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掀起骂战

陈知行拿了个小马扎,准备走出门歇息。

一出门,他就看到棒梗站在自行车边上,两只手在自行车上摸啊摸的。

鼻子下还挂了两个鼻涕泡。

七八岁的人,邋遢的跟三四岁小孩似的。

“棒梗,干啥呢?”

陈知行喝了一声。

棒梗吓了一个激灵,手掌快速脱离自行车。

看到喊话的人是陈知行,他胆子大了几分:“行哥,你这车真好看。”

“废话。”

陈知行没好气道:“新车能不好看吗?”

他还有几句话没说:别叽霸瞎摸了,我嫌你手埋汰。

“行哥,把自行车借我练练手呗,我就在院里,不跑远。”

棒梗一脸期待,双手握在自行车龙头上。

只要陈知行点头,他就试驾。

“给我撒手,信不信我揍你丫的。”

陈知行恼了,指着棒梗鼻子骂。

“我就摸摸,又不能给你摸坏了。”

棒梗松开手,嘴巴撅起老高。

“摸也不让摸,再让我看着你摸我的车,我照样揍你。”

陈知行低喝,一脸凶神恶煞。

棒梗终究是个小孩,经不住吓。

赶紧往回跑了几步,拉开安全距离后停下脚步:“哼,不就是个自行车吗,嘚瑟个啥,我家也能买。”

“那你赶紧买去,别来我家门口晃悠。”

陈知行顶了一句。

提步过去前院王锁匠家。

得买一把自行车锁,免得棒梗这兔崽子趁他不注意偷摸骑车。

棒梗站在门口,眼瞅着陈知行离开,心里犹豫着要不要骑自行车。

没等他下定决心呢,陈知行拎着一把自行车锁过来,咔的一声锁在自行车前面轱辘上。

棒梗气的眼睛红红。

回到家,贾张氏看到,脸一板:“咋的了,谁让我家大孙儿受了委屈。”

棒梗心里更加委屈,哇哇大哭,当即把陈知行不让他摸自行车的事说了一遍。

“这陈知行真不是个东西。”

贾张氏气的嗷嗷叫。

拉着棒梗的手,走出贾家大门,冲着陈家方向喊话:“有些人呐,买了个破逼自行车不知道自己姓谁了。”

“不让人摸,咋的,摸一下能掉块肉啊。”

“还拿锁锁上,整的跟谁会偷似的,看不起谁呢啊。”

陈知行坐在门口,听到这话,扭头看向贾张氏。

贾张氏双手抱胸,眼神鄙夷。

陈知行咧嘴一笑,起身过去前院。

好好好,你要这么阴阳怪气,那别怪我挑事拱火。

“奶奶,你太厉害了,把他都骂跑了。”

棒梗心里气顺了。

“嘿嘿,跟我斗,我念叨死你我。”

贾张氏看着陈知行的背影,像是打了场打胜仗似的,心情愉悦。

却说陈知行来到前院阎家,找到阎阜贵:“三大爷,贾家老婶子对你有意见。”

“她对我有啥意见?”

阎阜贵坐在自家门口,问道。

“她说你有个自行车瞎几把嘚瑟,稀罕的跟个宝似的,天天拿抹布擦,比对你媳妇还亲热。”

“还说你用锁锁自行车,把大院的人当贼看,不是个东西。”

陈知行一顿添油加醋。

“她真这么说?”

阎阜贵从椅子上站起来,愤怒的一批。

“我还能骗你咋的,你想想这话是不是贾老婶子能说出来的。”

陈知行一脸正经。

“这老婆子,我撕烂她的嘴。”

阎阜贵气呼呼的朝着贾家走去。

陈知行笑眯眯跟着。

两人来到贾家门口。

“贾老嫂子,我爱惜自行车咋的了,碍你事了?”

“我的自行车我就要锁,又没锁你家自行车,你嚷嚷个啥啊你。”

阎阜贵直接开战。

贾张氏看到陈知行一脸笑眯眯,下意识觉得阎阜贵过来是给陈知行出头的,也不甘示弱的狂喷。

“我就要说,要说,咋的,你还能管我咋说了。”

“不就是个破自行车吗?看的跟着宝贝似的,谁稀罕啊。”

“破自行车?”阎阜贵眼睛都要红了。

跟陈知行的新凤凰牌自行车相比,他的飞鸽自行车确实是破自行车。

从大院自行车唯一拥有者,掉落到破自行车拥有者。

经贾张氏一说,阎阜贵心态崩了啊。

“破自行车,破自行车。”

贾张氏找到了阎阜贵的罩门,加大力度。

“好好好,我的是破自行车,你家以后有啥事,别管我借!”

阎阜贵指着贾张氏,哆哆嗦嗦喊。

“不借,你那破逼自行车,骑着都硌屁股。”

“还收三毛钱,我呸,亏你有脸!”

“白送我都不骑。”

贾张氏打骂战不带输的。

陈知行在边上观赏,觉得挺有意思。

和后世的键盘侠在网上对战一样,辩驳观点都是扯淡,重点是让对方破防。

显然,贾张氏是个中好手。

阎阜贵毕竟是个老师,更难听的话骂不出口,一时间让贾张氏打的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气的哆嗦却还不了嘴。

陈知行把阎阜贵拉过来对战贾张氏,哪能让阎阜贵吃亏。

眼珠子一转,喝道:“贾老婶子,你一口一个破自行车,咋的,你家有车啊?”

“你家一辆自行车都没有,哪来的脸说三大爷家自行车破。”

阎阜贵精神一振,重整旗鼓:“没错,你说我家自行车破,你家自行车呢?”

贾张氏气势顿时矮了一截,搭不上话了。

“要是知行说我家自行车破,我认了,你哪来的资格说这话?”

“别不服气嗷,真有本事你买俩新自行车回来,你家不会是买不起吧?啊?”

阎阜贵挖苦。

贾张氏气的脸红脖子粗,憋了半天来了句:“臭老九欺负人啦!”

“你说谁是臭老九呢。”

阎阜贵气的脸色发红。

臭老九是现阶段,对文化人的蔑称。

源于元代给各个职业地位排序。

第八是娼妓,第九是儒生。

把文化人放在娼妓后面,可谓是极为恶毒的脏话。

“说你呢!就说你!”

贾张氏狠狠跺脚。

“你再说一个,信不信我抽你。”

阎阜贵气坏了,举起手。

“好啊,你还敢抽我,你看我挠不挠你就完了。”

贾张氏撒泼,双手张开,朝着阎阜贵张牙舞爪冲来。

活像一个移动的小型坦克。

阎阜贵眼中闪过一抹惧意。

男人和女人打架,打赢了‘算什么男人’,打输了那更啥都不是。

更何况他身材干巴瘦,真和贾张氏打起来,胜负未知。

陈知行眨了眨眼睛。

我去,这就干起来了。

小脾气挺爆啊。

“三大爷,你可别跟贾老婶子干仗啊,咱们好男不跟女斗。”

陈知行嘴上劝说。

伸手对着贾张氏肩膀一推。

贾张氏踉踉跄跄后退四五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一下摔的她半边屁股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