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蓝看到从天而降的水珠,连忙拉着妈妈躲到旁边小区自行车停车棚下,将行礼交给郑妈妈,“妈!你先回去,我去教训一下他。”
“蓝蓝,你别冲动!”郑母急得直跺脚,连忙给家里打电话喊人帮忙。
虽然郑蓝看着人高马大,可还是一个女孩子,对上男人总是要吃亏的。
等到郑爸爸和郑弟弟跑上去支援时,就看到七楼的那个人被郑蓝揍得哭爹喊娘。
“哎呀!没天理啊!要打死人了,快来人啊!啊!我的腰啊!啊!救命啊!”邋遢男人一边抱着脑袋,一边骂道:“你个小混蛋,你敢打我,你等着,我要报警!我认识的有人,你就等着倒霉吧。”
郑蓝举着拳头,“你信不信,你如果再乱叫,我就将你扔下去,现在正乱着,把你扔下去,也没人敢说话,就是报警,我也不怕,你之前扔了花盆、榔头的账还没有和你算账呢,你觉得其他人会帮你。”
她上来这么久,其他邻居都房门紧闭,明显这个人大家都嫌弃,之前她就看不起七楼的这人,不思进取,一辈子啃老,年初听妈妈说,这人为了逼父母给他钱结婚,将父母揍进医院,抢了父母的银行卡,最后钱都被人骗走了。
邋遢男人瘫在地上,看着郑蓝的身板,咽了一下口水,心中慌乱,忽然手摸到一根钓鱼竿,顿时恶从心起,猛地冲向郑蓝,拿着钓鱼竿朝郑蓝的脑门砸去。
郑爸爸和郑弟弟一看,连忙上前帮忙,四人乱成一堆,郑妈妈在门外急的都哭了。
楼栋的另外一家听到这动静,按捺不住出来看热闹,就看到现场已经结束了,邋遢男人被郑蓝反手扣在地上。
郑蓝看着满室垃圾的客厅,顿时皱起眉头,这么久怎么没看到他爸妈,记得之前这人只要惹出事,他爸妈立马腰酸腿疼、浑身打摆、不久于世的模样,现在她揍了这么久,怎么没看到他们呢。
听到她的询问,郑妈妈叹了一口气,“前段时间不是病毒来了吗?他家的就遭难了,女的被男的啃得看不出人样,后来听说男的被他砍掉了脑袋,现在一家人就剩他了。”
郑蓝了然,怪不得房间里都是垃圾了,她看向手底下的男人,有些不想将他送派出所了,现在这人没了父母给他撑腰,以他的脾气和性格肯定会惹众怒,。
将他送到派出所,还给他找了个吃住地方,便宜他了,想到这里,郑蓝使劲踹了他几脚,然后松开了手,看向郑爸爸,郑弟弟,“我们走吧!”
郑弟弟疑惑:“就这样走了?”
郑蓝将他们推出来,“我出完气了,回去要好好洗澡,他家里太臭了。”
等到大家都出来后,郑蓝将门口的垃圾踢进去,在男人的怨恨目光中关上门。
临走前,她说道:“你如果还敢惹我,下次我就不客气了,现在这世道,你就是喊警察也没用!”
回应的她就是不知什么东西砸到了门上。
郑蓝一家回到家里,她也知道了现在小区的情况,原来小区的物业早就没了,丧尸病毒爆发后,虽然他们这里不是太严重,在政府将感染者清理后,物业招聘的那些保安和保洁就辞职回家了。
都已经到末日了,没必要为了那点工资再干活,还有一些人在农村,更是腰板硬实了,世道就要变了,钱已经不是最紧要的。以前大家都往大城市跑,现在换了方向,许多人都朝农村去了。
郑妈妈说道:“你爸有个朋友在农村有个宅子,前段时间邀请咱家一起去避灾,我和你爸在考虑呢。”
之前郑蓝说在首都陪同学,在政府大院住着,他们觉得安全,就没让她回来,现在既然人回来了,就要考虑一下这事。
郑蓝:“你们想不想去?”
郑妈妈叹气:“寄人篱下有啥好的,可是这世道!唉!”
郑弟弟:“姐,你怎么看?”
郑蓝想了想,“咱们小区确实有点乱了,短时间不适合住了,不如你们陪我一起去首都吧。”
现在首都的房子肯定降下来,而且有那个图鉴系统在,还有之前国家控制E病毒的速度,她觉得末日的概率比较小,就算末日了,大不了她跟着唐瓷修仙保护爸爸妈妈和弟弟。
“什么?”
郑爸爸和郑妈妈、郑弟弟齐声发出惊呼。
“没错!”郑蓝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不错,“爸妈,我能保护你们!而且我上面可有人啊!”
说完,她冲着三个家人挑了一下眉。
郑家人:……
总觉得有些不靠谱!
郑蓝想到就做,立马掏出手机和唐瓷、黄珊珊、鱼冰春说了一下。
……
傍晚,炊烟在乡间屋舍间升起。远处的山脚满是光秃秃的树,在靠近山脚的地方,有一处院子,房子因为许久没有打理,院墙上满是斑驳痕迹,屋旁是大片的坡地,种着两颗枣树,一颗石榴树、一颗柿子树,不过这些树的果子和绿叶早就没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屋角边还挤着一些玉米杆,一些新买的红砖整整齐齐地垒在墙边。
鱼冰春站在田垄上眺望远处的落日,这是她的老家,父母许多年没有回来了,谁知一朝出事,还是要回到这里,不过她是不会在这里待下去的。
想起郑蓝的话,鱼冰春也有所意动。
落日余晖将她和身后的小院染成了鹅黄色,仿佛一副油画般。
这一幕引得门口的一个年轻男子痴痴地看。
天快黑时,鱼冰春被鱼妈妈喊回吃饭。
吃饭的地方在堂屋,因为回来没有多久,还没有过多收拾,一群人围着八仙桌坐,加上有些昏暗的灯光,看着有些逼仄。
鱼冰春迟疑地站在门口。
怎么多了这么些人?
没等她说话,就看到坐在对门上首的一个四五十岁中年男人啧啧道:“这就是小春吧,都长成大姑娘了,听说还是名牌大学生。”
鱼爸爸笑道:“今年都20了,确实是大姑娘了,之前她上学时,我就劝她在学校找一个,可惜都到了快毕业了,还是没结果。”
鱼妈妈也是满脸笑容:“对啊!我和他爸就这一个孩子,原想靠着她养老,现在这样子,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实在是让人担心!”
“爸!妈!说这些干什么?”鱼冰春眉间微蹙,带着一丝不满道。
中年男人一听,立马一拍大腿,“那还真是巧了,我家这小儿子长得周正,今年二十三,虽然没读大学,但是干活种地一把好手,而且老实肯干,你家闺女脑子聪明,他俩一结合,生的儿子肯定既聪明又能干,还能给你们养老。”
鱼冰春面色骤冷,眼神看向现场唯一的一名年轻男子,对方注意到她视线,腼腆地挠着头,心思不言而喻。
鱼爸爸和鱼妈妈一味地赔笑,看到鱼冰春站在哪里不动,鱼妈妈连忙道:“小春,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吃饭啊。”
鱼冰春顿了一下,走到桌前,椅子就放在年轻男子身边,她微微挑眉,将椅子抽出来,转身挪到鱼妈妈身边。
众人看着她的动作,笑容微僵,年轻男子也是面色失落。
其中陪席的一个老人见状,语气稍冷,“小春,你妈刚才不是让你坐下吗?”
鱼冰春拉过鱼妈妈的手,“我坐下来了!”
老人:“俺们的意思是让你坐到小虎身边。”小虎是年轻男子的小名。
鱼冰春:“男女有别,再说我和他不认识。”
老人:“女孩总归就是要嫁人的,你和你爸妈现在呆在村子里,平时有小虎照应,等到时局乱了,也能有个活路,再说你也别嫌弃小虎,现在大把城里人抢着嫁村里人,别眼高手低。”
鱼冰春笑容礼貌而疏离,“您老想多了,我们这次只是回来探亲,明天我就带爸妈去首都。”
桌上其他人一愣。
中年男子:“小春,听叔的一句劝,好好呆在村里和小虎过日子,别去大城市了,以我的经验,这波咱们都逃不了,越是人多的地方,最后越是乱,你看你爸妈那么高的工作不是说舍就舍了,不还是城里风险太大,现在好日子轮到咱们农村了,有粮有宅有田,咱就不慌!”
老人也点头,“小虎这孩子老实厚道,不会亏待你的。”
中年男子给了身边年轻男子一个眼神,示意她说话。
年轻男子面色涨红,结结巴巴道:“小春,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会木工、会修电器,还会打游戏,听婶子说,你是学电脑的,以后你可以在家里教村里的人网课。”
鱼冰春嘴角微抿,身上散发着冷气,“既然这样。”
周围人听到她开口,注意力被提起来。
“我也明白告诉你,我不会嫁给你。”鱼冰春冷冷道。
她松开鱼妈妈的手,“我今天不饿,你们接着吃吧。”
说完就拉开椅子,走出门了。
“小春!”鱼妈妈向桌上的人弯腰赔笑,连忙追了出去。
鱼爸爸讪笑两声,“没办法,我这闺女脾气大,家里我和她妈都制不住她,而且她在学校是学生会副会长,我和她妈会劝着。”
听到他的话,中年男子给他倒了一杯酒,“明白,明白,小孩子不就是任性吗?我看你这房子太旧了,过两天,我哥家的楼房盖完,就开始给你们盖,到时候两层小洋楼盖好,你们在村里安顿好,双喜临门,他俩在生个小胖孙,外面什么病毒、丧尸啊!都和咱们这边没关系。”
“谢谢!谢谢!太感谢了!”鱼爸爸捧着酒杯,满脸堆笑地和中年男人碰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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