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
慕容涟愤怒地上前,把老爷子桌上的文件全给推到地上。
老爷子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慕容涟,我真是后悔!”
后悔收来了他!
“你马上给我改遗嘱!”
“呵呵?”老爷子冷嘲地笑笑,“你要什么!”
“把慕容集团给你?我就算给你,也没用。慕容集团的股份并不在我的手里。”
“那你把慕容沣赶出慕容家。”慕容涟接着说道。
反正他要拿到慕容集团,他要对得起妻子和儿子,他要他们过上好日子。
“呵呵。”老爷子冷嘲地笑笑,他的手突然颤抖起来,他看着慕容涟,慢慢地说了两个字,“做梦!”
说完这两个字,他眼前一黑,人趴到桌上。
慕容涟正准备找纸笔让老爷子和慕容沣断绝关系,没想到老爷子突地晕倒了。
他无措地看着老爷子,叫了“爸爸”,没有回应他。
慕容沣和慕容姗姗接到佣人的电话,说老爷子昏迷进了医院。
老爷子的身体这段时间不好,他们夫妻是知道的。
上次去古镇,慕容姗姗就看出老爷子的精神不济,他寻找初恋待过的地方,又把慕容集团最后一点股份交给慕容姗姗,就是在对自己的人生做最后的交待。
听到这个消息,慕容姗姗比慕容沣还傻了。
车里,开着暖气,但是慕容姗姗的手冰冷冰冷的,老爷子不是没有住过院,可是慕容姗姗觉得这次不一样。
“爷爷不会有事情的。”慕容沣温声说道。
他想到老爷子前几天和自己说的有关慕容姗姗的事情,把慕容姗姗握紧。
“我感觉到这次爷爷的情况不好。”慕容姗姗淡淡地说道。
“别多想了。”慕容沣宽慰道,可是他从佣人的嘴里知道,老爷子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失去意识。
再想起老爷子把那么要紧的秘密,让他好好待姗姗,就是在交待自己的后事。
老爷子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好,想到自己就快走了,所以很多事情他都在交待着。
慕容沣和慕容姗姗赶到的时候,慕容涟一家人也在。
慕容涟看到慕容沣,伸出手背抹去眼眶的泪水,拦住他们的去路,冷笑道,“不孝子,你来做什么!”
“不对,你根本不是慕容家的种!”
“你爷爷就是被你气昏的。”
慕容沣放开慕容姗姗的手,他转身面对着慕容涟,“你又去找爷爷了?”
关于慕容涟在媒体上出示什么dna报告,慕容沣主动和老爷子说了,怕的就是慕容涟跑来告诉老爷子,气到老爷子。
他先打了预防针,就算慕容涟来了,老爷子也不至于太过生气。
可是慕容沣低估了慕容涟的愚蠢和自私,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话把老爷子气得晕过去。
“你这话是什么?”慕容涟冷声说道,“我是把真相告诉你爷爷。”
“他就是被你给气得昏倒的。”
“还有!”
慕容涟伸手让姚傒落把东西拿出来,姚傒落马上把东西拿出来,“这是你爷爷写的文件。”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慕容家的人。”
“慕容沣,你压根不是我慕容涟的儿子,所以你爷爷才把你赶出慕容家。”
“呵呵!”听到慕容涟的话,慕容沣忍不住地发笑。
慕容涟真的是死性不改。
他一次次地放过慕容涟,不是对慕容涟有多少的父子感情,是因为老爷子的求情
。
老爷子舍不得这个儿子受苦,想着他能够清醒过来,不被姚傒落母子蒙蔽,想着他能够回来陪自己安度晚年。
呵呵!
慕容涟不是被蒙蔽,是他原本就是和姚傒落母子一样的人。
老爷子给的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他根本不会珍惜。
“你把爷爷弄出事,你觉得得到的东西更多?”慕容沣笑笑,他看看慕容涟,再看看姚傒落和慕容钰。
“抱歉,只会让你们死得更快。”
对于慕容沣的大言不惭,慕容涟轻屑地笑笑。
“沣哥哥,我想进去看看爷爷。”慕容姗姗开口说道,她现在没有心情听慕容沣和慕容涟吵架,只想看老爷子。
“你们没有资格进去。”慕容涟出声阻拦道。
老爷子现在虽然是昏迷不醒,但是慕容涟也不想他们见到。
“你们不是慕容家的人。”
“我一定要进去那。”慕容姗姗冷下声音说道,她往前走了一步,被慕容涟拦住。
“慕容姗姗,你更没资格。”
“一个养女,就是我们慕容家的一条狗!”
他这话说完,慕容沣直接一个拳头打了过去。
打慕容涟这件事情,他想了很久,不是怕老爷子生气,他早做了。
慕容涟被打中鼻子,慕容姗姗看了眼,连忙开门进去。
慕容沣跟着进去,然后挡在门口。
“野种!”慕容涟捂着出血的鼻子,大声地骂道。
现在的慕容沣对来他说就是一个狗***,这个野种竟然动手打了他。
他上去,去开病房的门,打算打回来,身后的慕容钰淡淡地说道,“爸爸,算了。”
“是啊。”姚傒落笑着说道,“涟哥,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就让他们看老爷子最后一眼。”
老爷子的情况,归西是迟早的事情。
慕容沣和慕容姗姗看了他,也改变不了现在的局面。
现在的慕容家又到了他们手中,没有老爷子护着,慕容沣一定能够被赶出慕容集团。
他们搞不清楚的是,没有老爷子的护着,是他们被赶出慕容家。
“爸,我先去见董事们一面。”慕容钰跟着说道,比起在这里和慕容沣慕容姗姗闹,他觉得最关键的事情是怎么获得董事们的支持。
老爷子这个样子,意味着护着慕容沣的人没了,加上慕容沣被赶出慕容家,现在出手绝对是最好的机会。
“好的。”慕容涟应道。
“你快去吧。”姚傒落高兴地说道。
她看着慕容钰的背影,心里别提有高兴。
慕容沣根本不是她儿子的对手,在慕容沣夺走慕容钰的股份时,慕容钰帮唐思一家夺回了唐家的权力。
现在有了唐家的支持,加上慕容沣的身世,慕容集团就快是他们的了。
:是你的
病房里,慕姗姗看着昏迷不醒的老爷子,眼泪迅速地掉出来。
“爷爷,我是姗姗!”
“你这是怎么了?”慕容姗姗握住老爷子的手,含着眼泪问道。
“姗姗。”慕容沣的手放在慕容姗姗肩头,温声说道,“没事的,爷爷会醒来的。”
慕容姗姗没有说话,她哭了出来。
“姗姗。”慕容沣把她抱紧,他看着老爷子,再看看在哭的慕容姗姗,心里也很难受。
“爷爷对我那么好,我还没有好好地孝敬他,他就这么睡着了。”
“沣哥哥,我好想爷爷马上醒来,好想陪陪他
。”
从她进入慕容集团开始,她忙着工作,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老爷子。
每次老爷子打电话过来,让她回去吃饭,她不是在应酬就是在加班。
以为会有很多的时间可以陪着爷爷,没想到老爷子这一次倒下,她才意识到自己以前有多忙。
“我不该整天忙着工作,连着陪他吃饭聊天的时间都没有。”
“姗姗。”慕容沣知道慕容姗姗前些年因为他的关系,一头栽进工作里。
她有时候一周看老爷子一次,老爷子打电话过来,她才过去。
说慕容姗姗,不如说他自己也是。
太多的事情让他们忙碌,他们有时候不得不承认那些责任,不得不去去,但是回头想想,最为亏欠的是家人。
“看着爷爷躺在这里,我好怕他会离开我。”慕容姗姗哭着说道。
一想到老爷子走了,她的心很痛很痛。
“爷爷对我来说就像是最亲的亲人。是他收来我,我虽然不是慕容家的,但是我一直把他当作亲爷爷。”
慕容姗姗说着,扑进慕容沣的怀里。
慕容沣伸手摸着慕容姗姗的头发,错了,姗姗你错了,躺在这里的人就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不是我的亲爷爷,是你的。
慕容沣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老爷子对慕容姗姗比对他和慕容钰还好。
对慕容钰不好,他能理解。老爷子讨厌姚傒落,自然连着她的儿子也不喜欢。
就算当初慕容钰进了慕容家,老爷子还是对他很冷漠。
那么他那?
老爷子对他是喜欢的,也因为慕容涟的关系很疼他。
慕容姗姗的出现,让他觉得老爷子最喜欢的人不是自己。在慕容姗姗一到慕容家,老爷子腾出光线最好最大的房间给她,连着房间里的装修都是最好的。
平日里,他们生日,老爷子让管家准备,只有慕容姗姗的,是老爷子亲手挑选的。
慕容姗姗生日当天,老爷子不仅送礼物,以前精神好的时候,还专门给慕容姗姗做寿面。就算他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也是丢下事情回来陪慕容姗姗的。
在他的眼里,慕容姗姗最重要。
唯独在一件事情,老爷子没有顺着慕容姗姗,就是她的婚事。
慕容姗姗喜欢慕容钰,但是老爷子选了他慕容沣。
与其说,老爷子给慕容沣挑儿媳妇,不如说老爷子是给慕容姗姗挑女婿。
哪有一家养女像慕容姗姗那么地风光。
慕容姗姗虽然是养女的身份,比他的地位还高。
有人多嘴在宴会上说了慕容姗姗半句的坏话,说她不过是个养女,嚣张什么。
老爷子听到,立即把人赶了出去,还在经济上对付了那家人。
慕容姗姗嫁给他,老爷子拿出一半的股份给她做嫁妆。
最要说的是,慕容钰的股份重新回到老爷子的手上,慕容沣以为老爷子是给慕容涟留的。
怎么说,慕容涟都是老爷子的儿子,没有做父亲的不疼爱自己的儿子。
谁知道,老爷子转身给了慕容姗姗,相当于把慕容集团给了她。
在慕容姗姗和慕容沣说的时候,慕容沣就从中嗅出不对劲的味道。
老爷子再叫他过去说话,他假装提起股份的事情。
老爷子问他,在意吗?
会不会因为他给了那么多股份给姗姗,他就恨上姗姗。
怎么可能?
对他来说,慕容姗姗重过慕容集团。
老爷子很欣慰
听到他的回答,“沣儿,我就把姗姗交给你了。”
这句话完全暴露老爷子对慕容姗姗的感情深过慕容沣。
按道理,慕容沣是他的孙子,那么他该说希望慕容沣和慕容姗姗一辈子好好的。
“爷爷!”
慕容沣带着疑惑唤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把慕容集团交给姗姗,是因为她是你的故人之子。”
老爷子把慕容姗姗带回慕容家的时候,就是这么对外说的。
这个故人难道在老爷子心里的地位很重?
但是再重,也不会让老爷子把慕容集团都给了出来。
“当年龙家对慕容家有恩,加上我养了这么个畜生儿子,所以把手里的股份一半给了你。”
慕容沣回想起那时候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满是悲伤,在转到慕容姗姗的时候,他的双眼亮了起来。
“可是我得把最好的留给自己的外孙女。”
外孙女?
慕容沣知道这个秘密的时候很震惊,他低下头看着怀里在哭的慕容姗姗。
慕容姗姗不是老爷子什么故人的女儿,她是老爷子最亲的人,是老爷子的亲外孙女。
而慕容涟才是老爷子收来的儿子。
“多年前,我气走妻子,那时候不知道她已经怀有身孕。”
“我故意不去找她的消息,等着她在外面熬不住的时候,回头来求我。”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的,等着我后悔想去找她的时候,却已经迟了。”
“我派人去找她的下落,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她的消息,甚至我都怀疑她已经不在人世。人在失去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珍惜。”
“我也没有再娶妻,收来了慕容涟后,不想他的身份被人非议,就说他是我和外面女人生的儿子。后来有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我妻子打来的。”
“她病得很严重,我匆忙赶过去,才知道她一直住在我们初遇的地方。我到的时候,她也走了,连着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找到。我想,她是想在临死前见我一面,又折返回到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