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买地

第二日,海棠同沈高山并温立来了县城,温立也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田地,自家买点。到底,土地才是立足之本,温家没有田地又没有营生,老是坐吃山空也是不行的。

先把桑榆和行知两个送回了宅子,三人这才架了马车来了朱中人这里。

朱中人满脸热情的接待了他们。

“哎哟沈老哥,你再不来我就要到你家去请你了。温大哥也来了,失敬失敬。”几人互相见礼,朱中人寒暄着。

“可是田地有着落了?”沈高山也是一脸喜色。

朱中人笑着拍手:“可不是吗,走走走,咱们这就去那地儿看看,马车上说。”

几人上了马车。

“你那时托了我,我就一直在细细打听,奈何没有合适的。可巧这几天山南村那边有合适的,是一个地主家的,家里出了点事,要卖田地,哦,对了,还有个庄子,可以一同去看看。”朱中人介绍着。

“山南村?”

听到温立有此一问,沈高山突然反应过来,他还海棠两人还不知道山南村在哪呢,于是笑着解释:“山南村在翠云山南边,我们村子在翠云山北边,离得也不远,中间隔着一个王家村,哦,就是海棠你大姑父那个村。”

“是啊,这山南村离你们村也不远,架车两柱香时间就到,田地买在那里也方便管理。这次他家出手的多,有三十亩水田,还有一个小庄子,十来亩旱地,十来亩荒地,连带着庄子一块卖了,才300两银子。”

沈高山凝眉想了一瞬,这300银子还真不贵,水田旱地的都有,且还有房屋庄子,不过,还是去先看看再说。

几人闲聊,不一会就到了山南村。

海棠撩开马车的车帘,把头伸出去看。

只见山南村的村道比之大云村的更加宽阔,整洁,路面也更加平整。虽比不上后世的水泥路,但只要不下雨,也是平整的紧,想来是费了些功夫的。

不过这村里的房子也是参差不齐,有好有坏,多还是以泥巴茅草房为主。

朱中人见海棠打量,笑着说:“你们看这路,可是又宽又平整,这就是那地主出银子修的,他家田地多,经常要运粮食和地里的产出,便把路平了。”

海棠心想,这可不就是“要想富,先修路么!”

“可是为什么这的村民住的房子并不是很好?”海棠又问。

朱中人摸了摸下巴:“这村子临山,能有多少田地?被这高员外林林总总又买去五十多亩,各户分到手里能剩多少?每年还得交税,也不过是混个温饱罢了。”

“这话倒是没说错。”沈高山点点头,山南村比大云村的平地还少,能作为田地的地方就更少了。

“况且赁高员外地种的那些人,还要给租子,这高员外又不是什么大善人,租子也重,所以村民们都不甚富裕。”朱中人又说。

闻言海棠有些不开心,这万恶的资本主义,到哪朝哪代都在剥削打工人,真是可恨!

说话间,马车在一处石头围墙前停下来,海棠目测了一下,这围墙大约有一人多高,全部用石头垒成,庄院门也十分质朴接地气,没刷漆也没雕花。

朱中人介绍道:“这就是我说的那庄子了,田地全在里头,圈起来了,走吧,进去看看。”

说着就上前拍起门来。

来应门的是个中年男人,黝黑的皮肤,因为长期劳作而有些佝偻的腰,男人一见朱中人,便知道这是带了主顾来了,忙抱拳行礼:“朱中人。”

朱中人颌首算是打过招呼了,又给沈高山几人介绍:“这是高庄头,高大,这庄子里的一应事情就是他管着的。”

众人点头,继续往里走去,大门打开,大门后头是个门堂,一般农户人家不兴这个,只有个堂屋罢了。

门堂旁边是两间能住人的小屋,就跟前世的保安一样,24小时住在这房子里,进大门,出大门都得由他们开门,方便也安全。

大门堂后头就是前院了,前院走的人多,用了青石板和碎石子铺就,下雨天也踩不到泥巴,看来这高员外还是在这个庄子上费了些心思的。

院子后头就是三间大瓦房,这是正堂,用来见客,后面还是五间大瓦房,用来住人。

由于这庄子不大,也就没有修城里人那几进几进院子,是以,住人的套间就只有五间。一家人倒也能住开。

青石板四周还种了不少树,有香樟树,桂花树。

别的不说,海棠还挺喜欢这桂花树种在这房前屋后的,开花时那香味闻着就让人舒服。

进入客堂,只见当中靠上首摆了条案,八仙桌和两把太师椅,这是上座。

下边一边有四张八仙桌和四张太师椅,就跟海棠看的古装电视剧里的布局一模一样。

看完了正院,沈高山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看那几十亩田地了,到底田地才是农民的根。

那高大领着众人来到正院旁边的围墙,围墙上有道门,门外几步远就是刚收割完的稻田。

稻田里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一边笑闹,一边捡稻穗。

孩子总是这样,不管家里穷不穷,大人们有什么烦恼,他们只要能吃饱饭,就是快乐的。

沈高山瞧了瞧那些孩子,忍不住问:“这都是哪里的孩子?”

高大道:“这都是租这些田的佃户的孩子。”

海棠看看那些孩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虽说庄户人家,一件衣服大的穿了小的继续穿,或者有两个补丁是正常的事儿,可是眼前这些孩子,不是袖子太短,就是裤子太短,那补丁更是一个盖一个,海棠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看来这山南村的村民日子过得委实不怎么好。

众人走下田地,沈高山又蹲下捻了一把土。他是种庄稼的老把式了,看田地如同火眼金睛一般,一把土就能看出这田是肥是瘠。

“嗯,不错,这田养护的挺好,肥着哩。”沈高山看了看。

温立也学着他蹲下来,捻了一把土,却是怎么也看不出来。

沈高山哈哈大笑:“温老弟啊,以后你要跟我学的可多啰。”

温立站起身来搓搓手上的泥土也笑道:“这有何妨?活到老学到老罢了。”

“那敢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