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队长,我回来了。”
“公安来了两位同志。”
傻柱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呦,来人了。”
胡长清起身。
公安来了,他这个做大队长的,得出去接。
要是坐在酒桌上,等兄弟们过来办事,显得不讲究。
陈知行何大清两人同样起身。
很快,傻柱带着两个公安来到屋门口。
“胡队。”
“胡队。”
两个公安打招呼。
“大晚上的过来办差事,辛苦了。”
胡长清慰劳一句,伸手指着白展堂等人:“一共四个人,带去局子关着,让他们消消火,明天早上审讯。”
“大爹,娘,你们帮我说说话啊。”
白展堂慌张的一批。
“白展堂,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找关系帮忙。”
“二十多岁的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你觉得胡大队长能当着手下兄弟的面,公然走后门动关系吗?”
陈知行嗤笑。
这话也是说给何大清和白寡妇听。
既然公安已经来了,一切都定型,再也没有更改的机会。
再开口求胡长清,只会让胡长清为难,照样改变不了白展堂被带去公安局的结果。
“展堂,去了公安局好好配合公安同志的工作,我在家等你回来。”
何大清沉声道。
白寡妇抹着眼泪,憋住哭声。
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再心软了。
“公安同志,天气冷,进门喝杯酒暖暖身子再走不迟。”
陈知行邀请。
“不了不了。”
两个公安连连摆手。
胡长清在这里呢,当着领导的面,工作期间饮酒不好。
两人牵住绳子,像是在田野间放牛一般,牵着白展堂四人离开。
几个老爷们进屋继续喝。
一直喝到第二瓶酒还剩小半,胡长清提出点到即止,四人这才偃旗息鼓。
“今天喝的挺痛快,饭菜口味着实是好,不错,真不错。”
胡长清连连称赞。
“胡队你要是喜欢,啥时候想喝了,过来就成。”
“我老何别的本事没有,安排小酒小菜不在话下。”
何大清熟络道。
胡长清自然推辞。
他能过来白家喝这顿酒,主要是冲着陈知行的面子。
真以为公安局大队长不是领导干部啊。
“知行,关于案子的一些疑难点,我还得问问你。”
胡长清说起正事。
“我给你俩再添个菜。”
何大清很识趣的下桌,同时递给傻柱一个眼神,示意傻柱让出空间。
傻柱同样下桌,坐到边上的椅子上。
“胡队,你说。”
陈知行笑道。
“你是怎么从几百人里面,精准的挑出巩新安来的?”
“这太不可思议了。”
胡长清问出压在心里很久的疑惑。
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绝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牛鬼蛇神。
做大队长这么多年,他手里经历过的案子不少。
破案可能有运气成分,更多的是一点一点挖掘线索,找到最终的真相。
像陈知行这种破案方式,胡长清头一次见,怎么也想不明白。
“胡队长,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吗?”
陈知行早有预料,微微一笑。
不等胡长清说话,陈知行伸出双指,对准自己的眼睛:“我说过,只要是犯罪,就没法逃脱我这双眼睛。”
“你的眼睛和我们相比,有什么不同之处?”
胡长清不解。
“我的眼睛和你们一样,但看到的东西更多。”
陈知行启动蛛丝马迹技能,看向胡长清。
在他的视线内,胡长清身上的一些隐藏细节,通通展现出来。
而作为被观察对象的胡长清,心里猛然有种,被陈知行剥光了感觉。
“不对,你这双眼睛不对劲,我感觉在你面前,没有丝毫秘密。”
胡长清打了个激灵,敏锐的感觉到很怪异,不舒服。
“哈哈,胡队,你感知力非常敏锐。”
陈知行呵呵一笑,关闭蛛丝马迹技能,伸手一指胡长清身上的棉袄:“胡队,这件棉袄你穿了得有三天了吧。”
“没错,准确的说,这件棉袄我穿了四天。”
“你是怎么知道的?”
胡长清想了想道。
“胡队,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右手手臂受过伤?”
陈知行又问道。
“确实受过伤,早些年有一次缉凶,我被凶犯砍了一刀,用右手挡下,伤了筋骨。”
胡长清惊讶不已,再次发问:“知行,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家人和傻柱同样怔怔的看着陈知行。
不明白为啥陈知行忽然像是算命大师一般,判定的如此精准。
“其实很简单,我观察到你牵着绳子的时候,是用左手,而且你的枪械挂在左边腰间。”
“但你吃饭喝酒的时候,用的是右手。”
陈知行笑盈盈解释。
“这和你判断我右手受过伤,有什么关系?”
胡长清不解。
“你不是左撇子,缉凶的时候却信任你的左手,证明你右手肯定受过伤,而且对你现在还有影响。”
“这是我观察得出的结论。”
陈知行说出真相。
“原来如此,难怪你说你的眼睛厉害,敢情是观察入微。”
胡长清了然,又问:“那你是如何挑出巩新安的?”
“胡队,你忘了我在讲台上,说的什么话了?”
陈知行提起酒杯。
胡长清陪着喝了一口,猜测道:“你辱骂凶犯,以及他的家人,是为了激怒巩新安?”
“没错,凶犯虽然穷凶极恶,但仍然拥有人的七情六欲。”
“我辱骂巩新安祖宗十八代,他心里恼火,恨不得一枪崩了我,脸上的表情自然和其他人不一样。”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落在我眼里嘛,呵呵。”
陈知行说到这里,呵呵轻笑两声。
“厉害厉害,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胡长清连连赞叹,举杯和陈知行碰了一下,饮尽杯中酒。
“也是巩新安不知道我的办法,要是他早有预料,表现的和其他人一致,我也筛选不出他。”
陈知行接着道。
“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就算他能逃脱你的筛选,也逃不过咱俩对他穷追不舍。”
胡长清朗声道。
“这话是正理。”
陈知行微笑点头。
为了快点找出凶犯,陈知行才使用大面积筛选的办法。
要是他不用这个办法,难道就找不出巩新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