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不说这话还好,他这话一出,汪景气得拿起门口墙角的扁担就要下死手。
见对方动了真格的,顾风连滚带爬地起来,衣服都没穿没命的往外跑。
看汪景的架势,他要是动作慢点,怕是真的会被打死。
等到顾风走后,桃喜见没什么热闹看,也准备与乐鸣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汪母知道自己刚才冤枉了乐鸣,还对桃喜说了那么难听的话,心里有些过不去。
见他们要走,汪母让汪景给了他们两百块钱。
桃喜也没矫情,高兴地收了钱。
两百块,这可不是小数目。
不要白不要。
汪母看到桃喜收下钱,脸上扯出个勉强的笑:
“我们月月还年轻,她跟顾风那混账的事——”
冤枉乐鸣的事,汪母连个道歉都没有,让汪景给了桃喜乐鸣两百块就打发了。
为了汪月,汪母却放低姿态拉下脸来求人。
她的女儿是宝贝,别人就这么贱?
从来没有得到过母爱的桃喜,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谁让她没有妈妈护着呢?
“今天,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桃喜直接打断汪母的话,也没有看她和汪景,拉着乐鸣直接离开汪家。
还有三天,乐鸣就要到部队去当兵。
桃喜要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时光,才不想浪费在无关的人和事上。
出了汪家,桃喜与乐鸣去供销社买了不少东西。
除了肉和菜,他们买了不少土特产。
这些特产,都是准备让桃喜带到临安市去的。
要说这时候的物价实在是低。
两人买了一大堆东西,才花了三十几块。
回家的时候,正好让赶牛车的大爷一块拉回去。
......
两人到家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
午饭桃喜做了臊子面,香得很。
她和乐鸣一人吃了一大碗。
正在洗碗的时候,赵村长喜气洋洋地上门来。
“我儿子明天跟女知青春雪结婚,你们一定要来吃酒席!”
桃喜有些吃惊:“赵玉宝和春雪明天就结婚了?这么快?”
“是呀!”村长笑眯眯的。
他那个儿子,也不知究竟为什么,一心想要跟春雪结婚。
而春雪心高气傲,连城里的知青都看不上,更瞧不上没文化的赵玉宝。
为让春雪答应跟赵玉宝结婚,村长家可是费了不少劲。
其他的不说,光是春雪要的彩礼加起来就有六百多。
几乎将村长家榨干。
虽是花了钱,村长心情却不错。
只要赵玉宝结了婚,有老婆管着,以后他就能老实生活。
他们老两口也就能放心。
“恭喜了!”
桃喜嘴上说着喜庆话,心里已经能预测到春雪之后的日子会有多难过。
赵玉宝这个混账,现在只是游手好闲,偶尔偷偷跟其他小青年打牌,最过分也就是喝点小酒。
以后随着改革开放,很多事没有了限制。
赵玉宝就会跟脱缰的野马一样,更加肆无忌惮地喝酒、打牌、找女人。
上辈子,赵玉宝就是喝多了酒,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春雪嫁给赵玉宝,这也算是恶人有恶报!
“这是孙家交给公安所赔偿你的钱,让我给带回来了!”
村长说着递给桃喜一个黄纸信封。
信封里鼓鼓囊囊的,封口处还盖着公安所的章。
桃喜打开后,见里面全都是装的钱。
“孙家偷抢东西的事,不知道为何,全都推给了孙贵、白风还有刘菊花身上。”
“他们死咬着说没钱,公安所好不容易才让他们给了二百块。”
孙家所有人都参与了偷抢东西这事,并且他们这些年拿了桃喜价值上千块的东西。
现在却只有三个人,还有两百块,就想把事情了解?
桃喜笑了笑。
孙家人真是想得美!
收下打开信封,她从里面掏出三十块钱递给村长。
“钱不多,村长你别嫌弃,这算是我随礼。”
三十块钱,在几十年后也就是一杯奶茶钱。
可在70年代,都够普通壮劳力风雨无阻地干一个月。
桃喜随的这个礼可不轻。
家里办婚事正缺钱,村长也没推辞,将钱收下:“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他的夸奖桃喜并没放在心上。
之所以给村长这么多钱,她是有事需要村长帮忙。
趁着村长高兴,桃喜将自己把房子,借给先前在医院救的那孩子一家的事,说了出来。
村长听到桃喜把房子借给外村人住,有些担忧。
“你年纪小,不知道人心险恶,你把房子借给他们,万一之后赖着不走怎么办?”
村长的担忧不无道理。
古往今来,都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别说是没关系的人,就是亲兄弟也有为了钱财翻脸的。
桃喜将那家人的悲惨遭遇给村长讲了讲,随后将自己的打算给村长讲了讲。
当然她在与那家人的接触中,了解过他们的人品。
觉得他们不是那种人。
但桃喜活了两辈子,不会拿着自己的房子去赌别人的良心。
她打算到时候,让那家人当着村长的面,给自己立个借房的字据。
之后,也麻烦村长照看着。
有村长参与,外村人想要占房几乎是不可能。
不然当初孙强那家豺狼,早就把桃喜的房子吞掉。
村长刚刚才收了桃喜随的大礼,也不好拒绝,笑笑也就应下。
第二天,是村长儿子和春雪结婚的日子。
桃喜起了个大早。
不是她不喜欢睡懒觉,也不是她为了参加婚礼特地起早。
而是乐鸣太能折腾,桃喜要是不起床,这男人就会缠着她在床上没完没了。
桃喜好不容易从床上爬了起来,扶着墙,颤着腿逃出卧室。
“天气还早,再陪我躺会?”
乐鸣没等桃喜跑远,就从屋里追了出来。
他直接握住桃喜的腰,将人抱了起来。
“你放开我!”
桃喜看到男人眸中的不满足,吓得抱住胸口。
“我都要走了,你就让我吃个饱吧?”
......
桃喜和乐鸣这边蜜里调油,在床上有滋有味地打架。
那边结婚的新娘春雪却苦着张脸,无比丧气。
“你是新娘子,怎么能不高兴呢?”
春雪抬起头,就见孙洁拿着个红色小盒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