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教早已经投靠天魔宗,司空亮如今也算是天魔宗之人,黑羽城一役他受了重伤,昏迷数日,自然不知道什么‘江湖追杀令’,仍然心存侥幸道,
“原来是九刀会各位英雄,咱们之间无仇无怨,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这是为何?”
“好一句‘井水不犯河水’……兄弟们,给我杀!”
翟临风闻言,也懒得多说废话,右手一挥,九刀会数十人手提砍材刀一齐杀向司空亮,将之重重围在垓心,而翟临风,孔翔,林七娘三人则负手站在一旁,伺机而动。
司空亮武功与翟临风三人相仿,伤势也只好了六七成,勉强撑得十数招,便已不敌,暗想虎落平阳遭犬欺,老夫即便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杀一个够本,杀两个便是赚了。
想到此处,司空亮暗自潜运周身真气,灌注双手,掌之间萦绕着浑厚真气,双掌一合夹住一把砍材刀夺在手中,手提砍材刀左劈右砍,接连砍翻两个九刀会弟子。
一旁翟临风见势,不由冷哼一声,手持长剑纵身一跃,刺向司空亮面门,司空亮似有所感,连忙挥刀荡开翟临风长剑剑身,刀剑相交,传来一股巨力,司空亮接连退了数步。
翟临风身为地隐帮帮主,平日里便是干着杀手的营生,尤其擅长偷袭暗杀,轻功身法出类拔萃,只见他人在半空,借着反震之力,身形几个闪掠绕到司空亮身后,司空亮尚未站稳身形,仓促间身形后仰,避过剑锋,不料翟临风身随剑走,长剑急转直下,一剑刺穿司空亮胸腹,司空亮一声惨呼,倒在地面气绝身亡……
江湖追杀令一下,中原武林纷纷响应,各地百姓也参与其中,半月不到,天魔宗余孽又死伤一半,或是躲藏时被人发现踪迹,或是杀人越货时被武林人士追杀,更有甚者,竟然死在青楼妓院的女子床头。
六月十四日,辰时,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九刀会总堂演武场,寂静,肃穆,九刀会,芒风部,还有吴语静,徐凤,庄义方等合共四十余人齐聚总堂,个个精神抖擞,负手而立,齐齐望向对面牧晨。
牧晨神情冷峻,手提三尺佩剑,扫了一眼在场众人,见人数都已到齐,右手轻挥道,
“出发!
话音刚落,牧晨率先一步在前领路,其余人紧随其后,此时此刻,并不需要慷慨激昂的辞藻鼓舞士气,也不需要作站前动员,血债唯有用血来尝,说再多也是无益。
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曾经天魔宗灭了他们宗门,他们侥幸活了下来,如今时移世易,他们今非昔比,开始全面反攻。
到了总堂门口,早有九刀会小厮备好马车,载着众人出了城,城守府已然得到消息,一排排守城将士一齐向众人抬手行礼,牧晨等人沉默着点头示意。
出了城门,一路行驶到瀑布水潭前,众人弃了马车,开始徒步而行,大伙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面对数十丈高的悬崖瀑布自然不在话下,仅是几个起落便登山山顶,进入天阜山密林。
大雨过后,整个天阜山焕然一新,参天巨树裳,少有几处间隙被雨水浸透,也并无大碍,虽然众人一路疾行,双脚也并未沾上多少泥土。
约莫过得一个多时辰,众人下了天阜山,只见山脚下一群骏马兀自低头吃草,正是九刀会弟子替众人准备的脚力,此地距九江城足有数十上百里路,若是施展轻功也能及时抵达,只是有马儿代路,谁又愿意辛苦赶路。
一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到了午时三刻,终于到了九江郡城,牧晨遥想当年自己武功低微,与师弟初入江湖,在这九江城险些着了别人的道,忍不住唏嘘感叹。
入了城门,只见九江城人烟稀少,商铺也大多关门倒闭,十室九空,再也不复当年繁花似锦,天灾人祸,连年刀兵弄得民不聊生,众人见之,不由得心中悲戚。
丐帮分舵位于九江城城北,乃是当年丐帮兴盛时创立,数月前,天魔宗大肆屠杀江湖各派,丐帮之人死的死逃得逃,至今仍有许多丐帮弟子流亡在外,其数不详。
众人调转马头,一路向北疾行,约莫过得半柱香功夫,九江城丐帮分舵映入眼帘,远远望去人山人海,不下数百人,不知为何,人群骚动不止,隐隐有打斗之势。
牧晨剑眉微蹙,他本着大义发布‘江湖追杀令’,乃是为了携手除魔卫道,不料如今敌人影子还没见着,自己人首先起了内讧,想到此处,心中怒气陡升,脚尖点在马背,凌空跃到众人面前,猛地大喝道,
“住手!”
众人只觉一道劲风从头扫过,随即眼前一花,一道残影突兀落在丐帮分舵门前,那人一袭蓝袍,手持三尺佩剑,剑眉星目,举止气度不凡,在场与之相熟之人连忙躬身拜道,
“参见会长!”
“参见盟主!”
“诸位客气了,快快免礼!”
牧晨朝着众人拱了拱手,客气还了一礼,不经意瞥见斜对面站得笔直的一拨人,约莫近百人左右,他们见到牧晨,并未行礼,只是淡漠打量牧晨,有些人神情满是戏谑之色,牧晨收回目光,扫视众人一眼,神情严肃道,
“各位都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英雄豪杰,在此吵吵闹闹成河体统翟帮主,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见牧晨面色阴沉,大都噤若寒蝉,翟临风听得自家会长问话,心中不敢怠慢,拱手施了一礼,道,
“启禀会长,斜月山庄与神剑山庄之人来交投名状,扬言带了许多天魔宗之人耳朵来,我等依照会长吩咐一一犒赏,不料身上银钱不够,便允诺他们剩余的等会长来了再给,可是他们不愿,还说九刀会言而无信,说您枉为武林盟主”
牧晨闻言,心中恍然,暗想这斜月山庄与神剑山庄倒是未曾听过,想来是隐世的武林世家,不知为何又突然出世,今日闹这一出看来是有备而来,想了一想,心中主意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