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再一次感受到左臂被刺穿后，季节牙根紧咬，但与此同时她脑中闪过一丝灵光。
她回忆起刚才自己意识刚清醒时那种仿佛半梦半醒的状态。
在那个状态中，她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要是顺利控制身体的话，自己的动作不会受到压制。
是了，这种威压归根究底和气势、域的本源都如出一辙。
她似乎能在那个地方做点什么。
尽管很危险，但为了抓住那一抹灵光，季节还是保持原有姿态不动。
很快她的小腿被戟柄狠狠击中。
咔嚓一声，季节听到自己小腿骨断裂的声音。
虽然这股新的疼痛感猛烈袭来，但季节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就是这样！季节心中的明悟越来越清晰。
随后淡青色的念力在她体内开始疯狂流转，最终汇聚到了她识海的一处。
那些念力层叠而起仿佛筑起了一座堡垒在那。
域之壁垒
在那堡垒形成后，季节感觉整个人身上一轻。
成了！
下一秒，她踏着虚云斗步躲开了女子再次刺过来的长戟。
女子眼中闪过诧异，还没来得及等她反应，季节脚下变幻，竟是踏着扫尘步，同时一手用太息刀撑地，另一边左腿朝她扫过来。
季节感觉到自己此时好像真的轻如一阵风，在整个域所在的范围中她似乎无所不能。
女子没有料到这么短的时间季节居然能够反击，没有反应过来的她被季节踹了个正着。
女子腾腾腾地后退几步，眉毛竖起道：“竖子尔敢！”
季节听到这话面色不改，转身继续朝女子而去。
女子哼了一声，下一秒她将大量的念力汇入到长戟当中，那长戟随之开始变得巨大。
与此同时女子手臂隐隐有青筋冒起，显然这个长戟的重量也随之增加了。
但这似乎一切都在女子能承受的范围内，她手臂的肌肉紧绷，健美的线条随之显现而出，然后她抱着长戟朝向自己而来的季节一挥。
那速度竟然与她之前挥长戟时丝毫不减。
季节必无可避，也没准备避开。
她将太息刀立于身侧，念力疯狂灌入其中。那正是长戟会击中她的方向。
镜之刃
随着一阵巨大的清脆响声，季节和女子都同时感觉到手中武器剧烈颤抖。
在这撞击之后，长戟缩小恢复为原来的状态，而季节的太息刀则散发着明亮的金光。
女子察觉到不妙。
季节在承受了那一击后没有半分停顿，双手握住太息刀朝女子横扫过去。
横扫千军
这一次的刀锋比之前更加凝实、更加庞大，整体裹挟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这会儿季节已经离女子很近，加上域的加成，这一击几乎是一出现便到了女子面前，直逼她毫无遮挡的脖颈。
女子目光一凝，下一刻她身上的甲胄金光大盛。
季节的刀锋在碰触到那金光时便如泥土遇到了水一般，半点波澜也没升起，迅速融化。
放出这一击之后的季节一手将太息刀插入地面，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地上倒，她全身上下的伤口以及骨折的小腿都不断的渗出鲜血。
但她的眼睛还是死死看向女子的方向。
在看到刀锋融化的时候，她眼中的光芒微微暗淡下来。
还是失败了吗？
此时她已经油尽灯枯，不论是满身伤痕的身体，还是枯竭见底的念力池，甚至连她的悲泣之刃也马上要失去作用，副作用即将要反噬。
她咬了咬牙，眼眶因为用力而泛红，她双手紧紧握住刀柄，挣扎着想要再站起来。
她不能就这么输掉。
在她对面，随着女子身上盔甲的金光逐渐收敛于盔甲之内，季节看到头顶那层在战斗开始时出现的光罩逐渐退散为光点。
那些光点一点点的朝季节飘过来，非常自然地融入她的身体里。
感受到那金光带给她的浓郁生命力，季节愣了愣。
这是结束了？
站在那的女子动了动，朝季节走过来，藏在头盔下的眼中神色复杂。
季节目光一凌，警惕的看着她。
“你赢了。”女子淡淡道。
季节微微蹙眉，仍然警惕的看着她。
战斗开始前她明明说胜负的标准是生死，两人没有都没死，按理说胜负还未出。
难不成她这样说是为了迷惑她吗？
但季节心中又隐隐觉得以她之前所作所为，她并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女子没有再上前。
“要是感念巅峰的第一轮守门人的话，她已经死了。”
季节怔了怔，明白过来。
自己最后那一击是有效的。
看着那光点一点点的融入进季节身体中，女子突然微微歪了歪头。
“其实说胜负的标准是生死是逗你的。”
“神之领域的试炼不会让你真正死亡，顶多会让你发疯罢了”
听到前半句时季节本来还有些存疑，但听到后半句便释然了。
她抽了抽嘴角，逐渐放松些许。
域随之被猛的收回，季节身上各处的痛感增加了近乎一倍，季节差点呼痛出声。
原来域使用的时候还有减缓痛苦的作用。
就在这时，所有的光点都已融入了季节体内。一眨眼时间，季节身上的疼痛突然全部消失。
季节惊讶地抬起手看了看双手，又看了看自己身上以及骨折的小腿。
那些伤口全都消失不见，一点疤痕也没留下。
季节这才完全相信女子的话。
她甩了甩手站了起来。
女子再次上下打量季节。
这次与刚看到季节时不同，她打量得更加仔细，目光中满是欣赏。虽然季节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此时也感受到了她身上传来的愉悦的情绪。
被自己打败了还开心？
季节发现她完全不理解这人，准确的说从一开始这个人的所作所为、所说的话她都不理解，索性忽略了过去。
“多谢前辈留手。”
无论刚才过程多么惨烈，但季节总归在刚才的战斗中获得了诸多好处，因此既出于场景也出于真心，季节对女子道了谢。
季节说话时，女子脸上的头盔缓缓解开，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