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何登预定的三日之期,厉赢风回京城来返就用了两日,回到蝤蛴山后又紧急挑选人员,准备往约定地点送货。
挑出来的人都是后来投靠程齐汉的山匪。
程齐汉告知他们,卖火弹是为了改善弟兄们的生活,让所有弟兄以后都不再为生存发愁。
不知内情的山匪们都很是兴奋,对于送货一事也表现得格外积极。
而程齐汉、厉赢风、司沐弛则是暗中尾随送货的山匪,抵达了目的地水葫村。
说是村子,其实应该称为岛。
整个村子都在一座小岛上,小岛离岸边最近的距离差不多五六里。若按普通路程来说几里路而已,可这是水路距离,行船差不多要两刻钟。
面对如此地形,程齐汉直接犯起了难。
“王爷,若厉铭辛藏身于岛上,这要如何抓捕?行船就会暴露,何况岛上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怕是再多人前往也没多大胜算。”
厉赢风眯着眼望着远处的岛屿,低沉道,“此岛难攻,但也极易受困,厉铭辛不见得会在岛上。”
想到什么,他突然对司沐弛说道,“沐驰,你去叫住送货人,让他们在岸上交易,不许上岛!”
这个地方,以厉铭辛的狡诈,不可能把蕙太妃藏在这里。毕竟这里一旦被攻下,连死路都没有。
他的娆儿说的没错,厉铭辛极有可能想借助这个地方反抓他们,然后逼问出制造火弹的人……
程齐汉道,“王爷,您在这里监视四周,属下随司公子去,免得那些人不听使唤。”
“嗯。”厉赢风点了点头。
很快,程齐汉和司沐弛便不再隐藏,以极快的速度追上了送货的人。
厉赢风则是选了一处高地,并借助一棵大树做掩藏,专注地盯着岸边及小岛的情况。
太阳落山之时,一艘大船从小岛边驶出。
这会儿的天灰蒙蒙的,能见度很低,加之船上挂着帆布,很难看清楚船上的情况。
厉赢风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等到大船靠岸,天色更暗了,他只能隐约看到数十个人影晃动。
该死的!
这些人还真是猴急!
他不再迟疑,赶紧运起轻功飞身朝岸边而去——
“姓张的,不是交货吗?你们这是何意思?”在打斗中,程齐汉一边挥动着手中利刀一边咆哮。
但化名成张天恩的何登并没有理会他,只一个劲儿的下令,“一个都别放过,全要活口!”
程齐汉气得脸青脖子粗,一口气连砍伤好几个黑衣人!
但对方一次来了二十几个人,而他们这边,加上他和司沐弛也才十个。数量悬殊不说,几招试探后,对方见他和司沐弛武功最高,于是便把目标重点转向另外几个山匪。
这二十几个黑衣人训练有素,七个山匪虽然长得高大彪悍,可也只有蛮力,没几下功夫便被黑衣人擒获。
程齐汉和司沐弛为了救他们,两人都挂了彩。
眼见他俩还要抵抗,何登用剑指着其中一个山匪,怒喝,“你们再不束手就擒,我立马杀了他们!”
二人自是不可能乖乖就范的。
只是余光瞥到空中一道黑影袭来,二人瞬间默契地收了手。
眼见他们顺从,何登和众手下都松了一口气,但又怕他们耍诈,不得不高度注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正因如此,让厉赢风找到了瞬间的可乘之机,一个翻旋便落在了何登身后!
“不想死的话,便把人全放了!”
暗哑的嗓音犹如鬼魅之声突然从耳后传来,惊得何登猛地哆嗦了一下。
不止他脸色惨白,他那些手下猛然间看到他身后多出一个颀长壮硕的络腮胡大汉,也是狠狠地吓了一跳,都顾不着擒获程齐汉和司沐弛了,全握紧了剑仇视地瞪着何登脖子上的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全部让开,不然我现在就取了他人头!”厉赢风厉喝。
那一双眸子冷冰凌厉,无情的杀气横扫所有,让众黑衣人不得不僵硬地后退。
程齐汉和司沐弛趁机上前,指挥着没受伤的山匪把受伤的扶住快速离开。
直到山匪们没影了,厉赢风才给了程齐汉和司沐弛一个眼色,示意他们准备就绪。
而他横在何登脖子上的匕首没松,另一只凝聚了内力的手掌出其不意地拍在何登天灵盖上——
“啊——”
随着一枚银针嵌入,何登一声惨叫响彻天际!
“撤!”
三道身影同时纵身飞向远处!
“头儿!”
没人去追他们,二十几个黑衣人全被何登的惨叫声吓软了,回过神后纷纷把他围了起来。
……
厉赢风他们并没有跑远。
在一处高位上,盯着岸边的情况。
慌乱之后,那二十几个黑衣人带着何登回到了大船上,大船以极快的速度驶向远处的小岛。
“王爷,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找到这么个地方!”程齐汉感叹,随即又问道,“我们的人就在五里外候着,需要攻上去吗?”
厉赢风摇了摇头,“岛上是何情况暂不明了,若有大量藏兵,只会让我们的人作无为的牺牲。何况我们的最终目的是厉铭辛,现在攻打,打草惊蛇不说,我们这些日子以来的布局全都白费了。”
司沐弛附和道,“也是,他们现在只当我们是山匪,要是发兵,这一个多月来的功夫都白费了。看他们心急的样子,没抓到制造火弹的人,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要他们还想着火弹,我们就有的是办法引诱厉铭辛出来。”
程齐汉点头。
厉赢风突然皱眉朝着他们嗅了嗅,然后从怀中拿出两瓶药,分别递给他们,“先把血止住!”
程齐汉接过药瓶,快速把止血粉抹在自己受伤的地方。
见司沐弛拿着药瓶僵愣着,他忍不住朝厉赢风笑道,“王爷,我先前瞧见司公子屁股上被划了一剑,他的伤怕是要劳您看看了!”
厉赢风脸黑,“……”
司沐弛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