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众人身上的佩戴的妖兽之物一一点出,竟是除了这些,他们根本不能整齐地站在眼前。
“所以,这些妖兽都是残忍杀害了人类吗?”
众人脸色一阵青白,这当然不全是。
只是往日不曾细究,今日被眼前人一一点出,他们也知道脸皮,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明伯贵公目光阴沉,“妖性难改,为恶不是今日便是明日,何苦等到来日他们铸成大错再行事!”
这话说得可真没意思,盍山其实不在意人族妖族谁当道,毕竟事不关己她不爱揽事上身,只是纯粹被这人恶心到了。
“那我觉得你以后要害我,我也能先杀了你以免祸患?”
她厌恶的看了对方一眼:“虚伪至极,本尊不屑与你言语,恶心!”
明伯贵公恼羞成怒,胸腔燃起被羞辱的怒火,却不得不强压下,嘴硬道:“阁下偏向妖族,在下自是百口莫辩”
盍山:“……”
她狠狠一脚将明伯贵公重新踹进大坑,“你说话还怪体面的,上面不配你,下去吧你!”
至于真有干了坏事被扒皮抽骨的妖,她选择性略过,反正死的不是自己,嘴上必须得赢,嘿嘿。
猪猪表示她耍赖带偏人有一套……
搞定了这个,她拍拍手,目光在季楚夫妻和栾洛两人身上巡视了下,他们纷纷僵硬着身体,为她的强悍实力与心狠所震慑,担忧的看了眼大坑。
本想借着阴夷大公之孙打入钕辛氏王族偷摸杀人搞事,神秘一把,可惜被识破了,盍山有些哀怨,忿忿不平的看着季楚和有栖:“喂,你俩怎么识破本尊的,赶紧说,不然噶了你们!”
季楚和有栖双眸微敛,再次想起自己惨死的三个子女,哀伤瞬间弥漫上眉宇,虽明知得罪眼前人不是明智的,但看着对方依旧顶着自己女儿的脸,心中痛恨不已。
季楚流下泪:“此乃父母亲女之间的直觉”
盍山不信,当时两人出手那般猛烈,下了死手,他们就不怕直觉错了?
她看过去的目光变得危险,刚想开口威胁一下,就听见有栖嗓音沙哑不已道:“不是,独女存活本就十分蹊跷,便在来之前求了圣人之物,滴入血液,可查血亲是否尚在”
圣人之物?
她沉默了下,问:“圣物可是钕辛氏王族的?”
有栖看她一眼,点点头:“是”
怎么哪哪儿都有‘圣人’?盍山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跟其会会,便问有栖圣人在何处,但有栖毕竟不是王族之人,对此知晓的只有一星半点儿,她又转头看向栾洛和英邕。
栾洛眸光微闪,英邕瑟缩着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那明伯贵公身为王朝大臣总应知道吧?盍山目光往下扫,跟对方的视线对上,却听得倔强的冷哼一声。
“你、你想见圣人?呵、做、做梦!你也配!”
这话就过分了,堂堂大王还不能见个圣人了?
她不高兴,得罪自己的人也别想好过,抬手一挥,院子的大门当即被拔出来重重砸到明伯贵公身上,“不会说话就闭嘴,瞧把你能的”
算了算了,还是直接去钕辛氏王朝看看吧。
盍山转身向外走去,她的身形容貌在众人眼前逐渐变化,半散着墨发,明艳的衣衫化为墨色锦袍,还绣着神秘的奥纹,广袖如云,走起路似有清风带起。
“前、前辈……”有栖充满痛楚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关我事”
盍山知道她想问什么,扭头淡淡回了一声,其他解释是没有的。
下一秒她就彻底消失,留下一地的狼狈。
确定人走了后,众人狠狠松了一口,栾洛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咳出一口血,强撑着指挥人将祖母明伯公从坑里救出来,再有条不紊的安排其他事物,稳定人心。
明伯贵公受的伤很重,但心里记着盍山打听圣人的事,不敢耽搁的派人去王宫传信。
此女妖实力强悍,妖术高深莫测,跟脚不知,心思难明,强敌!
王宫接到消息自然大吃一惊,又得知明伯贵公重伤,心头十分警惕。
盍山动手没顾忌,明伯府内的动静没有瞒过外界,得知身为明伯贵公重伤倒下,虎视眈眈的家族立即将视线放过来,想要撕下明伯贵公府的一块肉。
府内。
栾洛脸色苍白的坐在明伯贵公床前,祖母被救出来后,立马取了府上封存的草药,只是伤她之人出手太过霸道,妖法强横,妖力在她的身体中久久不能拔除。
“祖母!”
“此妖女欺人太甚,太过恶毒!”她双眸喷火,双拳紧握。
明伯贵公缓了缓疼痛,看着自己寄予重望的孙女,开口教导:“阿洛,静心!”
“需知此女并未下死手,尔言语激冲,易怒易不忿易被情左右,此乃大忌”
栾洛一时哑然,却听着最敬爱的长辈继续道:“人妖对立,善恶对错难以分辨,妖族善谋善惑最喜玩弄人心,若是对战时你失了镇静如何应敌?”
“孙女知晓,只是见您如此,心中难免悲愤”
她伸手拍拍孙女的手,“刚好趁着这段养伤的时间,好好静修平稳一下”
“可是外面那些家族……”
“哼,不必理会,他们要是以为本君这头猛虎就此沉寂,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有胆便来!”
栾洛瞧她说话时威势逼人,便去了些担忧,点点头道:“既如此孙女听您安排,不过府中大小事务还需得人处理,就让英邕顶上如何?当作锻炼他了,免得太过天真,凡事不知”
明伯贵公笑意微浓:“英邕……一母同胞的亲弟,罢,既你坚持,便自行决定吧”
见祖母同意了,栾洛眉间开了三分,站起来作揖:“那请祖母好生修养,孙去了”
“嗯,去吧”
看着孙女离开的背影,明伯贵公的笑容消失不见,若有所思念了两遍‘英邕’,难以抉择。
“唉,若吾儿尚在,那该多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