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山王府!
踏入府邸大堂的陆景轩,被一声呵斥,停下了脚步。
烛火摇曳中,映出了定山王有些阴沉的面颊。
他看着陆景轩,有些生气。
“父亲。”
陆景轩轻轻呢喃。
定山王铁青着脸,神色阴沉。
“景轩,你可知,今日之事,有多凶险?”
陆景轩轻轻点头。
“孩儿知道。”
啪!
定山王拍案而起,沉声喝道:“你知道个屁。”
陆景轩无语了。
不过,他也有些意外。
老爹居然没打他。
定山王重又坐下。
陆景轩连忙把下人递来的茶,献给父亲。
哼!
定山王接过了茶,更生气了。
“老夫不怨你救李安然,殴打李钊。”
“这李钊宠妻灭妾,害死李安然之母陈淑媛,老夫也看不惯李钊,你这一次,做的很对。”
陆景轩讶然一下。
“谢父亲理解。”
谁知,定山王又哼道:“但是,你别得意忘形。”
“今日之事,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定山王府?多少人想要把咱们定山王府扳倒。”
“今日之凶险,便是老夫如今想来,仍是心有余悸。”
陆景轩摇头,颇有大义凛然之姿。
“父亲,咱们问心无愧就好。”
问心无愧?
正在喝茶的定山王,一口茶水喷了出去。
“你知道你这话多幼稚吗?朝堂之上,波谲云诡,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你却来跟我说问心无愧?”
定山王人都麻了。
他怎么生了个傻儿子?
这陆景轩,怎么一点都没继承他的优良传统?
定山王无语至极。
“景轩啊,你可知,若不是老夫之故,你已经淹死在了诸多大臣的唾沫星子之下了?”
定山王长舒口气,语气也和缓不少。
陆景轩抬头,看向父亲。
“孩儿知道。”
陆景轩神色肃然,声音回荡在大堂。
“他们都想抓到咱们定山王府的把柄,趁机将咱们扳倒。”
“今日之事,如果不是父亲之故,孩儿定会被他们关押起来。”
陆景轩缓缓道来。
定山王讶然的看向陆景轩。
这孩子,难不成真开窍了?
连这些话,他都知道?
定山王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陆景轩。
“景轩,这是谁告诉你的?”
陆景轩摇头。
“父亲,若是孩儿连这些都不知道,还怎么混?”
哼!
定山王又冷哼出声。
“你小子可别得意,这才是开始而已。”
陆景轩声音低沉,回荡开来。
“父亲,咱定山王府,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岂会怕了?”
嘶!
定山王疑惑的盯着陆景轩。
这家伙,怎么啥都知道了?
定山王沉声道:“纵然经历了大风大浪,咱们也要小心为上,免得在阴沟里翻船。”
定山王的虎目中,灼灼生光。
陆景轩点头应道:“父亲所言极是,孩儿谨记。”
定山王又想到了什么。
“景轩,我再问你,你可知,陛下为何让你禁足七日?”
陆景轩想了一下,已是明白。
“莫不是陛下这是看在父亲的面上,饶了孩儿?”
这仅是其中一个理由而已。
陆景轩装作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样子。
定山王轻叹一声,声音传来。
“景轩,你还是不知。”
他轻轻摇头,神色中,闪过了一抹冷意。
“陛下这是为了让咱们产生一种错觉。”
陆景轩已然知道。
“父亲,这是陛下故意的,便是让咱们掉以轻心。”
轰!
定山王虎躯一震,一双虎目,紧盯着陆景轩。
他更是想到了什么,声音一颤的问道:“景轩,这是谁告诉你的?”
他有些难以置信。
陆景轩摇头一笑。
“父亲,若是孩儿连这些都不知道,还怎么成为定山王世子?”
定山王麻了。
你小子还真是给你个杆子,你就往上爬啊。
他轻哼一声,便道:“陛下重文轻武,以为老夫看不出来吗?”
陆景轩看着父亲,轻轻摇头。
“父亲,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常有之事。”
定山王虎目圆瞪,不禁哼道:“你小子又懂了?”
陆景轩耸耸肩,不再说了。
定山王声音低沉无比。
“景轩,往后,你的给老夫收敛一下。可不许强抢民女了。”
定山王沉声瞩目道。
也亏了李钊虐待李安然与陈淑媛。
若不然,这件事还真不好收场。
不过,这也让陆景轩,在陛
谁不知定山王世子,英雄救美,惩戒那宠妻灭妾的李钊。
想到此事,定山王不禁一喜。
好在这孩子还算有些良心。
没有太让他失望。
陆景轩摇头道:“父亲,孩儿也没怎么强抢民女,事出有因嘛。”
啪!
定山王拍案而起,沉声喝道:“你还有脸说?今日之事,也是你侥幸而已,你可不要沾沾自喜。”
他善意的提醒了一声。
陆景轩颔首道:“孩儿谨记。”
定山王喝了口茶,稳定了一下心神。
他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袋。
要不是陆景轩,他也不至于这样。
定山王不禁想到了李安然。
“景轩,那李安然,你打算怎么做?”
陆景轩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李安然已经是我的世子妃了。”
啥?
定山王眼珠子都瞪大了。
没想到,这小子早就想好了?
定山王冷哼出声,道:“不行,李安然断然不能是世子妃。”
陆景轩耸耸肩,一阵无语的样子。
“父亲,已经晚了。”
晚了?
定山王眼皮子一跳,感觉有些不对劲。
难不成,陆景轩这小子已经……
“父亲,孩儿与她,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
雾草!
定山王彻底麻了。
这小子会玩啊。
居然给他来了个先斩后奏。
定山王瞪着陆景轩,恨不得把他给吞了。
而在左相府邸。
那张灯结彩的府邸中,不少侍女,往大堂端盘子。
大堂上,左相陈道生,与诸多大臣,觥筹交错,喝得面红耳赤。
“诸位,接着奏乐接着舞。”
左相高兴无比,喝着杯中酒,看着大堂上的舞女。
“左相,今日之事,也算是敲打了那定山王。”
一位大臣,激动的道。
哈哈!
左相大笑,又喝了口酒。
他看着醉醺醺的大臣们,声音兴奋。
“诸位,诸位,陛下重文轻武,正是咱们大展宏图的时候。”
“只要扳倒了定山王,这大乾便是咱们说了算。”
左相笑吟吟的,仿佛,已是胜券在握了。
“左相英明。”
“能在左相手底下办差,是下官的荣幸。”
“下官昨天梦到了老祖宗,他说我们家是祖坟冒青烟了。”
“左相,纵然那定山王,毫无把柄,但那陆景轩却一身臭毛病。”
诸多大臣,纷纷说道。
左相大笑,神色更为得意。
“若干年后,当陆景轩回忆往事的时候,他或许会为今天的这些臭毛病,而感到后悔,甚至绝望。”
左相之言,顿让众人齐声道:“还是左相深谋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