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又作妖

海棠姥娘高兴的点点头,又从罗氏手里抱过桑杰。

桑杰已经五个月了,如今已经会咿咿呀呀的发声,罗氏产后休息的好,奶水又足,桑杰被喂的白白胖胖的,端的是玉雪可爱,让人一见就心生欢喜。

罗氏从衣襟里摸出一个荷包,里面装了二两银子,这是罗氏的私房,还有两百文,是一早出门胡氏给的。

罗氏把荷包递给海棠姥娘道:“娘,这是一点银钱,给你放着,想买什么就买点,那两百文是海棠祖母给的。”

海棠姥娘听了忙摆手推拒:“我哪能要亲家给的银子,还有你,你这些年几百文几百文的也没少给,我都存着呢。”

罗氏跟自己娘亲也不见外,把荷包往海棠姥娘被窝里一塞说道:“娘也真是的,跟我客气什么,成娃子几个看着看着大了要说亲,又说送平娃子几个小的去学堂,这家里家外的,哪一样不花银子?平娃子几个也是我外甥,我这个做姑姑的,贴补他们一点,别人还能有什么说头不成。”

“你家也有几个孩儿,锦葵也8岁了,桑杰还小,该攒的银钱也攒着些,别乱花乱用的。”海棠姥娘不赞同的嗔怪。

罗氏笑了,指着海棠说道:“海棠弄的那个吃食铺子,生意不错,又种了草药,有些进项,日子好了不知多少,这点不算什么。”

海棠也跟着劝道:“是呢姥娘,您老就安心拿着吧。对了,过完十五,我们要在村里告诉村人认草药种草药,到时让几个舅舅也来学,这草药卖的贵,种好了是个不错的营生。”

姥娘听了也是满脸笑意,点点头,随即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你没跟你祖父说,他能同意吗?”

海棠笑着回道:“姥娘放心吧,我来前儿都跟祖父说好了,一起教,还有大伯母的娘家,要是愿意来学也教,没理由只教村里人不教自家亲戚的。”

海棠姥娘闻言高兴起来,抱着海棠不住在怀里摩娑,嘴里夸道:“我的儿,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真是好孩子。”直夸的海棠都不好意思起来……

正月初十,沈高山一家请里正与三位德高望重的叔公吃饭,这三位叔公是沈家家族如今年纪最大的三位,都有70好几的高龄,也是辈份最高的三位。又请了几位和沈高山一般大的汉子做陪,沈高地自然也在。连满房满仓两个都没能排到一个座位,更别说海棠这些半大的孩子了。

今天的饭菜还是由罗氏掌勺,专做些软烂好克化的饭食,三位叔公年纪大了牙口不好。有炖足了火候,入口即化的红烧肉;加了参片煨煮出来的鸡汤;罗氏的拿手好菜清炖狮子头;香气扑鼻的清蒸花糕……林林总总摆了一桌子……

沈里正与三位叔公被让上桌子,抬眼看去,都有些吃惊,都没想到沈家如今的日子过的这么好,这势头,隐隐要超越沈里正家,成为这村里头一份了,说不得已经超越了。

酒过三巡,沈高山开始说起了种草药的事:“说来,这事儿也是凑巧,才得了些门路,去县城卖了这草药,不卖不知道,有些在我们村里我们当猪草打给猪吃的,竟然是治病救人的草药,还卖的挺贵,我家卖了几茬草药,收益不错,因此我就想着,村子是大家的,这些草药都应有大家的一份才是,所以,我们家人商量过了,等过完年,免费教村里人认草药,种草药也好,让大家都能有个进项,补贴家用,三位叔公,里正大哥,你们看怎么样?”

此话一出,众人先是一惊,反应过来都十分高兴,这可是挣钱的法子,年纪最大的二叔公此时捋了捋他那花白的胡须,哈哈笑道:“好啊,好啊高山,你能想到村里人一起挣钱,你有心了。”

另一位三叔公也笑眯眯的道:“咱们村有你这样的后生,不愁不兴旺啊。”

沈里正更是端起酒杯,对着沈高山说:“沈老弟,我敬你一杯,你这可是把挣钱的法子分享出来,值得我敬佩。”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纷纷夸奖。

沈高山摆摆手,端起酒杯跟沈里正碰了一下,说道:“快休说这种话,我是大云村的一份子,这是我该做的,你这样可是折煞我了。”

沈里正一口饮尽杯中酒,放下酒杯搓搓手问:“不知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学?”

沈高山低头想了想说道:“就正月十六吧,也没几天了,晚了怕赶不上茬,刚开春,一场春雨一下,那些野菜,草药长的很快。”

沈里正此时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喝酒了,还是太过兴奋,红着一张脸说:“好好好,我晚上就开祠堂,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说着又端起酒杯,招呼几人喝酒。

此时听了这个好消息,饭桌上的氛围更融洽了,只有沈高地,面色沉沉,看不出喜怒。

当天晚上,沈里正果然召集村里人在祠堂开会,大家伙听了这个消息,都十分兴奋,纷纷感谢沈高山。当然,也有那不高兴的,就是村里那几户外来户了,沈家祠堂可不是那外姓人能进去的,当然也没有说教这些外来户认草药。

刘婆子听那刘氏说了这个消息,气的一口黄牙几乎咬碎,马上到沈高山门口撒泼。

“凭什么不教我们,我们也是大云村的一份子,我们的户籍也是落在大云村的,也该有我们的一份,你这是公报私仇。”刘婆子拿出她的惯用手段——躺地、拍大腿、撒泼。

沈高山也是头疼,他又不能上去同妇人撕扯,口舌之争上,他确实不太擅长。

海棠冷眼看着,自家这是做好人被人赖上了么,可是,前世的知识也没有告诉她该怎样同不讲理的妇人吵架啊!

正在这时,胡氏端着一盆水出来,朝着刘婆子躺的地上泼去:“哪来的叫鸡,叫的人心烦。”海棠在心里默默的给祖母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