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岭与白春花是在一家歌舞厅认识的,当时白春花长得妖娆,在歌舞厅给人家当伴舞,流连在各种男人之间。
孟春岭没见过世面,被包工头带到歌舞厅见世面,一看白春花,就迷的不要不要的。他头脑一发热,就决定追求白春花,当时白春花以为他是干工地的大款,两人就郎情妾意的在一起了。
其实在白春花和他在一起,一开始也是逢场作戏。
没过多久,一个地头蛇大哥想包养白春花时,孟春岭与对方发生了冲突,当然孟春岭并没有能力保护白春花,他也不是什么大款,花的钱也是克扣伙食得来的,孟春岭被打之后,就和白春花一商量,先回农村躲避一阵子,等到了孟家庄,白春花才发现孟春岭其实就是一穷光蛋,但她一时没想好去哪里发财,就暂时蜗居了下来。
孟春岭看到白春花,就嬉笑着走过去:“春花,你不在家凉快,大热天出来干啥?”
白春花翻了一个白眼:“还凉快,家里连风扇都没有,还不如大街上凉快呢!我说春岭,咱们啥时候回城里,破乡下我是待够了!你要是不走,我自个就走了!”
孟春岭陪笑道:“俺这不是在找来钱的门路吗?你也知道,在城市里生活没钱寸步难行!”
“你倒是快想办法呀!对了,你真想当大队书记?”
“切,俺当大队书记?那都是骗人的,俺就想着多捞点钱,如果没钱,白送给俺,俺都不要!”孟春岭不屑的说。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真喜欢待在这破地方呢?”
“哪能呀!对了,春花你刚才去干嘛了?”
“我刚才去小卖铺打了一个电话……”
“打电话,给谁?”孟春岭有些紧张的问。
“还不是为了你的生意!”
“我的生意?你是说收购金蝉的事吗?”
“是呀,我和你讲,我以前有个舞伴,叫梁君,大家都喊他梁子,以前还追过我呢,不过现在人家跟了一个大哥,干砂石料发了财,应该看不上我了!可怜的我呀!”白春花孤芳自赏的说道。
“是不是在歌舞厅看场子的小混混?黑黑的!”孟春岭眼睛有些发红的追问。
“就是他,你吃醋了?咯咯……”白春花笑的身躯前后摇曳,像在半空飞舞的柳枝。
“你……”孟春岭看到她这模样,就像扬起巴掌给她一耳光。
“咋?你还想打我?”白春花眼睛一瞪,死死的看着他。
孟春岭有些颓废的低头,落下胳膊:“没……”
“看你这熊样!我还不是为了你,那梁子有个大哥,在惠滨地区可是真正的大哥,人家上面有人,整个菜市场都是他在收管理费(保护费),你真要收金蝉,还不是求到他面前,我可是在给你打前站……”
“真的?”孟春岭惊喜的问道。
白春花装作不高兴的样子,一撇嘴巴:“假的!”
“哎呀,好老婆,俺错了,还不成吗?俺给你陪不是,走,回家,俺给你洗衣服,全自动的!”孟春岭搂着白春花的小蛮腰,嬉皮笑脸的说道。
“稀罕!老娘这几天手洗,锻炼身体!”
“别呀!你看这白嫩嫩的小手,要是出了茧子,我可是要心疼的!”
孟春岭与白春花打情骂俏,浑然没注意到一段块要倒塌的墙后面有几双眼睛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他们。
越过土墙,就会发现,这是几个孩子,为首的正是孟云涛。
他嘴里念道着:“手,立忠,你看春岭的手摸到了!”
立忠哭丧着脸:“云涛,你说就行,干嘛摸俺,一摸俺,俺瘆得慌!”
云涛挺尴尬的,有些恼羞成怒,抬起脚,一脚把他踢翻:“滚,谁摸你了,你少来恶心俺!”
“哎吆!”立忠身子一歪,就把富柱给带倒,两人滚在一起,动静有点大。
孟春岭与白春花都听到了,立马脸色大变:“他娘的,哪个狗日的在那边偷看!给老子站出来!”
孟云涛赶紧拉起立忠和富柱,带上其他的小跟班,溜之大吉。
等骂骂咧咧的春岭走过来时,只看到几个小孩的黑黝黝的脏屁股。
“一群熊孩子,正天不学好!什么玩意呀!”孟春岭扒着墙头,冲那边咒骂着。
“春岭,谁惹你了?大晌午的骂啥呢?”
这时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从胡同头响起。
孟春岭转头一看,一个四十多岁,穿藏青色衣服,腰板笔挺的男人闪现在胡同道,他手里还牵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微胖,就是有些腼腆。
孟春岭一看来人,马上笑着说道:“四哥,是你呀,你这是和莹莹去哪里吗?大中午的也不休息?”
这男子正是孟之兴的好哥们孟洪祥,他笑了笑:“俺兄弟金生爷爷,叫俺去喝酒,这好长时间没见了,听说他发了财,俺去望一眼!”
“嘿,四哥,你这称呼够别致的,又是爷爷,有是兄弟的!”孟春岭笑话道。
“咋?不行吗?辈分上他是爷爷,个人相处他是俺兄弟,这叫两不误,你懂个锤子呀!”孟洪祥横了他一眼说道。
“这行不行的,俺可管不着!你是谁呀,五大队的扛把子,咱可惹不起!”
“什么扛把子?说的哪里的黑话?”
“嘿嘿,四哥,香江电影看过吗?哪里称呼老大,都叫扛把子……”
“去一边的,进了一趟城,学的四六不靠,说个话,让人听了都觉得不是啥好味!小心俺揍你呀!”
“嘚!怕了您了!”孟洪祥说着,上前拉着白春花快速离去。
白春花有些不开心的问:“你怕他啥呀!”
“这个你不懂,这孟洪祥弟兄七个,他家里青海打架又是个武峥的,打起架不要命,他在五大队就是一霸,就是全村其他人也不愿招惹他……”
“他看起来挺斯文的,可不像种田的,倒是像一个斯文人!”白春花说道。
“那你就看错了,这样看起来不凶的人,恨起来才可怕!”
……
孟洪祥看到莹莹对白春花敢兴趣,也许觉得她长的好看,不像村里的人,就多看了几眼。
孟洪祥拉拉闺女的手:“莹莹,咱不看他,这样的女人不是好东西,以后可不许学他,知道吗?”
莹莹扬起小脸,懵懂的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