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称,夺舍

姜家虽在帝都豪门圈内,但豪门也是要分高低的。

像傅家、秦家,那可都是位于最顶端的名门望族。

而姜家这样的,不过是排在中下的普通大户罢了。

一旦名声有污点,就很难向上发展。

所以姜熙和必须想办法,尽快扭转现在的局面。

以免事态会继续扩散,对姜家造成更大影响。

“我知道了,”薛云婷擦去泪水,“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死哑巴她她竟有傅家撑腰了。我还以为,她不过是傅家千金的佣人。”

说到这,她的眼里浮现了抹恨意。

如果再让她遇见姜清渺,她一定会将今日受的所有委屈,加倍还给这个低贱哑巴。

好歹是共同生活多年的夫妻,姜熙和一看薛云婷的神情,就知道薛云婷大概在想什么。

可他并未出声阻拦,甚至还有些期待与快意,因为他也恨极了姜清渺。

若不是因为姜清渺莫名其妙活了又逃跑,先前坠入悬崖重伤的姜玉珠早就康复出院,大师准备的换命仪式更是早该顺利完成。

而他们姜家,也不至于会受人非议,惹得各大世家纷纷避嫌。

连带着姜氏集团的股价,都在短时间内下降了些。

所以姜熙和当然是恨姜清渺的,巴不得薛云婷对姜清渺报复。

然而他此刻还不知道的是,他所认为的仇人,却是秦家的恩人。

早上九点半。

姜清渺拎着一盒洗好的草莓,又钻进库里南后座,跟傅云琢前往秦家。

与独住庄园的傅家不同,秦家夫妇十分喜欢热闹,总爱举办宴会与人往来,便住在了枫山别墅区里。

等司机在秦家别墅前停稳车,姜清渺正好吃完最后一个草莓。

她擦了擦手,拿过小挎包,同傅云琢一起下车。

“傅先生好,这位小姐好,”秦家的赵管家等候已久,一看他们出现就迎上来,“二位请进,我们夫人在一楼正厅。”

打完招呼,赵管家便尽职尽责带路。

姜清渺跟着走进正厅,一眼瞧见坐在沙发上,身着旗袍面带喜色的中年夫人。

无需多问也知道,这位就是秦夫人,也是傅云琢口中的玉姨。

“哟,小傅来了快快快,坐我刚让人泡了你最喜欢的太平猴魁”

玉姨笑得开心,并无半点郁色。

这让傅云琢不禁有些疑惑,“玉姨,满满的情况有所好转吗”

“哎瞧我这脑子,”玉姨连忙解释起来,“你昨天晚上不是跟我说,让瑶瑶康复的是一位道士嘛。正好在我家照顾满满的保姆,就认识个玉真观的道士。”

“天才刚亮,她便急着将人请来,给满满驱邪做法。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唬人的,没想到竟然真管用,结束之后满满就清醒了呢。”

“我寻思许久未见你了,想让你在我这吃个午饭,才没有给你打电话说。你应该没带那位道士来吧带了也没关系,我给个辛苦费,不让他白跑的。”

傅云琢早已习惯了,玉姨总是心血来潮做决定。

可只他一人就罢了,现下还带了姜清渺来拜访。

若是留在秦家吃午饭的话,他担心姜清渺感到不自在。

他正欲寻个借口离开,就听见姜清渺的心声。

“着急请人是因为怕被发现夺舍,居然还真觉得是为她女儿好啊。我得想想办法,不然等过七天,小姑娘可就要成为孤魂野鬼,是再也回不去自己的身体了。”

傅云琢顿时眉头紧皱,他思考片刻,向玉姨问道“方便的话,能让我们去看看满满吗”

玉姨听见这话并没有多想,只当他是单纯关心秦满满,很快就点头应下。

不过,玉姨这会儿注意到了姜清渺的存在,就一边慢慢往二楼走一边低声八卦,“小傅,你带来的这位是女朋友模样还不错,我看着喜欢,性格怎么样”

“咳咳,不是,”傅云琢尴尬地咳嗽两声,藏在碎发下的双耳泛红,“这是我昨晚提到过的道士,名清渺。”

玉姨微微一愣,“真的假的这么年轻能懂那些事儿”

她家保姆请来的道士,可是个年近七十的白发老头,单是看脸就特别靠谱。

不像这位年轻又漂亮,仿若娱乐圈的明星。要说会玄学之事,她当真无法相信。

等到二楼秦满满的房间时,一个枕头突然被丢了出来。

“呜呜呜我要吃辣条我要看漫画”

只见秦满满躺在床上撒泼打滚,闹着要各种东西。

负责照顾她的保姆耐心哄着,“宝宝乖,先别闹,辣条和漫画都会有的。”

“我不听我不听”秦满满又丢出个枕头,“我现在就要我现在就要”

如此熊孩子的吵闹,让傅云琢瞬间确信,姜清渺想得没有错。

在他的印象里,秦满满虽偶尔调皮,但从不会闹成这样。

且秦满满口味偏甜,只喜欢吃各种点心,对辣条毫无兴趣。

因此,傅云琢看向玉姨发问“满满这是怎么了我记得她在以前,是不爱吃辣条的。”

“唉,这个我也觉得奇怪,”玉姨轻叹了一声,“可那道士说,是因为满满受水鬼惊吓,一时性格大变也很正常。等过段时间,或许就好了。”

刚说完,一道充满机械感的女声就传来。

【他胡说八道骗你呢,秦满满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被别的鬼占据了身体。俗称,夺舍。】

玉姨听见这话霎时愣住,她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是是你在用手机的文字转语音功能吗”

被玉姨惊异盯着,姜清渺也没回避。

她还点点头,又举起手机。

【是的呢,我哑巴。总之你现在只需要知道一点,那就是,一旦秦满满的身体被占据七天,她便会真正死亡,成为孤魂野鬼。】

下一秒,隔壁房间紧闭的门突然开了。

随即,一个身穿道袍的少年昂着头走出来,“什么人,竟敢在这胡言乱语知不知道造多了口业是什么下场”

听见这个声音,再看少年的模样,姜清渺就乐了。

“哟哟哟,真巧啊,又遇上了,算不算是孽缘呢”

傅云琢听着姜清渺的心声,才想起来这个高傲的少年,是那位玉真观老道士的徒弟。

所以

秦家保姆请来的道士,也就是玉真观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