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饭。
她早就答应佟晓晚上一起赏月。
对于这种事儿，揪着不放反而讨不自在，李清文懒得跟他计较：“你礼盒别拿，就算道歉了。”
夜幕降临，佟晓带着一瓶公司发的红酒来到霁月府。
李清文穿着柔软的家居服，和佟晓两个人窝在沙发上聊天说地。
一直没见周永安冒泡，佟晓问了句才知道他人压根不在黎城。
“怪不得你看上去浑身舒坦，没了那个恶心人的家伙在跟前晃，舒心很多吧？”佟晓对周永安的记忆还停留在不久前的裸聊新闻上。
李清文抿着淡唇，犹豫要不要跟她说最近周永安反常的情况。
周永安现在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有时候是一通，有时候是两通，有时候虽然没电话，但三更半夜总还会收到他的语音，到了早上她才看见。
谁说只有女人才反复无常，男人变脸的速度也跟火箭没差。
周永安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李清文困惑不安。
佟晓靠着真皮沙发，打坐的姿势，手里捏着高脚杯，目光静静地落在李清文脸上：“你当初在学校，怎么就没看上你男人的大哥？”
自从上次在酒吧里见过周锡祥，他风度翩翩、儒雅从容的样子在佟晓心里挥之不去，怎么看都觉得他比周永安好一万倍。
咪宝看上人的要是周锡祥，现在哪里还有周永安什么事儿。
李清文不住地咳嗽起来，佟晓趴立刻抽了两张纸递给她。
“激动什么，我又没说错，大哥多好啊，怎么你偏偏就跟那个屎一样的家伙做了交易。”佟晓觉得只有像周锡祥那样成熟可靠的男人才能带给她的咪咪幸福。
李清文将擦了酒渍的纸巾用力一掷，砸向佟晓：“打住，别胡说了。”
看咪咪黑脸，佟晓意识到自己玩笑开过头，立马做封嘴手势。
不过她还是提醒了一句：“假期结束，也该办手续了吧？我定个餐厅，到时候庆祝一下。”
李清文抿着红酒陷入沉思，眼眸低垂，埋下脸没给反应。
逃避的姿态落在佟晓眼里，她伸出手扶住李清文的胳膊，大惊道：“你这是，舍不得离婚了？”
提离婚、签字、去民政局，这个过程里的每一步都需要勇气，每一步都在考验她对周永安的心，死没死透。
流程走到现在，她还是感觉一片迷茫。
“周永安最近有点儿奇怪，他有一种重新做人、浪子回头、弃贱从良的迹象。”李清文淡淡地说着，不敢看佟晓眼睛。
佟晓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叹一口气，她顺着她家咪咪的意愿，耐心又不屑道：“具体讲讲。”
清润的红酒在口中淌过，滑入咽喉：“他说，他爱我，从很早以前开始。”
李清文干脆把周永安这几天黏她的情况跟佟晓交代了一遍。
在所有人眼里，周永安都是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年轻气盛，流连酒池肉林。
佟晓果然一副完蛋了的神情看着她：“所以你打算给他机会？”
沉默的声音持续了几秒。
佟晓伸出手，啪地贴上李清文的脑门：“你没发烧啊，咪咪，他都渣成啥样子了，给什么机会，不许给，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让他后悔去吧！”
李清文抱紧怀中的抱枕，垂眼，还是没说话，心里有一股绳子一直在搅动。她不是在犹豫原不原谅周永安，她是害怕自己断不干净。
佟晓放下酒杯，撩起袖子继续说道：“他是海王，他当然还说爱你，但你不要被骗了，他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说。”
李清文：“你上次不还说，不希望我离婚吗？”
佟晓往后一仰，无语：“我是不想你离婚，但我希望你跟他断爱啊，只有这样你才能在这段关系里玩得开心。”
是啊，要真的做得到，她就不会这样踌躇不定。
这段时间，周永安先嫖娼后裸聊，甚至还带小三回家里，她以为她的心早就死了，可谁曾想周永安会突然方向盘一转，冲她开过来。
看她一言不发，佟晓算是看出来了，摇头道：“完蛋了，你还爱着他。”
“那这婚必须离，咪咪，你明白我意思吗？”
抬眸望进佟晓满眼的担忧，李清文心头一热，明白佟晓在为她着想。
她深吸一口气，拉过佟晓的手递出淡淡的微笑：“我知道，晓晓，谢谢你一直陪我。”
佟晓嗐地一声，重新举起一旁的酒杯：“谢就不谢了，你也帮我分析分析，我最近老是后背发毛，总感觉姓郭的对我有意思。”
李清文：“？”
佟晓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有那种感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诶，你刚才不是说那狗男人很早就爱上你了吗，用你的经验说说，你什么时候感觉他喜欢你的。”
李清文怔怔地，以为佟晓不会再提起周永安。
她感觉到他的喜欢……已经是七年前了。
那还是给周永安补习的时候，因为经常在周家过夜，李清文每次从学校去周家，都会随身携带一套换洗衣服。
那次恰逢周永安生日，家里来了几个同学，他们拿着水枪互相滋对方，她无意参加却被周永安抓着挡在身前，于是她不幸地被水滋了一身。
单薄的布料浸水后映出粉色的胸罩，几个男生的视线不偏不倚地凝着她看，周永安立刻横挡在她跟前。
他勃然大怒，很干脆地轰走了他们，说对女生也下狠手的人，不配吃他的生日蛋糕。
李清文当时心里就在想，始作俑者明明是他。
同学一走，贵少爷的十九岁生日居然冷清地没一个人庆祝。
李清文换好衣服，在房间里复习着自己的功课，周永安提着蛋糕来找她。
“我妈我爸都不在，只能委屈你给我唱歌了。”他自顾自走进来，将蛋糕放在桌子上。
周永安个子已经比她高，高挑的身材，模样青涩，干净又俊俏。
蛋糕点上蜡烛后，他走到门口把灯一关，房间漆黑一片。
夜晚的风轻轻吹过，窗外的月光洒在地上，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周永安催她：“快唱啊。”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