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封给摩格亲信的信很快被苏赫巴鲁一派的人截了下来。
苏赫巴鲁也是前可汗的儿子,自从摩格成了新任可汗,心中一直不服气,暗中积攒着自已的势力,只等着时机,一举成为准葛尔的新任可汗。
“我就说这些日子怎么不见摩格,原来是偷偷去了大清,现在都还没回来,巴图那群家伙现在是群龙无首啊。”苏赫巴鲁忍不住眼露凶光,里面是藏不住的野心。
“摩格他们不是正想趁此攻打大清边境的城池吗?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才宰了的羊,苏赫巴鲁用刀划下一条腿架在火上烤着,刀上残留了一丝羊血,苏赫巴鲁舔下羊血,张狂的笑着。
“我如今不要大清的那几座城池,我要这准葛尔!”
“您说的是,大清,什么时候打都行,准葛尔的可汗之位合该您来坐才是。”其中一个手下谄媚笑道。
等几人吃喝的差不多了,醉意袭来,刚刚还倒在地上的一人爬了起来,避着人往朝瑰的营帐去。
宁宣和皇后这边的天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宁宣只是留下了浅浅的印子,皇上那边已经制好了舒痕胶,日日擦着,最多不过十日,想来就会恢复如初。
虽已经好了,但皇后等人依旧还是住在庄子上,外面的人也只知道国母依然抱恙。
“皇后,你别说,这庄子上待着就是比宫里好,每日多自在。”华贵妃懒懒的躺在椅子上说道。
皇后笑道:“你呀,就是觉着新鲜,要是一直这么待着,只怕你还受不住。”平日里什么用的吃的都金贵的很,她料华贵妃真这样过久了,定不习惯。
而宁宣坐在一旁,往脸上细细抹着舒痕胶,还一直揉着脸,嘴里念着:“快吸收,快吸收,可不能丑了。”
“皇后,那俩在聊些什么?笑得那样开心。”华贵妃一脸疑惑的盯着慎贝勒和甄玉娆的背影。
只见甄玉娆编着狗尾巴草,片刻就编好了一个手环,递给了慎贝勒,慎贝勒立马戴到了手上。
“玉娆姐姐,二十一叔,华娘娘叫你们过来!”宁宣嗓门扯的老大,生怕甄玉娆听不见。
“宣儿,你这?”皇后有些戏谑的笑着。
宁宣笑嘻嘻道:“华娘娘不是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叫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贵妃娘娘唤臣女来是有何事?”甄玉娆行礼道。
华贵妃直接将目光放在慎贝勒身上,“你们二人刚刚聊什么呢?”
慎贝勒脸有些红,“没什么,不过是无聊,聊了些京中一些稀罕事罢了。”
“哟,二十一叔,那手腕上戴着的不扎吗?”宁宣看好戏道。
“不扎。”慎贝勒一口道。
宁宣撇撇嘴,看吧,这就是喜欢,几根草都稀罕的不行。
皇后和华贵妃哪里不懂这些小心思,相视一笑,“年纪轻就是好啊,上次看到这样的还是我那侄儿媳。”华贵妃道。
皇后对慎贝勒道:“本宫到时候会给皇上说的。”
“那就多谢皇嫂了!”慎贝勒笑道。
“说,说什么?”甄玉娆的耳垂有些红,人也有点懵。
“明知故问。”慎贝勒哑然失笑,转身又走向了别处。
甄玉娆行了一礼赶忙追了上去。
宁宣撑着下巴看着,一脸姨母笑,果然,恋爱这种东西看别人谈有意思。
又过几日,皇上就收到了苏赫巴鲁的信,上面说了,准葛尔其他人的心思,只要皇上答应帮苏赫巴鲁坐上可汗之位,他也就不会趁人之危,去攻打大清,甚至在未来,绝不和大清起冲突。
皇上将信纸给怡亲王还有张廷玉等人看了后,扔进了旁边烧着的炭里。
“你们如何看呢?”皇上问道。
“恬不知耻,狂妄自大,蠢不可及。”张廷玉一连蹦出三个词来。
“皇兄已经罢朝多日,大清的百姓也是人心惶惶的,准葛尔想趁此获利,也不奇怪,只可惜他们先内乱了。”怡亲王说道。
这些年来,大清是看起来不如从前厉害,让他们起了狼子野心,不过凭什么觉得朕会信呢?
还不趁人之危,皇上越想越觉得可笑,倒觉得是他苏赫巴鲁恩赐一样,他有什么资格和自已谈条件。
“既然巴赫图鲁这么想坐上可汗之位,朕就帮帮他,不过坐多久朕可就不知道了。”皇上似笑非笑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准葛尔以为皇上是蝉,实则皇上是黄雀,这一次,他们要失算了。”怡亲王说道。
得到了准信儿,苏赫巴鲁更兴奋了,迫不及待的鼓动着其他人快些攻打大清的边境。
仿的摩格的手书也送到了摩格的亲信巴图手上,巴图算是明面上除了摩格权利最大的人了。
看着朝瑰,巴图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布日固德连忙挥手让人压住朝瑰,“可敦身子有些不适,这些日子还是好好休养才是,免得可汗回来觉得我们怠慢了可敦。”
“放开!我自已走!”朝瑰怒喝道。
在从布日固德身旁走过的时候,二人对视了一眼,便懂了彼此的意思。
夜里,
“朝瑰,你可还好?”布日固德紧张的看着朝瑰。
“你放心,面上不苦些,他们怎么信?”朝瑰摇头轻笑。
“其余的事我会安排好的,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实现。”布日固德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直直的看着朝瑰,眼里的炙热让人难以忽视。
“尝尝这茶。”朝瑰倒了一杯刚泡好的茶递给布日固德。
双手接过茶杯,布日固德如同饮酒一般,一饮而尽,喝完后看见杯沿边上的红印有些怔神。
“你可以走了,无事不要来了,免得被人发现,记得办好答应我的事。”朝瑰淡淡道,眉眼间还透着些疲倦。
“好,你放心。”布日固德恭敬退下。
朝瑰带来的侍女为朝瑰捏着肩,“公主,难道你真的要?”说着目光看了一眼外面。
“这些都是其次的,重要的是我和皇兄的大业,若是事情成了,看我心情再说吧。”朝瑰慵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