槦不行!不行!”
姒姒头摇得跟个拔浪鼓一般,打死她也不要去游街。
姒姒的话像是兜头一盆冷水,将扶苍心中喜悦火苗浇得透心凉,他脸色一沉,眸底掠过一抹怒意。
他的愤怒姒姒全然没瞧见,扶苍爱臭脸,她比谁都清楚。
现在肯定是觉得驳了面子,难为情了,将圣旨塞进他手里,笑道:“瞧我多糊涂,圣旨都没拟,现在你拟了正好。”
笑容纯净,憨态可掬。
扶苍那将发未发的火气,都被她这没心没肺的模样给生生压了回去。
他抬手,想捏捏她的脸,以示惩戒,可手伸到一半,又生生顿住,改成了轻抚她的发顶。
声音尽量放柔,但语气里却难掩失落:“三日后,就当是出门游玩吧!”
姒姒缩了缩脖子,避开他的手,小小声道:“不想,人多,吵。”
扶苍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突然转身就走,走得飞快,那背影竟显得有些落寞。
姒姒看着他渐行渐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她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惹他生气了。
“他应该一会儿就好了吧!”
大长老曾经说过男人惯不得,她自己就是太惯着父皇,所以父皇才没把她当回事儿。
同理,她也不能惯着扶苍,必须得及时行乐。
暗夜见扶苍气冲冲地走了,心里一阵雀跃。
吵架了,吵架了,他必须得去添把火。
“主子,长公主生气了,你不追上去哄哄?”
“不去。”
姒姒一屁股坐下,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起来。
暗夜:?????
帝君他今日怎么如此淡定?平日他们两个吵架帝君那脸黑得都能刮下黑灰,这次竟然如此和颜悦色。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不过正和他心意,只要他引着帝君犯错,他们两个肯定能掰。
“主子,不如我陪你……”
“喝酒?”手上的动作一顿,侧头看向暗夜。
暗夜忙点头:“属下陪您喝几杯,消消气。”
姒姒眯了眯眼,她没生气啊!
但假装生气好像也行,以往扶苍一生气就发情,一会子他回来肯定也要和她……
额第一次做男人,还真有点紧张喝点酒壮壮胆也行。
“好啊!”
姒姒应下,暗夜喜滋滋地捧来两坛美酒。
拍开封泥,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姒姒忍不住夸了一句,“好酒。”
暗夜眼底掠过一抹得逞的笑意,谄媚道:“这是属下从离国带来的酒,是皇上亲自酿的。”
哦!原来这酒来自离国啊!
姒姒再次凑近闻了几下,香是真的香,还得是扶苍的爹,人家还会酿酒给儿子喝。
哪像碧落国的这个糊涂蛋君主,就只长了下半身,留下一屁股烂帐。
哎!这爹跟爹,果然是不能放在一处拼的。
“来,咱两一起喝。”
姒姒大方地推了一坛子酒到暗夜面前。
“好。”
暗夜迫不及待地抱起酒坛子开炫。
这酒他可是想了好久了,难得帝君今日如此大方,还给他来了一坛。
姒姒见他那般喝法,只觉得豪爽至极,也学着暗夜的样子举起坛子喝。
辛辣的酒液入喉,呛得她直咳嗽。
“咳咳咳……”
好丢人,酒太好喝,呛着了!!!!
暗夜眸光一亮,帝君这是心伤过甚,呛着自己了。
他忙给姒姒拍背顺气,眼底掠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趁机道:“主子,您别跟长公主置气,她年纪小,不懂事儿,您多担待些。”
姒姒闻言,满心欢喜,暗夜果然有情有义,她和扶苍吵架都还能帮她说话。
就是不知,他这份心有多实诚,她学着扶苍的样子,沉下脸来。
冷冷地瞥了暗夜一眼,没有说话,但眼中的怒意却愈发浓烈。
暗夜见状,心中暗自得意,继续添油加醋道:“主子,您想啊!您对她那么好,她却不领情,还总是惹您生气。”
姒姒:?????
这暗夜劝架的画风怎么好像不对?
“主子像这样的女子,您何苦要留在身边呢?”
虾米?
平日暗夜就是在扶苍面前这样劝架的?
姒姒脸上的错愕一闪而过,这个两面三刀的玩意,亏她平日里那么信任他。
这暗夜,分明就是一根搅屎棍,她倒是要瞧瞧,他还能劝扶苍杀了她不成。
姒姒学着扶苍的样子猛地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看向暗夜,声音低沉而危险:“你说什么?”
暗夜被扶苍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但想到自己的计划,又强自镇定下来,继续道:“主子,属下说的是实话。您看看,自从您心悦长公主后,您哪次不是被她气得半死?
她根本不懂您的心意,只会一味地任性妄为。这样的女子,真的值得您如此相待吗?”
“所以呢?”姒姒反问道。
“所以您不如趁着她现在对您还有点信任,趁机把碧落国给收入囊中,在……”
暗夜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姒姒越听,面色越冷。
她现在是真的生气了,要不是她把扶苍给睡服了,离国特么的就灭了她的国了啊!
“滚。”
暗夜哪里肯罢休,平日里帝君就没听他讲过这么多话,不多说点怎么够本。
“主子,陌姒姒水性杨花,到底哪里值得你爱,你看看她这养的满府的面首,今日这样跑出去,都不知道会睡在哪个野男人床上。”
“闭嘴。”
这个该死的暗夜,造谣全凭一张嘴,她除了扶苍还睡了哪个男人了?
“主子。”
暗夜还想再说,软剑当喉,他立马闭嘴。
“不许妄议姒姒。”
姒姒收回软剑,“你嘴太臭,罚你打扫茅房三个月,现在就去。”
“是。”
暗夜颤颤巍巍退下,心里懊悔极了,他就不该说这些,下次下次他一定要直接下毒,帝君和陌姒姒毒死哪一个都行。
……
扶苍出了小院,直接到了乾一道的院子。
“长……长公主?”
乾一道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扶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眸中没有一丝温度,只觉一阵寒意袭来,仿佛驸马爷亲临。
他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长公主您找我吗?”
“起坛。”扶苍冷声道。
“起坛做什么?”
“固魂。”
“长公主,您确定要起坛固魂吗?”乾一道颤声问道,心中却满是疑惑。
固魂这玩意儿,只有驸马爷会让他做,怎么今日长公主也……
扶苍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废话少说,立即起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