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阳清冷的声音,就像是一记重锤,锤到了大家的心头,把罗金顺气得差点昏过去。
怎么事情跟原定的好像不一样了呢?
不出一天,沐夕阳宁愿嫁给陆云海,也不嫁城里人罗金顺的消息直接传遍了整个村子。
身为当事人,陆云海听了也只是笑笑,那女人就像是天上的星星,是他永远都触及不到的梦。
如果是十几年前,他或许还有资格娶她进门,可是现在,家里一贫如洗。就算是她愿意嫁过来,他也不会娶她。在还没有任何能力之前,他是舍不得她来吃苦的。
对于村里的事情,沐夕阳也不知道,回到床上就准备睡觉了,太累了!
“没用的东西,让你办个事都办不好。”
“我可是按照你说的去办了,哪知道那死丫头醒来都变了个似的,不会是被水鬼附身了吧?”
以前那死丫头精明是精明,但是,那眼睛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吓人过。张翠红花这么一想,手上的鸡皮疙瘩就忍不住往外冒。
罗金顺没好气道:“少给我胡说八道,我看就是你办事不利,反正我要是没娶到沐夕阳,那一百块钱辛苦费你想都别想。”
按照罗金顺之前的打算,如果沐夕阳直接同意,那就给三百块钱的彩礼,然后加上三转一响的聘礼。毕竟,她可是改变姐姐命运的人,花这么点钱还是无所谓的。
哪知道她敬酒不吃吃罚酒,让他不得不想其他的办法。
在计划好后,打算给个一百块钱的彩礼,然后给一百何晓燕,给一百张翠花。毕竟,没有这两个人,他也不能抱得美人归。再说,他爸和他姐也都说了,事情办成后,他们一人给五百奖励他。
算下来他也不亏。
一百块就这么没了,张翠花还是有点不甘心,摸了摸兜里的大团结,谄媚道:“你放心,事情办不成,我肯定不会要你那一百。”
“我也不是小气人,事情要是办妥了,我再给你加一百。”
原本是不用多出的,罗金顺这心都在滴血呀。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眼看事情按照计划走了,哪知道又出现了变故,回去后,想去想来他还是不心甘。
相比较他的不开心,张翠花可开心了,要是有了这两百,老二的彩礼根本就不用愁了。
就在两个人走到转角的位置时,罗金顺脚下一滑,看着面前黑乎乎的粪坑,整个人都傻了,着急之下,他拉住张翠花的衣服,想稳住自己。
哪知道,没有反应过来的张翠花,不仅没有帮到忙,反而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整个人直接压在他身上,让他喝了满满一大口粪水。
看完整场戏的沐夕阳,憋着笑赶紧离开,她就是出来上个厕所,竟然碰到了这两个人,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她。
她就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没死心,没想到这才天亮就在打她的主意了。
说来这两个人也是真给力,竟然想到躲在她家猪圈后面说话,而她呢,则是在他们出来的路上给泼了一瓢水。随便掉一个下去也算是收了点利息回来,没想到竟然两个都掉下去了,这真的是赚大了。
过了差不多两三分钟的样子,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秉持着不落下一场好戏的沐夕阳,迈着虚弱的步子走了出去。
厕所边上围满了人,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手,足以可见,这两人的人际关系有多差。
“大娘,你们两个这是咋了,怎么一起掉到厕所里了?这晓得的以为是你两个抢厕所,不晓得的还以为你两个是在做什么呢?”
沐夕阳将毛衣领子提得高高的,将鼻子嘴巴都给捂住,只可惜没得防毒面具,要不然她能全副武装出来看戏。
浑身臭烘烘的张翠花一脸菜色,原本是罗金顺在给个一百两百的,把他拉上去。
然而呢,他竟然威胁她:“你要是不在
结过罗金顺那死胖子,怎么都爬不上去,还被一群人给围观。
尤其是那死丫头,那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张翠花嘴巴一张,正想要破口大骂的时候,身子一沉又掉了进去,再次冒出头,嘴里吐出一坨黄黄的东西,直接干呕起来。
呕
沐夕阳心情大好,没注意到在不远处,还有一个心情比她更好的男人。
在听说罗金顺竟然以救命之恩让沐夕阳嫁给他的时候,他就后悔了。那个像星星一样的女孩,怎么能嫁给那么龌龊的男人,他怎么配?
早知道,早知道,就算是被人误以为耍流氓,他也要将她给抱回去。
“臭死人了,你们两个还是快到河沟里用水冲一下,千万别去堰塘,我还要去洗衣服的呢,真的是丢死人了。”
原本碍于张翠花的泼辣,好些人还不好说什么的。如今听沐夕阳这么一说,也忍不住吐槽两句。
“是呀,你们赶紧去洗一下,可千万别去堰塘洗哈,我家吃的水也是在那里呢”
“你说你们两个也是,上哪哪不好,跑这厕所边上做什么,幸好还没到热天。”
这么一说,张翠花吐得更厉害了,想到那些蠕动的虫子爬满自己的身上,甚至是嘴里。用力一拉,将罗金顺按了下去,三两下就爬了下去。
等被张翠红拉上来,罗金顺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从小好吃好喝供着的他,哪里遭过这样的罪,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张翠花。
“死女人,赶紧给我拿套衣服。算了,你们谁去拿套衣服我,明天我拿一套新衣服过来还他。”
“我,我去。”
“你别拉我呀,我男人的衣服他肯定穿得。”
“你想得美,是我先答应的。”
大家你推我,我推你,心里都想着找一套家里男人都不能穿的,然后跟这个二仔子换套新衣服。
罗金顺是服装厂厂长的儿子,大家都是知道的。
结果就是,一身臭烘烘的罗金顺穿着一套补了都不能再补的,一个袖子短一截,一个裤腿都看不到完整的乞丐装走回了城。
村里人除了洗头用点皂荚,平时洗澡就是用手搓,哪里舍得用香皂哦,所以,任罗金顺怎么洗,那味道都散不了。就算是他找人借了五毛钱,公交车的售票员也不准他上车。要不然他一个人上来了,其他人全都下去了,她还收屁的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