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安没有现身赵晴的生日会，但因为谣言以及他送的礼物，被口口相传地跟人真到了现场没有两样。
第二天的经济头条报道了一条关于他的消息，证实了他人还在美国。
他在国内做的这番动作算是在提前为他把业务转回国内做的一次预热，效果似乎比同行预测的要好。
从前，黎城这些大人物的目光总是习惯性地盯在周家长子的身上，而现在，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周永安在事业上逐渐展露头脚。
六月初，李清文带头成功拿下两个政府项目，黎城本地的经济媒体人想要采访她，她没有应。
六月中，又一批新的机器人被安排上岗，李清文忙着布置和调节，过程中拒绝了许多业务部负责人的饭局邀约。
实习生们的考核结果已经出来，只是还没正式下发通知。
越是在这个时候，所有人心里都绷着一根弦，包括这些业务部的老总，约吃饭已经进化到了每天都问一遍。
江磊也没沉住气，中午从外边吃完饭回来，看到李清文在大堂跟大堂经理说机器升级的事儿，走过去递给她一杯未开封的冷饮。
“文副总，吃饭了没？”
李清文没接冷饮：“马上去，江部长一个人出来吃饭？”
江磊煞有介事地说：“那我在华宇，不一直都是一个人么，谁会想跟监察员做饭搭子。”
“你的同事不是挺爱戴你的。”李清文说。
江磊笑了笑，趁机说：“最近实习生心情低落，大家忙着安慰她呢。”
“你们组那个是叫刘力吧，江部长想留下吗？”李清文吩咐完毕，往电梯走去。
江磊跟上她的步伐，嘴里嘬着奶茶珍珠，手上的那杯未开封不知道原先打算买给谁的。
“能不能留得看她自己的命数，我说了不算，人事部门的那套考核标准，我还是信得过的。”
李清文没有再说话。
望着金色的电梯壁门，江磊顿了顿，说：“我在翠山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等我乔迁新居的时候，还请文副总赏脸。”
李清文：“恭喜，不过我怕嫉妒，就不去了。”
干脆的拒绝让江磊觉得有些恍惚，嫉妒自然是说辞。
诱骗她表妹违法乱纪的事儿，江磊并不后悔，不然她这个婚也离不成。
想要获得道德感强烈者的感情，只有想办法先让对方恢复单身，那时才有机会。
“对不起，文总监似乎还对我有敌意，当初的事儿是我思虑不周，再次抱歉。”江磊递上冷饮。
李清文的目光在冷饮上停留了两秒，抬眸对上江磊：“不是安慰实习生的吗，给我喝了怎么安慰？”
聪明的女人。
电梯门打开，李清文率先出来，经过检查组的时候瞥了一眼他们的工位。
几个老男人居然真的围着一个小女孩转，这些单身汉现在因为华宇解除了办公室恋爱的规定，一个个都变得明目张胆起来。
李清文回到办公室，给姚倩发了条确认消息，然后才出门用餐。
最终留下来的实习生里，没有刘力。
她排在第十一名，自然是没有理由留下的。
消息公布后的下午，实习生陆续来到人力资源部办理离职手续。
几个心灵脆弱的小朋友哭的稀里哗啦地离开了华宇。
大家脸色都不太灿烂。
姚倩看他们难过，一个个绷着脸似有怒火，不想吃亏，说了句：“我也只是个办事儿的，你们要是不服，可以去找副总，公司的成本管理都是她在做，名额也是她定的。”
有实习生带头去了副总办公室，然后好几个实习生跟了过去。
李清文正在办公室开会，两排沙发，坐着六个老总。
见门被人从外打开，纷纷回头看向门口。
闯进来的实习生见状都收住了脚，一时无话。
老徐看向其中一个实习生，开口叫他：“大毛，你们这是干什么，有没有规矩？”
大毛看向带头的同志，带头的实习生说：“我们这些人都转正没过，马上要离开华宇了，今天来就是要跟副总讨个说法。”
李清文看向林森，林森会意，将他们都劝去了会议室。
半个小时后，李清文结束会议，林森告诉她：“都在一号会议室等着了，副总，他们来势汹汹，要不就别过去了。”
“行得正坐得端，走吧，你去买几颗西瓜来，要8424。”李清文说完就出来了办公室。
一号会议室里，实习生们已经乱成一团。
有的实习生觉得挺丢脸，实习没过很正常，犯不着这样互相为难。
有的实习生就过不去这道坎，觉得华宇在耍人，就算要走也要摆出态度。
李清文推开门的时候，面带笑容，她一个个地叫着他们的名字：“林殊，陈经登，怎么站着，坐到李子坝那边去吧，我看你们平时不是玩得挺好的。”
她扫视着大家，看一共才十三个人：“阮晋霹，赵惠普，还有石让呢，怎么不在？”
她坐下来，打开笔记本，又将手机递给大家：“陈明雪，手机传一下，这个群里面四大行的HR都在，经常会发岗位招聘信息，大家想加的加一下。”
会议室里，自李清文进门后大家就没发表过什么，听到她说的话，又都加了群。
本该剑拔弩张的场面，轻易被化解，这让林殊感到头疼，想要发泄的火气一下子被浇灭。
手里握着李清文的手机，他也窝囊地扫了码，加了群，因为这个群实在太香。
陈经登看着这些人没有骨气的样子，不爽地问了李清文一句：“人事部说是留下四个名额，但我听说华宇留下来了五个实习生，我怀疑有人占用名额。”
李清文打开笔记本，打开投影，把考核排名表展示在大屏幕上。
她说：“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中途离开了华宇一阵，那段时间里我承受着各种声音。我想问一下，在座的各位有没有说过我的坏话？”
在他们刚步入华宇的时候，她全心全意带着他们，但是在她被开除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