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书洲醒了以后,楚心娆和厉赢风便商议着离开梵华宗。
其一,他们来梵华宗的目的是让厉书洲参加考核,眼下考核失败,加之又出了厉书洲被下毒一事,且还不知何登是生是死,如此种种情况之下,他们实在不便多叨扰梵华宗。
其二,司沐弛伤重,还在他们府里养伤。不仅他们不放心,梵华宗的人也不放心。
于是,夫妻俩让小拾给几位长老转达过后,第二天天刚亮便带着两个孩子下山了。
山脚下。
杨兴见到他们,还不知情况的他好奇地问道,“王爷、王妃,你们这就下山了?顺义王小世子通过考核了吗?咦,何登人呢?他怎么没同你们一起下山?”
提到何登,楚心娆他们面色都不好看。
特别是厉书洲,反应最大,一脸惊恐地就躲到了楚启临身后。
“他们人呢?”厉赢风沉着脸反问。
他们自然指的是崔嬷嬷和那十二个侍卫。
杨兴忙回道,“王爷,崔嬷嬷他们两日前他们就离开了。问他们去哪他们也不说,属下担心他们会折返回来,也不敢离开,便一直守在这里。”
楚心娆听后,嘴角勾起冷笑。
崔嬷嬷他们应该是料定厉书洲活不了,所以直接撤了。
也好,如果他们不离开,那今日他们下山,还要多费功夫对付他们。
杨兴见他们夫妻明显不对劲儿,而且让他倍感稀奇的是厉书洲像见不得人似的,拉着他家小世子的衣袖躲在他家小世子身后……
就去了一趟梵华宗而已,这顺义王世子怎变得如此胆小了?
“走吧,去镇上,先找个地方落脚再说。”楚心娆使了使眼色。
杨兴会意,神色立马凝重起来,猜到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几匹马儿就在不远处的树林边。
楚心娆和厉赢风同乘一骑。
杨兴想想载厉书洲,正要去抱他,结果厉书洲如同惊兔般抱住楚启临的手臂。
杨兴很无语,“小世子,我家小主也是刚学会骑马,而且他骑的还是一匹小马驹,你要让我家小主带着你,怕是不妥!”
可厉书洲不说话,就是抱着楚启临的手臂怎么都不撒手。
楚启临笑了笑,说道,“杨叔,他受了些刺激,现在见谁都怕。你别管他,随他吧,反正我们加一起也不是太沉,小马驹没问题的。”
杨兴朝已经上马的厉赢风和楚心娆看去,收到他们眼神暗示后,他也不再说什么,转身上了自己的坐骑,然后与他们夫妻先扬鞭而去。
远离了两个小家伙后,楚心娆便与杨兴说起梵华宗发生的事。
听后的杨兴也没多震惊,只是感慨道,“顺义王因顾灵蔷的事对亲儿产生厌恶尚可理解,但蕙太妃一直宠孙无度,竟也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舍弃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孙儿!”
感慨过后,他也想到了最为现实的一个问题,“王爷、王妃,那顺义王世子该如何处理?”
厉赢风专心控制着马儿的速度,似没听到他的问话。
楚心娆为难地摇头,“他现在只认临临,我们拿他也没辙。何况,蕙太妃和顺义王早就为我准备好了‘谋害世子’的大罪,现在只有厉书洲完好无缺地活着才能为我洗刷清白。”
杨兴恨恨地磨牙,在心中把蕙太妃和厉铭辛母子骂了个半死。
他们三个大人先到了镇上,还是几日前住过的那间客栈。
趁着两个孩子还没到,他们先商议好了回京的计划。
担心路途中有危险,楚心娆便提议,他们五个人若是在一起,容易引人注意,不如分开回京。
她和厉赢风先走。如果途中有埋伏,他们两个可以解决。即便解决不了,也可以把敌人引到别处。
两个孩子扮作落难的儿童,低调回京。
而杨兴则在暗中保护两个孩子。
对这样的安排,厉赢风和杨兴都表示赞同。
傍晚,楚启临带着厉书洲回到客栈。
听说了他们的安排后,楚启临自是没意见的。
但厉书洲却抓着楚启临的衣袖,害怕得又红了眼眶,“临临,我不要回京……能不能不回京……”
楚启临道,“必须得回去!明明是他们想杀你,可却想把罪名嫁祸给我娘,你得回去给我娘作证,揭穿他们的阴谋!”
厉书洲咬着唇,浑身不停地颤抖。
楚启临拍了拍他的肩,认真说道,“你放心吧,我爹娘能把你救活,那肯定就不会让你死的。如果你恨你的祖母和父亲,那就明明白白地与他们断绝关系。这样,他们再没有借口继续伤害你,而我们也才能够名正言顺地收留你。不把这些事处理好,你就算逃到天边去,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厉书洲更是怕得不行,赶紧改口,“我……我要回去与他们断亲!”
做完厉书洲的思想工作后,厉赢风便为两个孩子简单地易了容。
楚心娆为他们各准备了两身乞丐装,一身穿着,一身放包袱里,然后又给儿子衣服里头缝了个小口袋装碎银子。
后半夜,楚心娆和厉赢风就起程了。
来时一路玩耍,花了十来天,回去时他们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不到三日就抵达了京城。
入城后,他们没有回府,而是直奔宫门。
还不等他们去寿宁宫见秦太妃,嘉和宫的人便将他们请去了蕙太妃面前。
见到他们,蕙太妃没有一句寒暄,指着他们就怒问,“渝南王,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加害哀家的孙儿!”
人家如此不客气,楚心娆自然也没好脾气,冷笑地问道,“蕙太妃,给人定罪可是要讲证据的!”
蕙太妃喝道,“来人,把崔嬷嬷叫过来!”
很快,崔嬷嬷就出现在他们夫妻面前,朝蕙太妃一跪,指着他们夫妻就诉状,“太妃,就是他们害了小世子!”
楚心娆好笑地看着她,“崔嬷嬷,你连梵华宗山门都没进,如何知道我加害了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