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渺只当楚凝烟是在夸他们聪明。
只有楚凝烟知道,在现代教育里,她刷到过太多视频,家长为了作业而比孩子还崩溃的画面。
她是高兴宋酌清宋思渺如此聪慧,要是没有遇到她,还真就在小渔村被埋没了。
许多穷苦人家的孩子也不是不聪明,只是没钱上学,楚凝烟感叹道“义务教育多么重要啊!”
“娘,你在说什么?”
“啊哈哈,没什么,你们好好学,我看好你们!”
楚凝烟握拳给他们打气,又开始潜心编撰教材。
皇上说这两日便会召见宋高华和程正清,也不知道这状元和榜眼能封个什么官职…
天公不作美,天空还下着大雨,皇上派的人已经来到了楚府接人。
楚凝烟让叶青云给了两人一人一把伞。
“小心了衣服别被淋湿了,给得皇上留个好的第一印象。
以我对皇上的接触来说,皇上是个和善的人,是位明君,并非是什么难以相处之人,只要你们不说些大逆不道的话,自能平安回来。
不管今日皇上对你们的态度如何,是否封官,咱们做到平常心就好,家里都会给你们备着好吃的”
“高华知道了,多谢三婶”
“多谢凝烟婶子”
虽如此答应楚凝烟,两人也才十几岁的年纪,上了马车四目相对,冷风透过窗户吹进,让他们心里属实没了底。
宋高华拿出袖子里的书籍让自己沉下心来。
程正清见状有些不解。
“高华兄,你可是在紧张?”
“自是紧张的…毕竟是要进宫见皇上,虽三婶说皇上和善,那是因为三婶有功,皇上宽宏。
我们不同,若是一个不小心没顺着皇上的意,说不准就是掉脑袋的事了。
我还奇怪,正清你小小年纪就要去面见皇上,如何能做到不紧张?”
“因为对我来说无所谓,我不在乎皇上如何看我,只有我爹在乎,即便皇上不封我为官,我心里也毫无波澜,但我爹或许会大发雷霆”
说到这程正清自嘲的笑了笑。
若不是他爹不能随意离开湘榆县,此次必定是要跟来的,说来奇怪,每次只要待在楚凝烟周围,他就感觉到无比轻松。
没有那强制的学业要求,没有急切的让宋酌清、宋思渺考上什么功名,每个人脸上总是洋溢着轻松自在、幸福的笑容。
真是让他羡慕。
“两位小生,宫门已到,请下马车吧”
马车外太监的声音响起,宋高华和程正清打开伞下了车,不远处是另一个眼熟之人。
正是揭榜时所见过的,想来是此次的探花也一并被皇上召见了。
三人微微拱手示意,跟着太监来到了御书房。
屋外下着雨,御书房内弥漫着香气,皇帝正写着诗词,太监宫女格外安静,不敢作声。
“草民拜见皇上!!!!”
跟着公公到了殿前,三人齐声跪拜。
“起来吧”
虽叫了他们起身,却良久都未曾听到皇上开口。
不清楚皇上的心思,三人也是不敢动弹。
待皇上放下毛笔,这才开始打量起三人。
程正清年纪最小,自是个子最小的那位,皇上一眼便识了出来,皇上用手指了指。
“你便是程正清?”
“回皇上,草民正是”
程正清泰然自若,该有的礼教一样不少。
“朕瞧着你小小年纪却有如此成绩实属难得,不知你觉得此次朕会给你个什么官职?”
皇上转动着手上的戒指打量程正清。
三人未曾想到皇上竟然如此直言不讳,倒是一惊。
只是这问题却不好回答,宋高华也是替程正清捏了一把汗。
程正清先是愣了愣,确实没料到皇上会询问这个问题。
“回皇上,既然皇上问了,那草民也就说了,草民无所谓皇上给什么官职”
“朕见过太多这样的回答了,无非是说不管什么官职,都要尽心竭力帮助百姓过上好日子”
“不,皇上,草民的意思是......做不做官都无妨,对草民而言没有区别”
“放肆!”
皇上一听手用力的敲了敲桌子站了起来。
三人一听皇上发怒皆是跪下。
程正清自是知道说了大逆不道的话,但也算没有违背自己的想法。
“皇上,草民只是实话实说”
一旁的苏公公赶忙打着圆场。
“皇上息怒,定是公子年纪尚小还没有什么想法,还不快给皇上认个错,可别火上浇油了公子”
“让他说,朕倒是要听听是什么理由,若是这般不情愿,朕这太初国有的是人才,哼!”
皇上甩了甩衣摆重新坐到了龙椅上,等待着程正清的回答。
“请皇上息怒,草民不愿欺瞒皇上,草民有着父亲的期望,所以才努力考取功名,但并非是草民的志向,所以才说出这番话来”
皇上正手指点着桌面,听着程正清说出来的话,虽说志向不在此,但也不想放弃这样一个人才。
这样年轻就能一举考上状元,将来若是有心培养,定能做大事。
朝中虽少有什么党派纷争,但也不得不防,这样的年轻势力从小培养,也好在朝中大展身手。
他父亲又只是小官,这么多年并未有多余的政绩,并不会在朝中掀起一股势力。
“既你志向不在此,若是朕给你当了官,可还会尽心尽力去做?”
“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
“好!程卿真是教了一个好儿子啊!”
随后皇上又询问了宋高华和探花的民生想法,只是普通的问题,高华他也算答的不错,这才放下心来。
皇上退了三人,宋高华本以为今日来便是宣旨做官的事,竟是一人也没留下?
他向来本分,又不敢给公公塞银子打探皇上的想法。
倒是一旁的探花,塞了塞银子给公公,公公笑了笑并未收下。
“这皇上的心思,咱们做奴才的可摸不透,公子还是回去好生候着吧”
探花见在公公这儿打探失败了,只好作罢回去候着。
宋高华在房内温着书,他不像程正清那般无所谓,他自是想做官的。
他拿不准皇上的心思,去了书房请教楚凝烟。
“三婶,打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