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四章 比副堂主还要牛!

树上树下,到处是蛇:数十丈长的巨蟒缠在树干上,指头粗的小青蛇吐着殷红的信子,草丛中探出红的绿的蛇头,石头上也有花的白的毒蛇,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它们的模样。

除了毒蛇,蟾蜍、蜈蚣和蝎子也到处都是,大的有脸盆大、七八尺长,小的只有小拇指大,叽叽呱呱地叫着,不时喷出一股毒雾,把整个树林里弄得腥气冲天,令人作呕!

一棵树干上,露出一张诡异的脸庞,似乎正有个人想从树干里挤出来,却发现树干上正缠着一条大腿粗的蟒蛇,顿时把他吓得瞠目结舌,一滴滴滚圆的汗珠,从那树干上渗了出来!

一片草地拱起来两个浅浅的包,好像有人想要从地底下拱出来;但地面上盘着一只八尺长的蝎子,那土里的人自然只能深埋在土里,根本就没办法冲出来!

渡欣墨也被吓得脸色苍白,全身瑟瑟发抖;余不识站在她身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小姑娘立即笑了起来,竟似连害怕都忘记了,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起四周的毒物。

而那些毒物,哪怕就伏在她脚边的,竟也没有一只去伤害她,反而像哈巴狗一般温顺!

秦冲不由皱了皱眉,他知道这些毒物是哪儿来的了,就是四毒真仙召唤来的。她们修炼的就是这四种毒物,想要把它们引来,自然是小菜一碟。

而树干上、地底下的人,显然都是杀手,这些家伙无影无形,防不胜防,若不是四毒真仙露了这一手,恐怕真要被这些杀手得逞,至少渡欣墨就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没想到,你们还这一招!”

一个飘忽不已的声音又说了起来:“不过,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

话音未落,秦冲已厉叱一声:“破碎山河!”一拳便朝一株大树轰了过去!

轰,拳至,树折,树上一道灰影猝不及防,一下子摔落了下来!

毕竟时间不长,四毒真仙招唤来的毒物,其实并不算太多,只能铺满以她们为中心十余丈的距离而已;这棵大树离她们足有五十余丈,自然是没有毒物的。

不过那道灰影也被摔得不轻,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是一个中年人,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额头上缠着金色的得胜带,背着一柄细长的倭仙刀,一手揉着胯,嘴里不知在咕哝着什么。

秦冲皱了皱眉:“你是倭鬼门的人?”

灰影听了,却是勃然大怒,厉喝道:“你敢拿我和那些低贱的家伙相比?”

秦冲眉头一皱,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很高贵吗?”

“听好了,本座是奴门忍奴堂副堂主,五没忍者,石元新树,你可曾听过本座的大名?”

秦冲不想和他多说,又是一拳轰了过去:“谁管你石元草元,再接我一拳!”

石元新树大怒,下意识伸手一挥,一抹蒙蒙的刀光闪过,直往拳头上削来。

秦冲冷哼了一声,直接不闪不避,拳力汹涌,便有一幅蒙蒙的山河图景,往那刀光上一卷,轰隆隆一阵巨响,刀光刹那间消失,只留下握在石元新树手中薄如纸片的一柄弯刀!

“幻纸刀?”竹青低声叫道,“公子小心,这人是宠幸城三大高手之一,‘幻隐君’东弥清宁的弟子,他师傅是仙君,在整个无极天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她说了这一段话,秦冲便与那石元新树拼了三记,三道刀光接连被轰碎,石元新便给轰退了五六步,背心直直地撞在树干上,脸上闪过一抹淡金色,嘴角溢出了一丝淡淡的血迹!

反观秦冲,被接连砍了三刀,那拳背上却连一丝血痕也没有!

他缓缓收回拳头,冷哼道:“但凡只注重歪门邪道的,都是这样,根基不牢、地动山摇!”

石元新树脸上一阵紫涨,哇的一声,又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

竹青等人听了,却都呆住了,一个个愣愣地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她们都听得出来,秦冲这句话既是评判石元新树,更是在指点她们修炼的真谛。

修炼的根本是什么,一是仙元,二是神识,三是天道。其它的,比如她们的毒、石元新树的隐身法门,甚至段小歌的符箓,其实都可以算作歪门邪道,当然段小歌的符箓是用道则加持了的,修炼符箓的过程也就是领悟天道的过程,相比之下还是要强了不少。

别看仙人的寿命极长,个个都是与天同寿,只要能渡过一次次天劫,就能永久地活下去,但仙人的时间又是很宝贵的,天劫就是悬在他们头顶上的利剑,随时有可能斩下来,要了他们的命,所以每一个仙人都会努力修炼,争取更强的实力,好有更大的把握去战胜天劫;然而修为境界越高,天劫的威力也就越强,金仙要渡的天劫,岂是真仙劫能比得上的?

所以这就形成了一个死循环,所有的仙人都陷在这个循环里面,永远无法解脱出来。

把时间用在修炼歪门邪道上去了,境界、神识道则的修炼自然就会受到影响,所以但凡修炼毒物、炼丹、遁术等等法门的仙人,往往仙元都不够凝实、肉身也不够强大。

一是因为对那些法门的依赖心理,第二就是因为修炼的时间不够。

所以秦冲等于是在点醒她们,就算修炼毒术再厉害,也不要忘记了基础的修炼!

秦冲看了石元新树一眼,拍拍手道:“走吧,这种蠢瓜,对我们没有威胁的!”

竹青嫣然一笑,挥了挥手,四个女孩都翕动着嘴唇,不知念了些什么,便见那些毒物如潮水一般便退了下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茂密的大森林里,刺鼻的腥臭味也刹那间消失不见了。

秦冲也不去管树干里和地底下的两个真仙,带着渡欣墨,大摇大摆地走了。

树干里和地底下的人都钻了出来,是两个比猴子还要瘦削的中年人。

“这个年轻人,好像挺牛啊,比副堂主还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