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客栈在云阳镇很有名气。
可说名气冠绝整个云阳镇。
因为它是整个云阳镇规模最大,也是最经济实惠的一间宾馆。
很多来云阳镇赌石买明料的客人都喜欢住这里。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便宜。
八人间,一晚上只要二十块钱。
四人间,四十。
单间也不贵,100块。
最贵的是套间,200块钱。
现在的云阳镇马上要开始举办翡翠展销会,所以一房难求。
与众多武侠片上的一样,悦来客栈装饰的古香古色。
整体木制结构。
匾额与酒旗都是繁体字。
要不是因为有空调挂机的原因,不知道的还以为穿越来到的古代。
不过里面就差点意思了。
可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一楼大厅的地面上满是烟头与各种食物残渣。
人来人往,也没人愿意打扫。
地上的油污也是没人擦洗。
一楼卫生间更是有阵阵难以形容的味道飘进大厅,让人不得不捂住口鼻。
只是因为便宜,所以很多人还是选择捏着鼻子住。
二楼某个还算干净的套间内,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捂着腰将单肩包丢到了床上。
然后又将头上的棒球帽与金丝眼镜摘下放到餐桌上。
“嘶,真疼啊。”
中年人将上衣脱下,腰间豁然是一片非常明显的血印,有的地方还有几道看起来很深的伤口。
很明显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刮到了。
“特娘的,启南这小子的功夫快追上他老子我了,到底是岁月不饶人,换我年轻时,三楼这点高度算个屁啊!”
中年人咧着嘴抬起头,相貌竟与沈愈有六分相像。
豁然就是从程天乐办公室跳窗而逃的沈愈老爹沈三运。
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沈三运在一个旅行箱中取了碘伏与纱布开始清理腰间的伤口。
贴好纱布,沈三运开始烧水准备沏茶。
等待的这段时间,他打开一盒还冒着丝丝热气的盒饭大口猛吃起来。
吃饱后,沈三运拉起一把椅子坐在门口开始慢慢品茶。
不过看他神态与侧耳倾听的样子,很明显是在等什么人。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门外走廊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听声音,至少是三个人以上。
沈三运冷笑一声,戴好金丝眼镜,套上黑夹克衫,又抄起餐桌上的一个保温杯开门走了出来。
当他出现在门外的那一刻。脸上已经挂满了和善的笑容。
整个人的气质也为之一变,满是儒雅气息,很像一个搞学术研究的大学教授。
对门是204,现在门口站着三个人。
三人打扮差不多,上身皮夹克,下身牛仔裤,脚上是铁头皮鞋。
年纪也差不多,二十出头,三十不到。
甚至相貌个头都有些相像,每个人都不到一米七,皮肤苍白,没有血色,好似终年不见阳光一般。
唯一可以马上区分的是发型,左边的是中分,中间的摇滚披肩发,最右边的寸头。
看三人的样子,中间那披肩发应该是说了算的。
三人本来看到突然有人开门,身体动作满是戒备,但看到沈三运的样子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请问一下,诸位屋里有没有热水啊?有的话,辛苦给倒一杯。”沈三运脸带微笑的询问。
“没有。”一个头戴大金链子的寸头青年没好气的回道。
沈三运笑容不减,“进去看看吗,说不定暖壶中还有些呢,我现在着急吃药。”
“说了没有就没有,你聋啊?着急吃药问我作甚,你去楼下找老板娘要去。”
说完,寸头青年抬臂就要来推沈三运的肩膀。
砰,迎接他的是一个醋钵大的拳头。
一拳直接将他锤出两米多远。
这时,204套间的门正好打开,寸头青年直接飞了进去。
而先前走进去的披肩发本来正要去洗手间,看到这一幕他马上往自己腰间摸去,同时身体一扭就要过来夺门。
不过沈三运速度更快。
也没见他有什么跳跃动作,也没用什么所谓的武学身法,整个人就这么突然进了204房间,同时还将门给关上了。
“你这老匹夫找死是不是?竟然敢打我二哥!我锤死你!”
铛!
沈三运一保温杯直接干翻冲上来的中分青年。
然后一柄闪着寒光的螺丝刀顶在了披肩发脖子上。
“要口水不但不给,还要打我,你们想弄哪样?”沈三运冰冷的声音在披肩发的耳中响了起来。
“好汉冷静,钱我有的是,床上旅行包里就有十万现金,足够你继续买毛料,你要是嫌少我还能再给你取五万,赌石是个长久的活,有垮有涨都是很正常的事,有本钱咱早晚有东山再起的那天。”
很明显,披肩发把沈三运当作赌石赌疯的亡命徒了。
沈三运一边将披肩发腰间的匕首掏出丢进垃圾桶,一边冷声道:“我呸,你怎么长的眼睛,你看你阿叔是缺钱的人吗?我知道你们在算计我儿子,所以我提前来跟你打个招呼。”
披肩发先是怔了怔,马上急声问:“你姓沈?”
“没错,我就是沈愈的老豆,上次清水河大桥你们设了个亡命局让我儿子钻,不给你们长长记性,真以为我沈三运是吃斋念佛的人?”
说完,沈三运一记前蹬照着披肩发的膝盖狠狠踹了过去。
随着咔嚓一声,披肩发脸上立时露出一副极其痛苦的表情。
很明显,他的膝关节脱位了。
要不是被沈三运紧紧捂住嘴,估计披肩发的惨叫声要把屋顶都掀翻。
“疼吧?疼就对了!这算是给你们这些土耗子的小小警告,你回去告诉那个胆小如鼠刚刚继承担山太保保主位置的小疯子,他要是再敢打我儿子的主意,我保证让你们担山太保一脉绝户,别说是他,就是他祖父见了我也得喊我一声阿叔”
沈三运不苟言笑的表情直似地府爬上来的修罗。
“别他娘的以为老子找不到你们老窝,别人也许不知道,你们那点底细你阿爷我知道一清二楚,你们老窝就在东江。”
本来已经疼的额头冒汗的披肩发,瞬间觉得膝盖不疼了,他一双眼睛满是惊恐,“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努力的想保持镇定,但是声音骗不了人,披肩发的声音已经颤的自己都有些听不清。
沈三运眯了眯眼,“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现在给你机会,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真去你们老窝结果了你们这群土耗子,我沈家是守法的人,将来我还要抱孙子的。”
“不过现在你得把我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要是说错了,嘿嘿,什么后果你自己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