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行头也不回的走回保卫科大楼。
他很难理解申建树的脑回路。
明明是申建树先找事,让人撅了反倒觉得自己委屈。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陈知行叫来程虎,让后者打听潘三江今天在哪个门站岗。
得知潘三江在南门站岗,陈知行出门。
骑上自行车,他先来到食堂。
距离食堂后厨还有一阵,陈知行便听到傻柱的声音。
“嗨,捉黑尖儿我可是能手,别看我玩的少,我脑瓜子机灵。”
“有一把我拿到了黑桃a和梅花a,一打三,我故意憋着不出a,让他们互相打。”
“嘿嘿,最后我一打三,打赢了!”
厨工班众人纷纷惊叹。
陈知行咧嘴一笑。
听出了傻柱说话的意思。
捉黑尖儿是四九城比较流行的打扑克牌玩法。
一副牌去掉2,3,4,还有大小王。
拿到黑桃a和梅花a的人,便是一家,成为‘黑方’。
没有拿到黑色a的另外两人是一家,成为‘红方’。
谁先出完手里的牌,谁就获胜。
要是有人同时拿到了黑桃a和梅花a,那自己就是一家,打另外三家。
这种玩法的有意思之处在于,如果不玩明牌,四个人都不知道谁和谁是一家。
拿到了两张黑色a的玩家,肯定不会透露自己单独一家。
甚至故意语言挑拨另外三家混战,自己最后收渔翁之利。
傻柱以一打三赢了,心里高兴,这会便是在吹嘘自己的牛逼之处。
“柱哥。”
陈知行站在打饭窗口前,喊道。
“呦,知行来了。”
“还没到饭点呢,饿了?”
傻柱热切问话。
“没有,过来溜达溜达。”
“刚才听你说打扑克牌,咋的,你手法挺好呗。”
陈知行闲聊着。
“嘿嘿,还行,等放假了咱们凑一桌打会啊。”
傻柱笑着道。
“我看行,咱们院里能凑好几桌出来,打打牌混混时间也挺好。”
陈知行附和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打一毛钱一局的。”
“说不定我能赢一瓶酒呢。”
傻柱笑呵呵的。
“我看是你给我送一瓶酒,到时候牌桌上见真本事。”
陈知行摆摆手,笑着离开。
和傻柱谈话间,他悄然递了一个眼神给刘岚。
消息传递到了,自然不用再和傻柱闲扯。
出了食堂,陈知行骑上车,来到南大门。
“潘叔。”
陈知行刹车,停在岗位亭前。
摸出一根大前门递上去。
“嘿,大冷天的跑来找我干啥啊?”
潘三江接过烟。
“今天开会,申建树递了一份过年期间的值班表。”
“我”
陈知行说起刚才开会的内容。
“所以现在严科让我拟定值班表?这是好事啊。”
潘三江一脸不敢置信,激动的嘴皮子颤抖。
领导指名道姓给他派工作,明显是想要检查他的能力。
证明领导确实有提拔他的意思。
这活要是干好了,符合领导的心意,再走动走动。
只要严震肯收他送出的礼。
副组长的位置基本上稳妥。
“对,所以我来找你了嘛。”
“依我看,今年这份值班表,不用更改太多,也不能一点不更改。”
“潘叔,你对照着前两年的值班表看着整吧。”
陈知行提醒。
“知行,太谢谢你了,要不你说那话,我也没有机会。”
潘三江缓过劲来,握着陈知行的手连连表示感谢。
“潘叔,说这话就见外了,有机会我肯定推你啊。”
“咱们是一伙的。”
陈知行笑着道。
“你说得对,咱们是一伙的。”
“我要是干上副组长,第一个请你吃饭。”
潘三江兴奋道。
“得嘞,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潘叔,我先去忙了啊。”
陈知行告辞离开。
潘三江心绪难平,抓紧时间在脑海中想着,怎么安排值班人手为最佳。
能够让领导满意,保证没有疏漏,又不用安排大量人手过来加班。
陈知行来到南大门外的小院,等了二十来分钟,刘岚过来。
两人没啥说的,直接开干。
一番鏖战后,陈知行起床整理衣服,随口问道:“马上要过年了,你有啥要的不?”
“你能给我整两斤肉票不?过年餐桌上得加点荤腥。”
刘岚躺在被窝里回话。
她意识是清醒的,身子骨却很乏力,连续舒坦了好几回,得歇息会。
“我想想办法,给你安排两斤肉,等我信。”
陈知行说道。
“那行,你看你怎么方便怎么安排。”
刘岚脸上露出喜色。
陈知行出门,骑车前往公安局。
来到邵厚信的办公室,这回却是空的。
陈知行也不着急,给自己倒了杯热水,随意坐在椅子上,等着邵厚信回来。
热水喝到一半,邵厚信风风火火的回来。
“邵队。”
陈知行打招呼。
“嘿,你咋来了?”
不等陈知行回答,邵厚信紧接着道:“来的正好,晚上有个大活,干不干?”
“多大的活?必须干啊。”
陈知行连忙答应下来。
连邵厚信都说是大活,指定够大。
“打击一处制假售假的窝点。”
邵厚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陈知行递出一根中华:“制假售假的团伙作案,得有不少人吧。”
“人估计得有十来个,更重要的是,他们手里大概率有枪。”
“这一票干下来,年前基本上可以歇息了。”
邵厚信略显兴奋道。
“有枪?这活实在不小啊。”
陈知行很是惊讶。
团伙作案并且携带了枪支,有后世黑社会团伙犯罪性质的雏形了。
难怪邵厚信这么兴奋。
“那可不咋的,这个活洪英杰盯了一个多月,基本上摸的七七八八了。”
“准备今晚动手,打掉这个窝点。”
邵厚信吐出一口烟雾。
“什么时候集合,我等会跟家里说一声。”
陈知行问道。
“晚上十二点。”
邵厚信笑道。
“好,我一定到。”
陈知行没有询问缘由,既然邵厚信不说,自然是有保密要求。
顿了顿,他又问道:“我可以带人不?”
干大活不带上兄弟,陈知行心里不安稳。
他经历的几件大事都印证了一件事。
打硬仗必须带自己人,保证关键时刻不掉链子。
哪怕外人能力强,也无法跟自己人相比。
如臂指使,令行禁止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