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揭开当年的事情

陈知行扶起张元峰,让他坐回原先的条凳上。

“张元峰同志,我想问一下,胡金凤同志离开张家庄的时候,有跟你说过什么,或者有表现出过要离开的意向吗?”

等张元峰状态平稳之后,陈知行取出笔记本,握着笔,平和询问。

“没有,金凤从来没跟我提过要离开。”

张元峰摇摇头。

“她带着孩子离开家的时候,有没有收拾衣服日用品等一类物资?”

陈知行又问。

“也没有。”张元峰否认。

“那这么两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什么都没带,之前也没有跟你打过招呼。”

“你是怎么判断出她带着孩子离开了,而不是被人杀害的呢?”

陈知行不解道。

张元峰犹豫了一会,看了张良田一眼。

“小峰啊,我还要回避吗?”

张良田有些不高兴。

他可是张家庄的村长,好歹给他留点面子啊。

而且对于当年的事,以及现在的案子,张良田同样很有兴趣。

“村长,可能张元峰有些事不方便说。”

陈知行笑道。

“那行吧,我在外面等着。”

张良田甩手离开。

等大门合上后,张元峰方才缓缓道:“因为那个时候,我和金凤吵了好几架,她哭了几场。”

“后来她带着孩子消失,我下意识的认为,她带着孩子离开了。”

“我从来没想过,她和孩子会被人杀害,我以为她过一年会回来的,没想到我等了两年多,等到的却是她的她的”

说到这里,张元峰眼泪簌簌流下,趴在桌上痛哭。

“峰子,你哭干啥,咱们的媳妇咋了?”

“你跟我说说啊。”

张有泰伸手扒拉,急不可待:“金凤被人害了?你说清楚啊。”

“张有泰同志,你先别急,这件事等我们调查完毕,会全盘告知你们的。”

陈知行劝说。

张有泰不搭理陈知行,依旧扒拉张元峰,期望能得到答复。

陈知行扭头看向邵厚信,用笔在笔记本上写字:‘这俩人都不像是杀害胡金凤母女的凶手。’

邵厚信轻轻点头,接过笔继续写:‘继续询问,挖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主要集中在张家和其他人的矛盾上。’

写完要传达的信息,邵厚信把笔放在桌上。

张元峰还在痛哭,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陈知行摸出中华,递给邵厚信一支。

两人抽着烟,等张元峰缓解情绪。

抽完烟,陈知行开口道:“张元峰同志,事情已经发生了,希望你配合我们,尽快找出凶手,告慰你媳妇和姑娘的在天之灵。”

张元峰抬起头,用衣袖擦了一把眼泪,眼睛发红。

“泰哥,你出门陪村长吧,他胆子小,一个人在外面经不住吓。”

张元峰抬头道。

“那你,你咋办?”

张有泰担心道。

“我没事,两个公安同志陪着我呢,你有啥担心的。”

张元峰挤出一个笑脸。

张有泰犹豫不决,张元峰伸手推了他一把:“去吧。”

“行吧,你有事记得喊我。”

张有泰走出屋子。

等大门合上,张元峰定神看着陈知行,又擦了一把眼泪,缓缓说起当年的事。

“金凤消失之前那段时间,我和她吵了几次大架,因为她又怀孕了。”

他第一句话,就让邵厚信和陈知行神色微变。

胡金凤又怀孕了,而且是在拉张有泰进门之后怀孕的。

意味着那个时间段,她伺候两个男人。

张元峰因为腿瘸了,无法承担较大的劳动任务,对于胡金凤找拉帮套进门虽然不满,但为了生活只能忍受。

如今胡金凤怀孕,身为一个男人,他绝对无法容忍这种事情。

两人的矛盾自然会激发到难以调和的状态。

“金凤想要那个孩子,我不知道孩子是我的还是泰哥的,我不同意。”

“因为这件事,我俩吵架好几次,谁都说服不了谁。”

“等到她怀孕三个多月的时候,我知道孩子打不了了,说了些重话,金凤哭了好几场。”

“后面她带着孩子离开,我以为她是跑出去,等生完孩子再回来,没想到没想到。”

张元峰眼眶又蓄满泪水:“我以为她不回来,是决定抛弃我了,没想到她竟然被人害了!”

“张有泰知道这件事吗?”

陈知行问道。

“他不知道,我也不敢让他知道,这事怨我,怨我。”

“我要是同意金凤生下孩子,或许她不会出现意外,该死的人应该是我才是。”

张元峰脸色扭曲。

“张元峰同志,以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胡金凤同志出现意外,还真怨不到你。”

“她被人杀害,跟她和你吵架没有任何关系。”

陈知行开解。

“那,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们能抓到害了金凤和我孩子的人吗?”

张元峰眼中露出憧憬之色。

“当然能,前提是你完全配合我们的行动。”

陈知行给予肯定答复,继续问道:“在张家庄,胡金凤和你有跟人结大仇吗?”

“没有,我爹娘死的早,村里长辈对我多有帮扶,我怎么可能跟他们结仇呢。”

“金凤也是个善良性子,哪怕别人在背后议论她,她也不会和人吵。”

张元峰很肯定的道。

“胡金凤她娘家那边呢,有没有人要拉她回去,或者让她帮扶娘家之类的事?”

陈知行问道。

“没有,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我张家再不行,也轮不到她胡家过来指手画脚。”

张元峰同样肯定的道。

如果胡家想要带走胡金凤,引发的将会是胡家村和张家庄的摩擦。

两边宗族不可能允许这类事情发生。

“那就奇了怪了,你和胡金凤没有与人结仇,张家庄内怎么会有人如此凶残的害了她们母女。”

陈知行握着笔,轻轻敲打桌面:“你伤了腿之后,张家庄内有没有男人对胡金凤有非分之想?”

“那倒是有,后面金凤带泰哥进门之后,这类事就少了很多。”

张元峰神色有些不自然。

腿瘸了之后,他在张家庄不说活得不如狗,也称不上是个人。

在村里,失去了劳动力,战斗力的男人,如同非洲大草原上断了脊椎的雄狮,只能任由鬣狗戏弄甚至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