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尾随着莫瑶的向清惟看着她们,偷偷潜进了某位大人府邸里东侧的房间,过了好一阵子还没出来。
对另一个黑衣人的身份充满疑惑,只是按体型判断,应该是个女子。
对于她们为什么夜潜别人的府邸,莫瑶为什么和王爷府的人扯上关系。
向清惟只是略挑眉头,抿了抿嘴唇,不动声色地躲在暗处,静静观察着。
这么久没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表面波澜不惊的向清惟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比起刚才的困惑,他更担心的是莫瑶的安全。
此时,树下倏地如风般闪过一道鬼魅似的黑影。
见此,向清惟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出匕首,在身后追着,当他想要加快速度时,只见黑影在墙边停留了一下。
这个机会绝好,向清惟出手极快,毫不犹豫地把匕首架在此人的脖子上。
月色皎洁,匕首发着寒光。
黑衣人身材高大挺拔,黑布蒙面,虽被人用匕首顶着脖子,眼神却丝毫不显慌张,有一种天生的尊贵感,和决不妥协的傲气,他声音低沉,“你是谁?”
向清惟盯着他的侧面,只能看到他傲然的双眸,声音有一种熟悉感,和不同常人的身姿。
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对了,他想起了。
几年前,因对封地管治有方,当今圣上特意邀请此人到皇宫论功行赏,圣上一直对此人赞赏有加。
而他作为当时皇太子的陪读,在皇宫也见过此人的风姿,王爷当中此人也是甚为出色。
此人正是……
“兴王爷?”向清惟薄唇轻勾,轻轻唤出这个名号。
朱佑杬错愕一番,只是点头,“对,你是?”
向清惟放下匕首,对他拱手行礼,“在下向清惟见过王爷,让王爷受惊了。”
朱佑杬转身,眼前男子眉目如画,俊美不凡,思索了一下,只要见过这个男子一定有深刻印象。
“向公子。”朱佑杬对他做了个免礼的手势。
想起了,这个男子正是京城中有名的公子,向公子。
只是向公子怎么出现在这里?
向清惟眉头轻挑,唇角上扬,眸中有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看来王爷的目的和在下是一样的。”
如果兴王爷出现在此处,不难猜出,里面的不明女子正是兴王妃。
此时,朱祐杬正想问些什么时,不远处一些悉悉碎碎的声音传来渐行渐近。
这一点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他们的脸色瞬间一变,不约而同地往旁边的墙上爬。
只见一个穿着便服的男人正从院子走过,走路摇摇晃晃,哼着小曲,不知是喝醉了,还是高兴得傻了。
“她们在东侧的房间,这个人我来解决,要尽快,我拖不了多久。”向清惟盯着那个脚步轻浮的男人,平静无澜的眼眸闪过一些凌厉之色,低声对朱祐杬说。
听他的语气,看来向清惟看到王妃潜进符怀的府邸了。本来他还有些侥幸之心,觉得王妃有可能没来这里。
但事实证明,幸亏他来了,不然王妃肯定被抓得正着。
朱祐杬点了点头,看着符怀摇摇晃晃的正要走向东侧的房间,目光如炬。
对向清惟做了个感激的手势,而向清惟也对他浅笑点头。
她们?朱祐杬想起刚才向清惟的话,除了兴王妃,还有谁?
深邃的眼神望着向清惟急匆匆离开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么。
嘴角轻轻一勾,他身手灵活,很快的爬上墙,往东侧的房间飞奔而去。
洗了个舒服的澡,每晚睡觉之前要去书房数一下账目,符怀才能安心入睡。
如果刚才被王爷灌醉了,今晚就不能数钱了,数不了钱,他还怎么安心。
王爷不王爷的不重要,自己口袋的钱才最重要。
跟着王爷做一个封地的小官,一辈子都赚不到什么钱。
他五十出头了,还能干多久。
而现在,接几个修葺的事就赚钱赚得手软。
他哼着小曲,跳着不知是什么的舞步,扭着腰,和平时外面看似刚正不阿,不苟言笑的严肃形象简直天壤之别。
想起账本上的数目,乐得合不拢嘴。
刚才宴席上王爷看似平常却带着冷厉的眼神,令他不寒而栗,不是他露出什么马脚了吧,不可能的,他平时装得那么谨慎。
一定是错觉!
对,一定是错觉!
淡淡的月光下,院子的某处闪起一丝光亮。
符怀马上停住脚步,往那点闪光冲过去。
我的天!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一双眼睛,自家院子里居然能捡到钱。
是哪个下人这么不小心丢了钱,虽然只是一块碎银子,那也证明他运气好啊!
不管是哪个下人丢的,钱进了他口袋就出不来了。
他弯下腰捡起银子时,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已架在他脖子上。
原本兴奋得合不拢嘴的他,吓得浑身一个哆嗦,手脚发软,银子都掉到地上。
他稳了稳心神,说,“这是我家院子,我一喊你就走不掉了……”
“看是你喊得快,还是我杀得快!”向清惟面无表情的,冷冷地说,“你不要看过来,否则我立刻把你杀了!”
符怀想偷偷微转头,用眼睛的余光看一下是谁偷袭他,还没看到已被他这句话吓得跌在地上,一时无力站起来。
“大爷,你到底想怎么样?”符怀继续哆嗦,“我和你有什么恩怨?”
向清惟眉头轻挑,这人确实没有得罪他,但莫瑶和兴王妃宁愿冒险也要夜潜去查这个人,这个人肯定犯下很严重的罪行。
严重的罪行,来来去去就几样。
蒙也能蒙对。
“你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用我说吗?”向清惟轻蔑冷笑,语气强硬说道。
“我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说啊?”符怀打着冷颤,嘴巴依然倔强。
“杀人放火……”向清惟愕了一下,这人居然死到临头,也不敢透露,只能他自己蒙了。
他还没说完,符怀已急急打断,“你别诬陷我,我没做过……”
“我没说过你做过,”蒙错了一个,向清惟压下心中不安的思绪,继续,再换另一个,“谋反大逆不道……”
听到这个,符怀大喜,看来是搞错人了,“大爷,你认错人了,这些事我都没做过,赶紧放我吧,我当作今晚的事没发生过……”
“我说的不是你,就你话多,还插嘴!”又蒙错了一个,向清惟只好恶言恶语,把错误推到他身上。
这些重罪都不是,下一次一定要蒙对,不然这老家伙就怀疑了,他眉毛一皱,希望王爷赶紧回来,他撑不了多久了。
“我说大爷……”这时,不怕死的符怀阴恻恻的开口了,“你是不是真的有证据,还是在乱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