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啊,我又来了。”
“知行是真争气啊,他现在是外勤组组长,管很多人。”
“还拿到了咱们四九城的先进人物荣誉,街道办的王主任都来我们家祝贺”
袁秀芬半跪在坟前,对着墓碑絮絮叨叨说着话。
少年夫妻老来伴。
袁秀芬失去了自己的老伴,只能对着墓碑说话了。
陈知行和陈宁则在边上点燃香烛纸钱。
等一小堆大火熊熊燃烧起来。袁秀芬领着一对儿女,对着墓碑跪下,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
“你在家添个小子。”
袁秀芬小声低喃。
说完了话,她坐上挎斗车,示意陈知行开车。
挎斗车停在四合院门口。
“妈,小妹,你们进去吧。”
“我去公安局那边看看。”
陈知行笑着摆手。
“注意安全,有危险的事别冲前面。”
袁秀芬提醒。
“哥,早点回来。”
陈宁大喊。
“放心,晚上肯定赶回来吃年夜饭。”
陈知行启动挎斗车,很快离开。
袁秀芬和陈宁站在门口台阶上,看着陈知行离开,两人才转身进入院里。
“过年好啊。”
阎阜贵在门口遛弯,看到陈家母女,热切的打招呼。
“过年好啊三大爷。”
袁秀芬笑着回话。
大过年的,说话都透出一股热切客气的劲,图一个心情舒畅。
“怎么眼睛还红了呢,你们这是干啥来了?”
阎阜贵问道。
“去看了老陈,跟他说了几句话。”
袁秀芬擦了擦眼睛。
“呀,知行呢?他跑哪里去了?”
阎阜贵又问。
“知行让公安借走了,有个着急的活。”
袁秀芬解释。
“嗨,啥着急的活啊,这大过年的也不让人消停了。”
阎阜贵抱怨。
“那咋不咋的,没招啊,人家都找上门来了,特意开挎斗车来的。”
袁秀芬附和。
“知行是真有出息,我看啊,他还得往上升。”
“你们家可好了,等知行做了大领导干部,说不定以后要住洋楼。”
阎阜贵笑呵呵道。
“那不能,住哪里都不如住院里舒服,让我换地方,我还不乐意呢。”
袁秀芬笑盈盈的接话。
“陈家婶子这话说的没错,咱们都是老邻居,熟悉,亲热。”
“住洋楼是宽敞了,但真没咱们这片地方住的舒坦。”
前院丁家媳妇跟着说道。
几个人在前院闲扯起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唠唠嗑不挺好嘛。
却说陈知行那边。
到了公安局,陈知行停车,拔下车钥匙揣兜里。
之后进入公安局大厅。
“知行来了。”
“别往里走了,邵队让我带你去案发现场。”
王东在大厅等候多时,连忙道。
“啥案件啊?”
陈知行问道。
“谋杀案。”
王东沉声道。
“嚯,这都年尾巴了,还来这么一场案子。”
陈知行吐出一口白气。
两人坐上车。
王东开车,陈知行坐在挎斗里。
“你的自行车我给你停那块了,等会回来你取车就行。”
王东伸手一指停车棚某处。
“行,东哥,你说说案子呗。”
陈知行瞟了一眼,微微点头,主动问起案子的事。
照理说,即便是谋杀案,也不至于让公安局在大年三十请他过来破案啊。
普通的谋杀案,公安接到案情,上现场勘测,调查,怎么都得个三五天。
可这个案子,明显是刚刚发现。
而公安请他加入,肯定是想要尽快找到凶手,结案。
紧急程度非常高。
“出事的人是副市长的小舅子,原本啊,这人大年三十去他大舅哥那边拜年,完事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不测。”
“身上除了衣服,值钱的东西全给扒了。”
“邵队推测属于无预谋作案,或许是死者拿了什么东西,让凶手看到了,临时起意动手。”
“为了给领导一个交待,这个案子必须尽早破掉,王局已经下了命令,兄弟们没有别的招。”
王东几句话,把事情挑明。
对陈知行没有任何隐瞒。
事情果然也如同陈知行料想的那般,死的人不一般。
“难怪。”
陈知行了然于胸。
“其他案件细节我就不跟你说了,免得给你造成干扰,等到了现场,你自己看吧。”
王东笑着说道。
八分钟后,挎斗车停在一个胡同口外头。
胡同口已经拉起来警戒线,左右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公安。
“王哥。”
“王哥。”
两个公安看到王东,纷纷打招呼。
“辛苦了。”
王东真切说道。
大年三十本应该是陪老婆孩子的时候,因为要快速破掉案子,大批兄弟被拉来公安局,执行任务。
这两个苦哈哈守着胡同口的公安,便是其中之二。
“王哥你也辛苦。”
一个公安苦笑道。
“大家伙再坚持坚持,我把陈组长请回来了,有他在,这个案子肯定不会拖太久。”
王东拍了拍陈知行的胳膊。
“陈组长。”
“陈组长。”
两个公安跟陈知行打招呼,眼中露出几分希冀。
“我尽力而为,一定让大家伙尽快回家。”
陈知行微微颔首,不敢把话说太满。
“有陈组长在,这个案子必定要破了。”
“陈组长,兄弟们都靠你了。”
两个公安说着好话。
人的名树的影,陈知行之前的战绩太过显赫,两个公安自然将他当成了救世主。
大冷天的,又是过年时间,谁也不想站在胡同外喝西北风。
王东带着陈知行进入胡同。
两人在胡同里面拐了几个弯。
陈知行看到前方围着三个公安,地上躺着一具尸体。
“邵队。”
王东率先喊道。
“嚯,知行,你终于来了。”
“没耽误你吃年饭吧。”
邵厚信转身,看到陈知行,眼睛发亮。
跟在他身边的两个公安,也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知行已经成为大家伙心里的主心骨。
只要他在,不论多复杂的案子都不会是问题。
“刚刚吃完年饭,邵队,你呢。”
陈知行搭话。
“嗨,别提了。”
邵厚信摆摆手。
显然,他还饿着肚子。
说话间,邵厚信让出位置,让陈知行查看地上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