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没法释怀

沈卜几人一同等待了好几天,看这位渡劫飞升。

最后一道雷劫落下,黑沉沉的雷云逐渐消散。

金光落下,登天梯缓缓出现。

青年老祖宗站起身,他看了一眼远处的几人,最后平静的声音飘过来,“天山那边多注意一些。”

如果宋以枝再度出现的话,那大概率会在天山。

沈卜迅速反应过来这位老祖说的是什么,他急忙应了一声,随后抬手一礼,“长秋宗沈卜恭贺老祖飞升。”

一旁的几位纷纷抬手一礼道贺。

青年老祖宗看了眼几人,他抬手一挥转身就走上登天梯了。

沈卜看着飘过来手里的储物袋,后知后觉反应过这储物袋是老祖留给枝枝的。

他将储物袋收起,等目送老祖登天后,他转身看着身边几人,“我得回去将两件事昭告天下,顺便载入书中收录进藏书阁里。”

南宫蔺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说道,“宋姑娘的大义已经载入万墨宗的书中,经过一致商议,每一届新弟子第一课便是告知他们宋姑娘的大义之举。”

修仙界还能有今天,宋姑娘的功劳功不可没。

北宗主附和开口,“我宗亦是如此。”

其他几个尊者纷纷表示他们也是这么做的。

宋姑娘的事迹应该代代流传下去。

沈卜长叹一口气,随后微微叹息开口,“我就先回去了,到时候再联系吧。”

容月渊和那位老祖宗飞升上界是喜事,按理说是该举办宴会的,可如今…枝枝生死不明,他不知道该不该举办那个宴会。

几個尊者颔首,目送沈卜离开。

回到长秋宗,沈卜和几个长老商量一下,因着修仙界一切刚刚归于正轨,长秋宗两人飞升这件事昭告天下一下就好了,大办就不必了。

事情一件一件处理。

沈卜的生活也逐渐恢复得平静起来。

某天,处理完手头所有事情的沈卜走出住处,他看着没什么变化的宗门,在宗门里闲逛起来。

湛蓝的天空白云飘动,几只仙鹤飞过,留下被搅乱的白云。

沈卜看着那几只仙鹤,看着看着有些入神。

“宗主,宗主!你看那个仙鹤,是不是很好吃样子!哎呀,舅舅!舅舅舅舅!你就给我逮一只嘛!”

恍惚间,沈卜耳边响起了清脆欢快的声音。

记忆之中的小姑娘好像是十一二岁的样子吧,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粉嫩嫩的裙子,娇俏活泼又可爱。

那张白白嫩嫩肉乎乎的脸上满是垂涎,锃亮的目光盯着那些仙鹤。

沈卜低头侧身看去,身边空无一人。

沈卜收回目光,眼里的目光暗了些许,他微不可闻的长叹一声,双手负在身后,漫无目的行走。

从主峰一路走去,沈卜忽然发现在宽阔的广场上多了一尊雕塑。

他走上去,随后绕到雕塑面前,他微微仰头看着约莫有四五米高的雕塑。

雕塑很新,雕工也很好,好得让沈卜第一眼就看得出来了。

这是…长秋宗给枝枝立的雕塑,让长秋宗的历代弟子们方便参拜,不要遗忘枝枝对这方世界的贡献。

前来参拜的弟子不少,那些弟子先向沈卜一礼,随后又拜了拜这尊雕像。

这段时间足以让宋以枝的大义传遍修仙界,如今,不止长秋宗立了宋以枝的雕塑,不少地方也有,甚至有不少凡民开始自发的给宋以枝塑金身修祠庙。

暮色降临,前来雕塑前参拜的弟子才少了很多。

看着那些弟子摆放在雕塑前的祭品,沈卜想笑可又笑不出来,最终,他缓缓叹息了一声。

魔界那边和修仙界已经握手言和,仙魔战场那边的大阵也重新筑起一个,两界虽然还没有开始正式来往,但关系已经缓和不少。

凤苍临将妖界的事务交给了凤以安,他自己是满世界的寻找宋以枝。

宋以衡几人也是如此,他们一边离开宗门历练一边寻找宋以枝。

宋以枝神祭这件事实在是太过突然,打得北仙月等人一个措手不及。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这只是个玩笑。

就宋以枝那种人,她怎么可能会就这么没了!

可当他们从留影珠里看到全部过程后,一个个呆愣在原地,随后泣不成声。

哭过,痛过,等听宋以枝的本命灯未灭,一群人不约而同的寻找,就算是一缕残魂,那也要找到她!

一时间,满世界寻找宋以枝的人只增不减。

一百年后。

修仙界的九州各地基本上都有宋以枝的祠庙,人们给祠庙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神女祠。

宋以枝的故事在各地传扬了一遍又一遍。

有人说她大义,有人说她是神女本人,也有人在心里觉得宋以枝挺傻,可转念一想,若无宋以枝的牺牲,他们也活不到现在。

最终,没有人会否认宋以枝为这个世界牺牲的大义。

她是当之无愧的神,是能被世代供奉的神女。

其实不只是修仙界,妖界和魔界也广为流传着宋以枝的故事。

魔界里也有不少神女祠,那是不少魔族自发建造的。

至于妖界,妖界不兴这个,是以妖界没有神女祠,但妖界有一座公主祠。

他们妖界的小公主,为了这个世界牺牲了自己。

长秋宗。

历练百年回来的宋以衡几人聚在一起。

几人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

看着那些那些咬牙努力训练的弟子,他们脑海中不约而同浮现出宋以枝偷懒、躲树下打瞌睡的样子。

回神之后,几人神色有些许苦涩,而后加快脚步走了。

回到宋宁峰后,几人聚在桌前。

“你们几个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冉翊洲冷漠的声音响起。

宋以衡摇了摇头,整个人有些难掩的疲倦。

左霖叹了口气,随后缓缓开口说,“我这里也没消息。”

冉翊洲眼里的黯然一闪而逝,他什么都没说。

坐在一处的几人逐渐沉默了起来。

一百年过去了,可那一场劫难也像是昨日一样。

那一场劫难熬过来了,但他们都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昨日之痛,刻苦铭心,无法遗忘也无法过去。

“我去后山看了看,那些田地里还是郁郁葱葱的。”怀竹温和的声音透出一股悲伤,一贯温和优雅的女人,此时眉宇间萦绕着一股化不开的忧愁和悲伤。

宋以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几位老祖可能也没法释怀吧。”

他们在外面历练寻找,宋宁峰后山的那些田地全都是由那些老祖打理。

那些田地被打理得有多好,那些老祖就有多么在乎枝枝这个小丫头。

短暂的聚一聚和休息后,一群人又分开了,他们继续踏上了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