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戴罪立功

明氏负责人仍旧在犹豫,“你跟明总多年好友,谁不知道你是明总少数亲近的几个人之一,完全没必要…”

砰!

刚才还笑嘻嘻的人一脚踹开身前的桌子,嘴角的幅度不变,语气却变得阴森可怖,“谁稀罕跟狗一样被人使唤来使唤去的…”

“我也没想到原来长生你对我的怨气这么大。”

听到熟悉的嗓音,慵懒的歪在沙发上的关长生蹭的一下站起来,手里酒杯里的红酒颤抖着全兜在了白衬衫上。

顾不上这些,关长生的注意力全在倚靠在门口的男人身上。

他神色愕然的紧盯着明瑞的大长腿,“怎么会…你不是…”

桑桑从明瑞身后探出一个头,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了一遍关长生,“你刚才好像阴险的大反派哦。”

“不是好像,而他就是…”明瑞冷淡的眯了眯眼。

在明瑞和桑桑两人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刚才那位负责人默默起身,恭敬的朝明瑞唤了声,“明总。”

关长生暴跳如雷,“你们合伙耍我?”

明瑞挥了挥手,负责人会意的退了出去,顺带着将会议室的门给轻轻的关上。

现在,这间房子内只剩下了桑桑他们三人。

明瑞也不着急,看了关长生一眼,拉着桑桑走进去,又从柜子里掏出许多的水果零食。

柔声道:“你边吃边听我们说。”

随着明瑞的走动,关长生的眼睛就没从明瑞的腿上离开过。

再进来一个不明真相的人,只怕会以为他是变态。

“怎么回事,明明是我亲眼…”

“是你亲眼看着我被压在轰塌的废墟里,也是你再次亲自来确认我的伤势,对不对。”

明瑞仔细的从酒柜里挑选出一瓶葡萄酒,慢腾腾的打开倒入醒酒器中。

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也是你将我的行踪透露给那个组织的人吧。”

“我被绑架的当日,我记得只跟你提过一嘴。”

明瑞端着酒走进关长生,重新给他的杯子倒满酒,像是没察觉到关长生怔愣的神情,自顾自的跟他碰了下杯,慢慢的抿了口红酒。

像是两人什么龌龊都没发生,仍能闲话家常。

“喝点,这瓶酒我记得是你上次特意给我送过来的。”

关长生退后一步,跟明瑞拉开距离,一把将手里的酒杯连同红酒都砸了出去,泼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他喘着粗气,低吼道:“所以…你是把我当作傻子在耍喽。”

“你什么都知道,看着我跟跳梁小丑一样上串下跳的,你是不是很得意。”

发泄一通,关长生捂着脸蹲在地上,看似是在被揭开恶性后的无脸见人。

可就在明瑞背对着他的时候,关长生突然暴起,双眸带着戾气,一个扫腿朝着明瑞的右腿而去。

关长生惊愕的只是明瑞的恢复速度,只以为他表面故作玄疑,实际上背地里怕是早联系上了国际顶尖医疗团队为他做康复。

所以,他以为的义肢再好,也是人造物,是明瑞的薄弱处。

桑桑坐在沙发上,双手对着膨化食品一拍,包装袋绷开一个口子,发出砰的一声气流声。

同时,一道清脆的咔嚓声同样出现在几人耳中。

关长生不敢置信的看着明瑞纹丝不动的右腿,感觉自己一脚踢到了一块坚固的铁板上。

后知后觉的关长生才感觉到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脚踝处传来。

“啊…”他疼的跌倒在地,惊恐的拖着腿后退几步。

明瑞是在腿上藏金刚铁板了吗?

“你…好毒啊。”

右腿上瘙痒般的触觉,令明瑞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缓缓道:“你不用使苦肉计…不理解不原谅不放过。”

明瑞:虽然不懂为什么他转个身的功夫,关长生就抱着脚在地上打滚,但不妨碍他装上一波。

关长生:“你个龟孙蛋子,谁要跟你使苦肉计了…我就是看不惯你,凭什么你高高在上,端坐高台,我却要被逼着讨好奉承你。”

明瑞面无表情,可仔细看还是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无措,捏着高脚杯的手微微用力,“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

从小到大高压的学习中,关长生是他为数不多,能称得上朋友的人。

一击不成,关长生迅速爬起来夺门而出。

他也是个狠人,脚裂到额顶大颗大颗冒冷汗,还能强行跑动。

桑桑比他速度更快,小豹子一样超过他,擦肩而过时,还对他抿嘴笑了笑,然后…堵在了门口。

噢,她手里还拿着一杯满到冒尖的焦糖爆米花,爆米花一个没掉。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放过你,没想到你自己撞上来了。”关长生咬牙切齿,桀桀的笑着,手成鹰爪朝桑桑抓过来。

“召唤阵最珍贵的血引子,主教会给我该得的。”

桑桑目瞪口呆,嘴边的碎屑子扑扑往下掉。

这位…不会是像她一样换了个芯子吧。

唯二的两次见面,印象中阳光活泼的富家公子哥,现在整个都在发霉发烂。

明瑞被吓了一跳,“桑桑…”

下一秒,他的声音渐弱,跨前的脚收了回来,侧过身只当什么都没瞧见。

桑桑捏着拳头,一拳接一拳的锤在关长生的脑门上,“变回来,你,给我变回来…”

她都只能用一个拳头,还有一只手得将爆米花桶揣在怀里,掉一颗爆米花她都心疼。

“传播正能量,传递真善美,每一个正常的公民都有义务剔除掉发烂发腐的东西。”

“人人有责,从我做起。”

桑桑念念叨叨的,下手越狠,那架势怕是想要打死个人呢。

关长生再不敢故作桀桀桀,一张胖猪头脸卑微又委屈,“嘤嘤嘤嘤…变回来了,我已经变回来了。”

等桑桑收手了,关长生环抱着自己还不能感觉到一丝安全感,肩膀一耸一耸的,哽咽不停。

连头发丝都带着委屈。

桑桑又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关长生,瞧见他没有再发烂的趋势,这才悠悠然踱回沙发的位置。

关长生不敢喊痛,憋着两泡眼泪,时不时往桑桑的方向撇两眼。

他这幅模样,跟小时候硬那个要凑到自己跟前,遭遇冷眼也要跟自己做朋友的身影重合起来。

“那个组织的信息,上面已经掌握了不少,你们逃不掉的…”

“或许,你可以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