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十七年年末,
太后这辈子还算舒心,金尊玉贵的养着,也活了这么久。在雍正十四年就已经不好起身了,有宫人照顾着,也无碍。
可今年冬天的雪格外大,太后终究是挺不住了。
妃嫔,还有阿哥公主们跪了一地,都在太后床前哭泣着。
喝下药,太后的精神好了起来,双眼也不浑浊了,坐了起来,让所有人出去,唯独留下了皇上还有皇后。
“宜修,我当年害了你,不该让柔则进府的,丧子之痛,我明白。今生我做的最后悔的两件事,一是让柔则进府,毁了你的心,二是胤禛,我没有尽好为母之责。直至今日,还是想向你二人说说。”太后一口气说着,说完喘了一口气。
又看向皇上,“宜修当年比柔则更爱你,柔则比不上宜修,她的心,不纯。”
皇后就静静看着太后,面无表情,什么也没说,又好像说了。
“胤禛,哀家要走了,哀家这辈子亏欠于你,是哀家对不住你。”明白皇后不可能原谅自已的,那可是丧子之痛,太后红着眼又看着皇上说道。
“若有来世,我定会好好疼爱你的,你是我的儿子。”
皇上低下了头,抑制不住的掉下眼泪,有些哽咽道,“皇额娘,可以为我唱一遍哄孩子的歌吗?”
“快睡吧,好长大,长大把弓拉响......”
听着幼时渴望的哄孩子的歌,皇上突然就释然了,起身看着太后最后叫了一声,
“皇额娘。”
“可惜人没有来世。”
说完皇上就走了出去,皇后紧随其后。
太后已经用尽了力气了,靠在那,嘴里还唱着:“快睡吧,好长大,长大把弓拉响.....”
就这么唱着,声音越来越弱,随着那句长大把弓拉响,太后的手也滑到一边,半睁着的眼睛彻底闭上。
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这一生,终究是抱憾了。
不知怎么的,自太后离世后,皇上的身子也越来越差,就这么过了三年,皇上在上朝时突然吐血昏迷。
“皇上这是积劳成疾,已经时日无多了。”太医如实和皇后说道。
宫中还有京城,鲜亮些的东西已经换下了,皇上一驾崩,就能马上应对。
妃嫔们停下了各自手中的事,轮流着去照顾皇上。
皇上看着一位又一位的妃嫔在自已面前强颜欢笑着,心中不是滋味。
感觉到大限将至,皇上向几位军机大臣交代了弘昇继位的事,又将自已的孩子们叫来,挨着叮嘱了。
最后只留下宁宣和弘昇,皇上拉着宁宣的手不放心道:“皇阿玛要走了,日后你要好好辅佐你的弟弟弘昇,他是你的胞弟。”
“女儿会的,女儿心中是百姓,是天下人,不是权势。”宁宣应承道。
“弘昇,不要朕一走,就对宣儿不好,忌惮她,她是你胞姐,有她,大清的大业才能更快完成。”皇上道。
“守住大清的基业。”
说完最后一句,皇上也撒手人寰了,这大清终究是交到了弘昇手里。
丧钟敲响,皇帝驾崩,又是新帝登基。
先是尊了皇后为母后皇太后,又封了宁宣为护国长公主。
宫中但凡有子嗣的,无论皇子公主,都可跟着出宫去。
各位太妃们可算是能够大展拳脚了,名号打着各自孩子的,襄太妃帮着打理,怎么经营各个铺子。
像惠太妃忙着作好的诗词歌赋,志比李清照呢;丽太妃没有孩子,干脆挨着各个王府公主府住过去,各位太妃为了保养自已,可是捧的不行。
齐太妃照顾孙子孙女的同时,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养了,宁宣还给起了个绰号,叫海陆空司令呢。
裕嫔开了家酒庄,誓要开个天下第一酒庄出来。
大清愈发开放了,后来太妃们都敢打着自已的名号做事了。
荣太妃夏冬春比较特别,天天乔装了去说书的地方忽悠人,说自已能听懂鹅语。
之前不显山不露水的安陵容如今厉害上了,在女子学堂教刺绣,调香,被人尊称一声老师。忙完回去还得听夏冬春说自已今天又骗到了多少人。
端太妃学着陶渊明呢,尽享田园之好,纯粹一副养老的架势。
莞太妃早已改名换姓,跟着宁宣做事,弘昇也默许了,只要能一心做事就行,隐隐有第二个在朝为官的女子的架势。
时不时还会和果亲王有交际,不过一半是为着政事,一半是互为知已的把酒言欢,至于男女之爱,人活的通透后,看的也不那么重了。
“宣儿,你瞧瞧,若是如此选拔调度官员,会不会更好?”甄嬛将自已写下的想法给宁宣看。
“甄姐姐,这么多年来,真是埋没了你啊!这是我完全想不到的,也是最适合当下形势的。”宁宣惊叹道。
宁宣立马呈了上去,弘昇看后赞不绝口,自小,弘昇就受宁宣影响,对于女子,只要有才有用,都是格外宽容的,当即给甄嬛(甄霁)封了一个从五品的翰林侍读,以示嘉奖,并正式让甄霁协助弘昇,具体推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