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哭爹喊娘之声,从兵部尚书府传来。
一些途径的大臣,尽皆没有驻足,生怕惹了什么一般。
金吾卫沉声呵斥道:“闭嘴,都给我闭嘴。”
这些家眷,被恐吓一声,声音也小了。
陆景轩与冠军侯面前,放置了几口大箱子。
这是查抄的金银财宝。
眼见一大箱子的东西,又被抬了出去。
赵峰心在滴血。
“陆景轩,你那琉璃厂能值几个钱?”
嘭!
他还未说完,便被二饼抡起拳头,打在了脸上。
赵峰惨叫,人也倒飞出去。
二饼冷喝道:“谁让你说话的?”
其余家眷,无不心惊胆战,也无人去扶起赵峰,
赵峰鼻青脸肿的,牙齿都被打掉了几颗。
他爬了起来,吐出几口鲜血。
冠军侯也并不觉得他们可怜。
这是赵伯奋自作自受。
很快,这府邸便被查抄一空。
陆景轩扫了一眼,轻哼道:“这赵伯奋,还真是会敛财啊。”
几口大箱子,塞满了金银珠宝,古董字画之类。
有前朝名家的名画,价值连城。
有各种玉石奇物,惟妙惟俏。
冠军楼也看了一遍,不禁哼道:“好一个廉洁的兵部尚书。”
当即,便让金吾卫把这些箱子,抬了出去。
府邸外,早已备下了马车。
一些达官显贵,京城百姓,远远瞧着,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这些大箱子里面,莫不是金银财宝?”
“这兵部尚书,如此有钱?”
“当官就是好啊。”
众百姓一阵羡慕。
陆景轩并未让人把大箱子搬回府邸。
他与冠军侯将查抄的金银财宝之类,搬到了皇宫之中。
御书房,听到管事宦官的话,小皇帝便走了出去。
已是日暮黄昏。
他听到了一阵粼粼声传来。
遥遥可见,那数辆马车,迤逦而来。
陆景轩与冠军侯,便将所查抄的大箱子,带到了御书房前。
小皇帝瞪眼一瞧,怔了一下。
“这便是那赵伯奋的家产?”
小皇帝人都麻了。
如此多的家产,赵伯奋居然吝啬的不想捐助军饷。
小皇帝有些生气。
“陛下,那赵伯奋府中的家产,尽皆在此。”
小皇帝缓步走了过去。
他命人打开了箱子。
刹那间,便见珠光宝气,金光灿灿。
他拿起一件古董,又抽出一张古画。
“这赵伯奋还真有雅兴啊。”
小皇帝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冠军侯踏上一步,也感叹一声。
“陛下,老臣也没想到,这赵伯奋会有如此家产。”
“当初,陛下让陆景轩奉旨筹饷,其实,像赵伯奋这样的大臣,稍微拿出一点,便不用如此辛苦筹饷了。”
“可谁知,赵伯奋如此吝啬,一毛不拔。”
冠军侯轻叹,语重心长的道。
小皇帝脸色微变,哼道:“冠军侯,朕岂会不知?”
“他们便是欺负朕年纪小,觉得朕好欺负。”
小皇帝脸色阴沉下来。
冠军侯心底咯噔一声,便道:“陛下,或许,是您想多了。”
“朕想多了?”
小皇帝大步走过去,一把将一口箱子,推倒在地。
哗啦!
一大口箱子里,那些金银财宝,尽皆撒了一地。
冠军侯与陆景轩,急忙跪地。
管事宦官,也吓得匍匐在地。
“陛下息怒。”
管事宦官扯着公鸭嗓子喊道。
“朕看到这些,朕岂会不怒?”
“连出征军饷,都让陆景轩出点子去筹备,可是,这些大臣,一个个肥的流油,却吝啬无比。”
“你们瞅瞅,这赵伯奋,便是拿出一口大箱子,便可让陆景轩少走多少路,少磨多少嘴皮子?”
“可他却一毛不拔,还记恨陆景轩,烧了他的厂子。”
小皇帝气炸了般。
左相也从府邸赶了过来。
他见到一地的金银珠宝,慌忙跪下。
“哼,左相,你也来了,你瞅瞅,这赵伯奋,平日里一副吃不饱睡不好的穷酸样儿,可他的家产,却有如此之巨。”
左相也被这一幕吓到了。
他也没想到,赵伯奋会有如此家产。
“陛下,这是老臣的疏忽。”
左相叹息,心中记恨陆景轩。
“这的确是你的疏忽,你身为左相,这赵伯奋如此家产,你居然毫不知情?”
“从今日起,朕罚俸半年,你可愿意?”
小皇帝想了一下,质问左相。
左相急忙道:“陛下,臣甘愿领罚。”
“好,你为左相,当为文武百官之表率。”
“臣领旨。”
左相恭敬行礼,内心早已骂娘了。
早知就不来了。
自己跑过来干啥?等着被罚?
小皇帝又向陆景轩扫了一眼。
“陆景轩,这些金银珠宝,有你一半。”
陆景轩一怔,便笑道:“臣的琉璃厂,也值不了多少。”
小皇帝闻言冷哼道:“陆景轩,你也别阴阳怪气,朕还不知道你?”
他指着其中一口大箱子。
“这大箱子便归你了,这是你重建琉璃厂的资金。”
陆景轩恭敬行礼道:“多谢陛下。”
左相内心一阵怨念。
自己被罚俸了。
可陆景轩却得到了一大箱子金银财宝。
这谁受得了?
左相内心,更恨陆景轩。
冠军侯感受到左相神色有异,但他并未质问。
小皇帝命管事宦官,把这些箱子,抬到了内务府。
“明日,尔等再跟朕讨论此事。”
小皇帝负手而立,看向了远处。
“朕想不明白,是朕年纪太小?还是朕太仁慈了。”
“或许,朕该改变一下?”
小皇帝一双帝眸,凝视众人。
左相与冠军侯,尽皆神色微变。
“陛下,臣等有罪。”
小皇帝抬手一笑,便道:“你们能有什么罪?应该是朕该反省反省了。”
小皇帝的眸子满是冷意。
左相与冠军侯,尽皆不安。
陆景轩也感受到小皇帝的一些变化。
这小皇帝,莫非经此一事,便会有所改变不成?
陆景轩轻轻摇头。
小皇帝朝他瞪了一眼。
“陆景轩,你摇头作甚?”
冠军侯与左相,又不禁看向陆景轩。
这陆景轩,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陆景轩知道小皇帝在挑刺。
“陛下,臣脖子疼,便摇了摇头。”
哼!
“陆景轩,你以后若是再惹了朕,朕便打你板子。”
“陛下,臣无事,为何又惹了陛下?”
哐当!
左相与冠军侯的下巴,尽皆惊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