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修没有处死安王,他只是暗地里抄了安王府,然后让安王带着他的王妃去封地度日。
之所以没有明目张胆地抄家,也是想给自己留点面子。
主要是安王平时太乖了,齐桓修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去抄家,总不能昭告天下,跟所有人说“我弟绿了我,所以我抄他的家”。
先帝驾崩之前曾经赐给安王一块封地,那里不算富庶,离京城也远,所以太后一直以安王身子不好为由,把安王留在京城。..
如今安王自知理亏,便只能听命,去封地过他的下半生。
当然,那毒药齐桓修也就给他停了,但解药也没给。
一个月前,柳含烟还是京中贵女羡慕的对象。
一个月后,柳含烟只能带着简单的行李,跟安王去苦寒之地度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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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世子那边,齐桓修压根就没敢露面。
一想到这个堂兄,齐桓修就觉得菊花疼。
左右梁王世子还算是老实,秽乱宫闱没他的事儿,谋反作乱也没他的事儿。齐桓修便把他贬为庶民,抄家之后,流放五百里。
五百里外的流放地是宁州,算是个比较富庶的地方。齐轩傲只要不起别的心思,在那里安度晚年也挺好。
哦对了,跟梁王世子一起流放的,还有他的未婚妻楚家小姐。
在流放之前,齐桓修还特地派了个口齿伶俐的人,像说书一样把楚小姐的光辉事迹给梁王世子讲了一遍。
原来大年初一的早上,有九公主的小道消息,齐桓修早早派人在楚家前后门守着,楚小姐跟常富春走出还没一百米,就被逮住了。
齐桓修的人把这俩人五花大绑扔给奉天府府尹,奉天府府尹差点厥过去。
好好的一门亲事,满以为自己从此便攀附上了皇亲国戚,没想到这个孽女竟然做出无媒苟合与人私奔的丑事!
齐桓修以此为借口停了奉天府府尹的职,又顺手把他以前办过的脏事儿都查了个一清二楚。
楚家一夜之间倒台,唯一一个高兴的要数那个脑子拎不清的楚小姐。
她觉得如此一来,常富春就跟自己门当户对了,那他们就不用私奔,皇帝也不用指婚了。
可常富春一听说楚家倒台,立马就跟楚小姐划清界限,说自己是被楚小姐勾引的,大呼冤枉。
两人的私情就像是一场闹剧,楚小姐坏了名声,却依然被指给梁王世子——现在是平民的齐轩傲为妻。
两人在流放之前拜堂成亲,亲事简陋得比贫民百姓还不如。
这个年还没过完,两位在宫宴上献艺、然后被指婚的贵女就接连落得个令人唏嘘的下场。
一时间京城贵女人心惶惶,大家不用商量就达成默契——宫宴能不参加就不参加,非得参加的话,也绝不献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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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梁王,齐桓修犹豫了很久,没有召见他,而是亲自走到关押梁王的牢房。
曾经风光一世的梁王,如今住在天牢最逼仄破旧的牢房里,吃的饭食都是宫里下人们都不吃的馊饭,只能喝泔水里的水。
身上还有用刑之后留下的伤痕,他那张俊美的脸上有两条丑陋的伤疤。
当然,这一切都是齐桓修吩咐,
齐桓修这么做,不光是为了给先帝出气,也是为了给自己出气。
他登基五年,梁王小动作不断。表面上虽然是支持他的,但暗中不知道使了多少次绊子。
早在九公主吐槽烟烟心仪梁王世子的时候,齐桓修便已经开始做准备。
如今也算是人赃并获,尤其是梁王书房暗格里的那件龙袍,足够让他抄家灭门了。
梁王也算是条汉子,没说半句软话。
“成王败寇,本王只希望你不要伤害本王的儿子。”
齐桓修淡淡一笑,看了一眼梁王身后的墙,说:“皇叔说的儿子,是指梁王世子?还是常嬷嬷的儿子常富春?亦或是……章寒烟肚子里那个孽种?”
梁王暗暗舒了一口气,道:“常富春纯属意外,本王对他毫不在意,否则也不会任由他放荡成这样。
章寒烟肚子里的那个东西本王也不在意,她不过就是个玩物,是个工具而已。
倒是轩傲,他对你一片赤诚,还望你能给他留一条生路。”
齐桓修笑道:“皇叔只惦记这三个儿子吗?皇叔是不是忘了一个人——安王,齐聪修!”
梁王的眼神闪烁,微微偏过头道:“你胡说什么!”
“朕当然是胡说的,因为齐聪修根本就是我父皇的儿子,是太后亲口承认的!朕已经让太医验过,齐聪修是我父皇的儿子,他根本不是你的骨血!”
齐桓修大笑道:“想不到吧,皇叔聪明一世,竟然被太后给骗了!其实太后对此心知肚明,只是为了利用你手里的权利,才会跟你虚与委蛇。
可怜啊,真是可怜!你们两个都以为对方对自己情根深种,便利用这段关系达到自己的目的,却没想到你们之间根本没有所谓真情,从头到尾都是赤裸裸的互相利用!”
齐桓修冷笑道:“你以为太后跟你偷情是因为喜欢你?不过是因为先帝勤政,冷落了她,太后深闺寂寞而已。”
齐桓修见梁王眼中似乎很不屑,仿佛并不在意他和太后这些年的互相利用。
不过想也是了,若是梁王心里还爱着太后,又怎么会给她下五石散呢?
但齐桓修并不打算饶了梁王,他又扔给梁王另一个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