧和焦匀三人同时露出了惊奇的表情,鲁程二人是因为
这和星际联盟时代的星车、星舰等类似,但性能包括所用的能源完全不同,让他们很是稀奇这么古老的物件。
而焦匀则与他们俩的想法完全不同,他在大街上看见过的大多是小轿车,很少见到这样像是驮着大箱子的车,更遑论乘坐了。
岳灵率先拉开车门坐上去,鲁则跟在后面…
“你带着他们坐到最后一排。”
等着三人排排坐好后,岳灵却是友好地递过来了一些吃的,“你们随便填一填肚子吧!这时候出发,看起来是赶不上晚饭了。”
程牧眼睛微眯,鲁则伸手接过吃的分给两人,谁知岳灵又道,“鲁则,那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快吃吧!等院长和吴姐来,老张就会开车了。”
眼见岳灵的目光不断在他们三人身上来回移动,程牧接过窝头缓慢地往嘴里塞。
却是借着衣袖的遮掩一口没吃,全都落入袖子里,随着他手臂的下落,袖子里的碎屑掉在了车上。
程牧的脚轻微移动,把窝头屑踢到了前座椅下。
他这举动顺畅自然,就连坐在他旁边的鲁则都没注意发现,反而大口地吞咽窝头。
倒是焦匀嘴稍甜一些,“岳姨,你可真好,我到了单位一定好好干,不丢了福利院的脸面,给弟弟妹妹们做个好榜样,也给单位领导留下好印象!”
岳灵面带微笑倾听焦匀的美好畅想,还附和道,“你有这种想法很好,也不枉费我大力推荐你!”
一直到他们吃饱喝足,院长等人才姗姗来迟。
老张是司机坐到了驾驶座位,院长则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吴姐坐到了岳灵身边。
院长问了一句,“怎么样?人都到齐了,我们就走吧。”
他抬手看手表催促司机老张,“唔!老张,时间有点晚,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大家坐好,老张启动车辆行驶出去。
只没开一段路程,焦匀却是有些反胃地呕了两声。
面善的吴姐转过头来,“哎,你们是
说着话,她还从裤兜里掏出一装有绿色液体的小瓶,“这是提神醒脑的!你们闻闻就好受一些。”
她伸长手把小瓶子递给了面上显出不舒服的焦匀。
焦匀很是感激道,“谢谢吴姨!”他把小瓶子打开放在鼻尖深吸一口气,一股清凉之味传来,让他头脑一震,十分的舒坦。
“这味道真好闻啊!我舒坦了许多!”
焦匀顺手把小绿瓶递给程牧,程牧屏住呼吸把小绿瓶放到鼻尖,随后把小绿瓶递给鲁则,露出一个清爽舒适的表情。
鲁则也重复着前两人的动作,最后在吴姐和岳灵满意的目光下交还小绿瓶。
面包车有些颠簸,上一秒还精神十足的焦匀、鲁则有些昏昏欲睡,一直用余光观察两人情况的程牧也学着闭上眼睛。
没一会儿,他就听到女声,“怎么?你不信任鲁则,还让他一起来?”
岳灵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是冒着冷意,“一只狗跟在你的屁股后面左右转悠,总得给他一些好处,让他以为他已经成为我的心腹了。”
“怎么处理鲁则?”吴姐嗤笑一声。
“等等把他随意扔在车上,明日告诉他,他坐车晕倒了即可!他这人傻得好糊弄,费不了我们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