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谦韫崩溃出声:“我也是人,我不是木偶,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你说我们之间没有结果,让我不要误入歧途,好,我答应你,我会答应你的,可是……至少现在让我能有机会看着你,只是看着你也好,难道这个要求很过份吗,为何你要离开呢?!”
魏南晚见他情绪不稳,那双紧紧握着她的手透着青筋,看得出他的感情之深,可是……她还是要让他清醒地面对现实。
“常兄,你是常家独子,常舵主乃至整个荔峰镖局的人都不会接受你喜欢一个男子的,你要让他们失望吗?”魏南晚仅是淡淡陈述着他该面对的现实。
常谦韫脚步踉跄一步,似受了很大的打击,面如土色,他阖了阖嘴,半晌才艰难道:“我……我……”
他想说些什么,却在魏南晚那双清澈清透的眼眸之下,竟任何的心思都无所遁行,他能吗?他自问,过了许久许久,他才苦笑地听着自己的回答。
他做不到!
“这件事我会忘掉,希望你也如此,我们还是朋友。”魏南晚叹了口气,她是真心的希望他能变回自己所熟悉的常谦韫,作为好朋友,好兄弟而言。
常谦韫眼眶微红,他暗暗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嘴,喉间有些干涩道:“好……”
常谦韫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还是一个男子,当他知道后曾惊慌过,曾自欺欺人过,但却欺骗不了自己的本能反应,他会为了魏弟而心跳加速的的悸动,会在意她的一切……
现在因为魏南晚的这番话,他才恍然清醒,他自己真是魔障了,即使他坚持下去,魏弟也不可能与他一样的心思,他一直只是自我欺骗地活着……
想到这里,他浑身颤抖着,双唇一抿,便毫无预警地抱住魏南晚,恳求道:“不要推开我,魏弟,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让我抱抱你,以后我会学着如何忘记你的,只是现在让我拥有你一刻吧。”
魏南晚没有推开他,亦没有回抱他,她望着密集枝叶间穿透而过的光线,轻叹一口气道:“偶尔要回头看看,否则永远都在追寻,而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常谦韫浑身一僵,一阵湿润浸透在魏南晚的肩上,只听闻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
当他们两人再次回到会场时,此时会场已经人满为患了,放眼看去都是人流穿梭着。
常峰仁看到魏南晚与常谦韫一道出现时愣了一下,立即上前问道:“快要开始了,都回座位吧。”
“嗯,我现在就去。”魏南晚笑了笑,便步向她的位置。
而常谦韫则面露微笑,望着常峰仁道:“爹,咱们入座吧。”
常峰仁怔怔地看着常谦韫,只觉得这一刻他的韫儿回来了,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却不知道为何眼睛有些泛红,道:“走吧。”
魏南晚走向自己的座位,却看见她座位的周边位置早已坐满了人,倒都是些重要的贵宾,看他们的穿着与气质倒是比
当她坐下时,明显听到身后坐位有人在窃窃私语。
“咦,这少年就是魏公子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有魏姓的世家啊?”
由于魏南晚的晚到,这些人看着座位上的标签,都开始了各种猜测与疑惑。
毕竟能坐到这高位上台的,都是在江湖中的名门望族,或者是一些隐世高手类的人物,而看她的年纪青稚,明显够不上隐世高上的行列,再则关于姓魏的世家,既使是名小世家他们都没有人听说过,是以对于魏南晚他们真的挺好奇的。
能让御剑山庄的庄主如此看重的少年,不可能全无背景吧?
“你没看到他光明正大的坐下了,那肯定就他了,怎么样,能看出什么吗?”
“嗯嗯,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了?”
“天啊,美少年啊,绝世的美少年啊,他真的长得好美哦,甚至比咱们的薇嫣姐姐还要美哇!”
“喂喂,你花痴啊,我叫你看他的底细,不是看样貌啦,再说他能有多好看啊,我看看……嘶~天啊,美少年啊,纸绝世美少年啊,他真的长得好美呀,哪是咱们那骄傲如孔雀的薇嫣姐能比的啊!”
“……师姐,你也花痴了。”
“咳……”
而魏南晚将她们的对话收进耳中,不由得无奈笑了笑,凤眸透着晶莹光泽,更衬得她面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不由得恍闪了她身旁的两位男子,他们眼中徒然闪过亮光,不约而同出言道:“公子,不知可否结交一个朋友?”
听到异口同声的另一道声音,他们都一愣,然后纷纷抬眸,看到了对方。
“原来是你啊,怎么飞雾山庄没有人了吗?竟然会派你这种三脚猫前来,项大公子要小心了,等一下如果要比武,可别毁了你那一张费心保养的小脸了呢。”
男子面目星朗,俊逸中带着几丝洒脱,戏谑的嘴角勾起,显得那么玩世不恭。
另一名被称为“项大公子”的男子,丰容靓饰,面目清透,就是面皮太薄了,被那名男子一讽刺便满脸通红,强撑着语气道:“彭元桓,你混蛋,我怎么三脚猫了,有本事与我比试比试,看看谁才是三脚猫!”
说着就要站起来,却见那名叫彭元桓的男子懒懒地瞟了他一眼,便一面殷勤地看着魏南晚道:“这位公子啊,在下是舜国苍州的环秀山庄的彭元桓,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呢?”
魏南晚透过他一脸嬉皮笑脸,看到他眼中的试探,凤眸微弯,启唇道:“魏,你可以称我魏公子。”
而彭元桓像是被魏南晚看透的眼神,似一眼便能抵达到他心底,将他看穿的眼神一瞧,顿时浑身一僵,眼神有些狼狈地闪烁,无法再直视。
好有压力的眼神啊,明明仅是一名青稚的少年,但是他却感到她竟比那些盛名在外的高手还要让他感到心惊。
“原来是魏公子啊,我叫项风禹,是舜国飞雾山庄的,魏公子你叫什么?”
项风禹挤身前来,凑近魏南晚,眨巴巴眼睛,热络地说道:“你可以直接叫我风禹,我也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而彭元桓则扶额轻叹,这货就知道装纯良装无知,看不懂别人眼神,扮猪吃老虎,诚然以前确实有不少人被他这一招摸出了全部底细,可是他这一次明显是要吃瘪了,眼前的少年根本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