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张,你别看你二师兄现在这么叛逆,他其实本性并不坏,你看他小时候的模样多惹人怜爱呀。呵呵呵呵呵”无暇子抚须笑道。
“是呀,阿棘小时候真的很好的,现在虽然叛逆了些都是我这个大师兄没引导好他。”谷月轩略有悲伤地说道。
“嗯?师傅大师兄你们是瞎了吗,那里惹人怜爱了?我怎么没看出来?师傅明明你的胡子都要被薅掉了好吧,还有大师兄你的脸都被掐变形了呀。”东方未明看着眼前的图画内心崩溃的想到。
“莫惊莫惊,再看看这一张。”无暇子又翻了一张画儿,目光变得柔和而又慈祥,向一位慈祥的祖父看着自己膝前的孙儿。
画上只有两个人,还是小婴孩的二师兄和也仍是个孩子的大师兄,大师兄背着二师兄向前弓着身子好像怕背上的二师兄会掉下去一样,而二师兄却已经在大师兄的背上安静的睡了,回头看着趴在自己背上含指而眠的二师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画面极其温馨美好。
“哦,还有最后一张啦。”无暇子将画翻到了最后。
这最后一张画,却是画的还是婴儿的二师兄睡在摇篮里,当然还是没穿衣服,无暇子轻轻地摇着摇篮,而谷月轩正在给睡梦中的荆棘盖上被子。
“怎么就这些,之后的怎么没有了?”东方未明问道。
“哎,后来自打丹青认识了那个浪催的书生,俩人就结伴儿改去青楼画美人儿了,轩儿和棘儿的画,也就只剩这几张了。”无暇子无限的悲伤与失望。
东方未明和谷月轩看到无暇子的样子也跟着惆怅起来。
“你们看什么呢,这么热闹?又笑又哭的。”荆棘从外面走进来看着众人问道,荆棘面上突然一凛,看见了东方未明手上的绢布画,才知道众人看地竟是小时候的画儿。
“那那不是那个我不是藏起来了么!你们怎么会?你们在哪里找到的。”荆棘激动的大叫。
“臭小子,原来是让你藏起来了害的为师找不到,你这个不孝徒儿。”无暇子生气道一个暴栗打在荆棘的后脑勺。
“疼疼疼疼,臭老头,早知道我就把它烧了。”荆棘反驳道。
“烧掉?你个兔崽子,是没挨够打么?这可是为师的宝贝,你个孽徒。气死我了”无暇子又一次出手。
“疼死啦,臭老头!”荆棘叫到。
“这是给你的惩罚,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无暇子赶紧夺过绢画揣进怀里,生怕被荆棘真的抢去烧掉。
“好啦,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去打扫,待会儿还得准备年夜饭呢。荆棘你也要去别想偷懒。”无暇子吩咐道。
“弟子遵命”谷月轩和东方未明齐声应道。
“啐!”荆棘啐了一口。“哎呀”荆棘叫了一声却是被师傅丢过来的花生打中。
“阿棘,未明我们走吧,让师傅休息一下。”谷月轩说道
过了半晌。
“呵呵呵,都走远了吧,这些画呀,可都是我的宝贝我可得再好好看看啊,这一转眼啊轩儿和棘儿也都长大了,现在又来了个未明,都是好孩子呀,都怪那个浪催的书生,把丹青带坏了,这画儿就留下这么几张,我可得好好藏起来免得又让荆棘那个小兔崽子偷去,弄丢了。呵呵呵呵”无暇子一边看画一边喃喃自语的笑道,幸福的样子就像树根儿底下喝茶乘凉的老大爷。
某地某青楼。
“啊啾啊啾”一阵喷嚏之声,“谁在骂我?”一名中年文士模样的人正手持毛笔,正在一张宣纸之上画着,什么。“晴儿姑娘莫要动,让在下将你这倾世容颜画在这画卷之上,如不能画的完美,岂不难过。”
“哎呀大爷人家站的腿呀胳膊呀都酸了大爷你给奴家揉一揉再画也不迟呀。”叫晴儿的姑娘,杏眼婉转,掩嘴浅笑便如那三月的桃花让人看了欢喜。
“臭画匠,除了无暇老头还有谁能这个时候骂你?估计又在怪我把你带到这烟花之所,害得他没有那徒弟的画像看喽。”一名头戴方巾,脸上架着一副西洋水晶镜的中年文士说道。
“酸书生,那怎么只有我打喷嚏,你不打啊,不公平不公,今天这画呀可没你的份喽”正在画画的文士说道。
青楼的二人正是,忘忧七贤中的两位,书生与丹青。
丹青本是江南富商之子姓邱,年少时不喜商贾只恋丹青水墨,其父便遍请名师,广找巨匠教习丹青画作,及弱冠,父母亡。丹青不善商贾家道开始衰落,丹青毅然变卖家产,走遍名山大川作画为乐,却是衣食无忧,慢慢画工大成,山水花鸟人物无一不精,丹青酷爱收集历朝历代名家画作,不亦乐乎,有一天丹青游历至逍遥谷附近便被逍遥谷清幽静雅的景致吸引,准备开始做画却发现了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儿在河边玩,男孩长得很清秀很讨人喜欢,但是眼眸里却是一丝寂寞和一丝哀伤。丹青没忍住便把这个男孩画了下来,突然那个小男孩发现不远处荆棘丛里发出阵阵哭声,原来是另一个小婴儿,可能是缘分吧。小男孩笨拙的抱起小婴儿,抱在自己怀里,本来就还是一个小孩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儿,步伐有些踉跄,但是小男孩的眸子里却多了份喜悦。丹青想要帮忙,小男孩却倔强的摇了摇头,生怕丹青抢了去,丹青没有说话,只是跟在小男孩儿身后,护着他。就这么的,丹青跟着四岁的谷月轩,到了逍遥谷,认识了无暇子,二人谈话间变相见恨晚成为了知己之交。
书生本是姓李,是洛阳城中一名秀才,满腹经纶,空有经世致用之学,报国为民之志,却因家贫无法贿赂考官,屡试不第,便绝了出仕之心,一心钻研书法一道终日与贩夫走卒为友,乞丐市井为朋,也认识了不少江湖豪杰,赚得钱财便日夜流连烟花场所,放浪形骸。书生本还是秀才之时便与无暇子相识,经常到逍遥谷找无暇子研讨书法。有一日书生来找无暇子,却发现无暇子屋中有人想谈甚欢正是丹青,二人本就年纪相仿,书画一途更是相容相同,相谈片刻便互相引为知己,可怜无暇子看着二人高谈阔论插不上话。
不多时日丹青便应邀到离逍遥谷不远的忘忧谷定居,二人比邻而居终日相伴,一日书生说,山水花鸟,小孩子有什么好的,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是作画的绝佳场所,可怜的丹青便这样被书生带上了一条不归路,从此书生也有了长期饭票便开始手集名家书帖为乐。
“酸书生,再过两日咱们也该回了,不知道无暇老头,和那几位都怎么样了。”丹青搁下了笔说道。
“沈老头,四处的治病救人,听说洛阳城的庄大善人中了毒,估计沈老头有的忙了,老醉鬼,每天不是去酒馆喝酒就是在去酒馆喝酒的路上,这几天歇业估计在无暇那里蹭酒,仙音妹子终日在山顶抚琴,花痴小妹终日侍弄花花草草,老李头终日自己与自己下棋没了他先祖小李探花的名声。有道是,琴棋书画诗酒花,柴米油盐醋酱茶。他们哪有你有二人逍遥自在,你我二人终究是俗人,俗人那,哈哈哈哈哈”书生笑道。
“有道理,你有理,哈哈哈哈哈哈。”丹青也跟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