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姑娘,嘶——”
姑娘何良思慌了慌,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苏承柳示弱,“没事,只是……请问姑娘你这里有金疮药吗?我的伤口……”其实他鼻子尖,这会儿放松了,早就闻到了何良思身上的药味。
果不其然,何良思说有,只是屋内看不清,她小心翼翼的说自己想要点个灯去拿,苏承柳自然答应了。
灯烛一亮,两人立马看向对方,看清模样后,两人脸色都红了。
何良思声音糯糯,十分害羞:“我去拿药啦”
苏承柳捂着腹部,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这女子……果真貌美可人儿。
外面偷窥的盍山看到这一幕,眼里露出鄙视,咧着大嘴脑袋东摇西晃的,耶耶耶的无声学着两人装模作样的姿态。
这一晚,那两人过得相当和谐。
次日,盍山又安静了,忙着暗地里观察他俩。
那苏承柳不是个好东西,就这样赖在何良思房里不走了,何良思羞答答的也同意了,还给他打掩护,再不让丫鬟们进出房间,每日躲在里面跟他谈情说爱,感情日渐升温。
等了半个多月,盍山觉得自己给的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始计划下一步。
原主背过污名,惨遭众人唾弃,冤屈无人理解,这次,还是换这位好妹妹自己来吧!
既然决定好了,盍山立马行动,这天一大早就在府中各种找茬。
先去何父何母那里跑一圈,这些日子,何父一直在旁敲侧击想要‘葵花宝典’秘籍,这次盍山终于松口了,让一大早看到她就没好心情的何父瞬间乐开了花。
盍山将‘秘籍’随手扔给何父,转头对着何母说自己要出去玩儿,给她三百两。
何母倒吸一口冷气,你可真狮子大开口啊!
光是盍山农民翻身把歌唱的这些日子以来的吃穿用度,加起来比养她前十六年的总额还翻几倍!
前几天出门还只几两几两的,现在竟然直接三百两?!
何母刚想训斥,就听见何父开口了:“给她,女儿家出门,是该多带点儿银钱”
“……”这是多带‘点儿’吗?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盍山附和点头:“没错没错,爹现在长进了,知道心疼我了”
长进?
没学识的死丫头!
何父的不满再加一笔。
“哦,对了娘,我听说思思有一件从苏城买来的云锦仙衣?怎么我没有啊,你是不是偏心!我不管我也要!”
何母:“……”
那怎么行,云锦珍贵,只得了一块布料,都给思思做衣裳了,哪有你的份儿!
“你不是要出门吗?胡嬷嬷,从我的匣子取三百两过来!”
盍山又作了:“不行,三百两不够了,谁让我没有云锦衣裳呢”
何母:“……取三百五十两!”咬牙切齿,得寸进尺!
胡嬷嬷很快回来,手里捧着银票,恭敬的递过来。
盍山斜睨她一眼,抬手,在胡嬷嬷松手的那刻她也松了松手,就这样,银票轻飘飘的掉在了地上。
她脸色剧变:“胡嬷嬷你什么意思?!”
“你侮辱我?!该死的畜生!”
根本不给人辩解的机会,她愤怒的抬起就是一脚,利索的踢到胡嬷嬷的胸口,将人直接踹飞撞到墙面。
“唔啊——”
何父何母震惊又心累:“你又怎么了?”
盍山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什么叫我怎么了?瞎啊?眉毛底下两颗蛋,只会眨眼不会看啊!这畜生刚刚侮辱我了!她把我的钱给扔了!”
两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到底谁瞎?
他们就纳闷儿了,胡嬷嬷到底怎么惹到她了,让她总是找借口收拾。
当然惹到了,但盍山能告诉你们吗?
前世,何良思跟苏承柳私奔后,原主在家过得越发艰难,何父何母觉得她身为姐姐没有及时劝告妹妹,便将所有的错怪到原主身上,更加薄待,府中是谁都能踩一脚。
这种时候,胡嬷嬷却是动起了歪心思,她有一个经商的娘家侄子,虽然靠着自己是官家夫人心腹嬷嬷的关系,让侄子在外经商得了不少便宜,但自己终究是下人,名头不够。
原本求娶官家小姐他们当然不够格,但这不是原主差强人意又不受宠吗?亲娘也不是很愿意为她打算,胡嬷嬷就委婉的跟何母提了一下。
何母没有直接拒绝,她觉得原主这副样子有人要就不错了,更何况她也知道自己对原主不好,要将人拽在手心里才放心。
胡嬷嬷很高兴,很快安排时间让侄子和原主见面,原主开始不知道,只是在何母院子里看到了身形和自己一样臃肿,长相奇丑的胡嬷嬷侄子才知道她们的意思,当时就觉得天都塌了。
先不说胡嬷嬷是她娘身边的人,自来就没有对她缓和过姿态,再就是这个侄子,虽然与自己身材家境差不多,可他太丑了,原主觉得自己接受不了,而且他上下打量的眼神让她觉得像是案板上的一块肉,当场就恼了。
为了打消他们的念头,原主的姿态坚决,成功让几人脸色漆黑,虽然何母也不满意,但她就是看不惯自己被这么忤逆。
原主拒绝之后,以为她们放弃了,结果没想到胡嬷嬷胆子那么大,竟然偷偷将人带到了自己院子里,想要毁掉自己的名声,强娶。
原主当时不过是十六岁的女孩儿,真是惊恐极了,要不是她拼死反抗,说不定就真的被欺负了。
事后,胡嬷嬷也没遭受什么惩罚,对于何母来说,那是照顾她从小到大的嬷嬷,比原主这个不得喜欢的女儿重要多了。
思绪就在一瞬间,此刻。
盍山看着对面两人不开口,也不高兴了,“好哇,难道你们也站在胡嬷嬷那头?我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外人!”
她生气了。
不好哄了。
双手一扬,三人围坐的桌子被她“哗啦啦”一下给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