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喜可没有温初初那么多歪七扭八的心眼儿。
她心里的底线就是,反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温初初若是过分了,桃喜是不会放过她的。
她按照乐鸣爷爷的吩咐上楼后,见老人家坐在书桌前,有些愁眉不展。
他的脸色很不好,面前还放着一个文件袋。
“爷爷,找我什么事儿?”
“你进来把门关上,我有事情问你。”
桃喜有些猜不透,乐鸣爷爷这么郑重其事地找自己是要说什么,难不成她做了什么让乐鸣爷爷生气的事?
但将到临安市后,她做的所有事情捋了一遍,桃喜也没想出自己做了什么,能惹到乐鸣爷爷。
将书房门关上,桃喜坐到了乐鸣爷爷对面的位置上。
“你看看这个。”
乐鸣爷爷将面前的文件袋推到桃喜面前。
桃喜打开一看,是医院给出的检查报告。
这个时代的检查报告全是用人工手写,接受检查的是乐鸣爷爷乐俊峰的名字。
桃喜看向最后的结论,上面写着乐民爷爷得了肺癌,而且他生命存活的时间已经不足半年。
怪不得乐鸣爷爷回来之后神色就不太好,原来是这样。
“能治吗?”乐鸣爷爷问。
拿到这个医院检查的病历报告后,乐鸣爷爷就觉得自己,已经被阎王判了死刑。
可他现在并不想死。
出生的时候家庭贫穷,吃了上顿没下顿,父母都被饿死了,乐鸣爷爷十几岁就被逼去当兵。
当兵,他更是在枪林弹雨里挣扎着活下来。
好不容易抗战胜利,国家也变得越来越好,正是需要大家出力建设的时候,他怎么甘心就这么死去?
乐鸣爷爷知道桃喜手里有秘药,还救了几乎快死的好教授,所以他把活下去的希望,全都寄托于桃喜的身上。
此时桃喜手里还有两滴多的灵泉水,她倒也不吝啬,愿意拿出来救乐鸣爷爷。
“我只能试试,就算不能让您痊愈也可以,将存活的时间延续得更长。”
乐鸣爷爷听到桃喜的话,松了一大口气:
“能让我多活些日子,手里的工作做完也行。”
“那爷爷我今天晚上给你治吧?”桃喜问。
乐鸣爷爷点点头,算是答应。
他知道自己这个病早治比晚治要好,虽然医生说还能活几个月,保不齐哪天躺下第二天就醒不过来。
“那我回去取一趟药,等会儿再回来。”
桃喜找了个借口回家。
她今天出来的时候,没有告诉李婆婆自己晚上不回去,怕老人家担心。
还有就是,桃喜不能让乐鸣爷爷知道自己说的秘药,是藏在身上的灵泉水。
不然以乐鸣爷爷现在的身份地位,很可能为了国家,把桃喜拉出去让人做研究。
虽然这只是桃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猜想,但是哪怕对自己有一点的危险,桃喜都不会用生命安全,去赌人性,赌别人的人心。
乐鸣爷爷得癌症这事,是瞒着乐鸣奶奶的,桃喜下去什么也没说,只说回去取个东西就来。
当她回家后,发现家门口围了一大圈人吵吵嚷嚷。
“开门,有本事你把院门打开!”
“老太婆,你们买煤送到我家,还让我家掏钱,要不要脸啊?赶紧把钱拿出来!”
“就是今天你不给钱,我们就进去搬东西!”
“开门!赶紧开门!我们这家骗子!”
“还欺负我女儿年纪小,脸皮薄,我呸!”
这些人的叫骂声格外刺耳,桃喜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她倒是听出端倪来了,这些人应该是钱铃的家人。
怪不得那天宗婶他们说姓钱这家人不好惹。
现在看来,他们不仅不好惹,还不讲理,不要脸呢,这都快赶上孙强一家了。
自己家要占别人便宜,没占上还敢打上门?
还真当自己这个新来的是软柿子,随便捏?
桃喜看着他们大吵大闹,直接挽起袖子,朝家门口走去。
她用力把门口的人群拨开,走上前去,直面钱铃家人:
“你们在这闹什么?”
钱铃家来了四口人,领头的是个中年女人,她身旁跟着个中年男人,还有名十来岁的男孩和钱铃。
“哪里来的小娼妇,还敢管闲事?”
中年女人见桃喜是个小丫头,也没有太在意,只是口吐恶言,想把人吓跑。
当面骂人小丈夫,这话真的又脏又恶毒,若是脸皮薄的姑娘家听了都得被气哭。
桃喜不仅没哭,还直接上前对着那个中年女人,抬手就是两巴掌。
“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落下,中年女人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有瞬间被打懵。
谁也没料到,桃喜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会干脆果决地出手打人。
大家都看傻眼了。
“你敢打我妈,我跟你拼了!”最先回过神来的,钱铃旁边的那个十来岁的男孩。
他手里拿了把榔头,刹那间爆发出力量,冲出去,高高地举起拿榔头的手。
那架势像是要一锤子把桃喜打死。
眼看榔头就要落到桃喜身上。
电光火石间,桃喜直接抓住男孩拿榔头的那只手,狠狠一扭,榔头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随后桃喜继续用力,男孩被迫直接趴在了地上,桃喜丢开他的手,单脚踩在男孩的背上,压得他起不来身。
“你敢打我儿子,你这个小贱人!”
中年男人见儿子痛苦的模样睚眦欲裂,要跟桃喜拼命。
“住手,你们住手!”一直躲在屋里的李婆婆听到动静打开了门,立马上前挡在桃喜面前。
“老东西,我们喊半天你不开门,现在出来了?看我打死你们!”
中年男人朝地上吐了个黄痰,伸手抓住李婆婆。
他的另一只手握成拳,高高举起。
“你敢打她,我就踩死你儿子!”一起说着,加大了脚上踩人的力道。
“啊!”
“疼,疼!”
“呜呜!”
男孩被桃喜踩得惨叫连连,痛哭失声。
中年男人看到这个情况,涨得满脸通红,眼睁睁被个小丫头欺负了,他咽不下那口气。
可是他又不能不管自己的儿子,那可是他们全家的独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