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转身,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宛如神诋般俊美绝伦的容颜无可挑剔,冰如寒星的墨眸,有种威震天下的王者霸气,薄唇极其好看,再次见这个男人,她内心复杂,对他是恨,前世,她爱惨了谢寒,他的不可一世,让她自卑不可妄想。
“好久不见,爷。”
谢寒把油纸伞移向她头顶,雨珠落在油纸伞上,发出滴答滴答的轻响。
“借一步说话。”
姜宁眼眶,睫毛上沾着的不知是雨珠还是泪。
姜宁看了一眼到底的人,她转头跟着谢寒去了比较偏僻的角落。
他身上仍然是那禁欲冷清的龙涎香,他的语气平静,叫人生不出排斥,却更生不出亲近,只让人觉得他生而高高在上,理所当然被凡夫仰望。
“本王听闻探子来报,你怎会被幽禁?”
谢寒目光落在姜宁脸上,她仔细分辨,却始终无法探窥他的情绪。
“太子不近女色,我爬了了他的榻上,触犯了他的底线,他厌我,才会幽禁我。”
“你变了。”
谢寒定定站着,话语却好似重锤一般砸在姜宁心头,她一颗心狠颤,落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住了自己的裙摆,谢寒极会洞察人心,阅人无数,她又是他养大成人的,也是最熟悉姜宁的人。
姜宁垂眸敛去神色,抬眼对上他,“是,我是变了,变得不再对爷抱有任何幻想,自此以来,爷让我做什么便去做什么,您让我进宫我如爷愿,可是到最后却变成了爷口中的“你变了”。”
谢寒缓步走到姜宁身前,她下巴上突然一疼,被他捏住,抬眼间与那双深邃不见底的双眸纠缠,他慵懒却几分低哑的嗓音传来,“在不损本王利益的情况下,你是自由的,你想做什么本王不会管,前提是姜儿,你必须永远无条件站在本王这边。”
谢寒语声平静,甚至显得冷漠,然而那话语里淡淡的尊傲之感又叫人觉得他这话带着讽刺之意,姜宁先是一愣,继而不可置信的冷笑了一声,拾手便将他落在自己下颌的手拍了开,“爷为了培养我,教尽我这世间最恶毒的伎俩,培养我成为冷心冷血的杀手,如此用心良苦,我又岂会辜负爷的期望。”
“想办法,把谢誉鄞手中的兵符拿到手。”
“若想拿到兵符,并非易事。请容许我再些时日。”
“多久。”
姜宁对他道,“一个月。”
谢寒抬手轻抚她的额间,“姜儿,你非仁善之辈,你救助他们,是为了替他谋得民心。你可知你此举,是站在本王的立场上成了敌对。”
谢寒城府极深,生性多疑,对她还是产生了怀疑。
“爷为什么会这样想,我此番出行一是为了方便与你联络,二是为了取得谢誉鄞的信任,他对我放下防备,我才有得机会行动,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天灾人祸,你一个女人,解决不了眼下的瘟疫,他大可理解,在他眼里你也算是尽力了,”谢寒淡淡道,“瘟疫是人为的。”
硬如铁石的心肠,无情无义的人。此会有怜悯之心。
“是你。”姜宁紧盯着他,“江都的一场瘟疫是你制造的。粥里的毒也是你们下的,难怪我闻不出来,原来是爷亲自动手的,怎么会怎样让我察觉呢。”
“此毒无味无色,爷,他们不能死,请给我解药救救他们吧。”
“是本王。一开始本王在朝廷上,举荐了太子处理江都爆发瘟疫之事,他一方面是初次亲征,一方面是解决江都瘟疫,本王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胜任这一切。”
“爷,这些都是无数的人命,您怎可拿无辜之人。”
觉到姜宁周身的气势紧绷,谢寒忽然低笑,谢寒一手撑伞,一手把攥住她紧攥的粉拳,不由分说,一点点的将她的拳头掰了开!
“仁善圣德,难成大事,看来这些年本王白教你了。”
姜宁面无表情,双膝跪地,“爷,若是他们死了,我却活着,你以为他们不会怀疑到我身上吗?”
“不会,谢誉鄞是瞒着所有人,让你秘密出行的,你出宫的事除了跟随着你的人知道你的身份,便没人知晓了。现在他们死了,没人会查到你身上。”
谢寒攥着她的手臂,把她扶起,“回去换身衣服吧,莫要着凉了。”
说完,谢寒把手中的油纸伞放到她手中,替她佛了佛凌乱的头发,他渐渐消失在雨中。
姜宁唇边冷笑,扔掉手中的油纸伞。谢寒目的达到了,下一步他又该何今布局呢?
谢寒实在是阴险,但他无论这步棋怎么走,都摆明了是输,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在棋子身上,若是棋子不按排理出牌,那么,谢寒的如意算盘就不是那么如意了,这颗棋子本来就倔强顽固,
谢寒,这一招,你输了。
谢寒会用毒,她早已有防备,她的解药可解万毒,在破庙里她便已让他们提前服下解药了,演戏当然要演全套,服下解药遇毒会产生副作用,痛是真疼,只不过是疼一半个时辰而已,半个时辰后,此毒可解。在他们面前自然要表现得身临其境,只有这样谢寒才会相信。
谢寒生性多疑,下了死毒,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他不利的机会,他会一把火,把这里的人当成瘟疫患者一起烧死,可天在助她,刚好下了一场雨,不然的话,她就算让他们提前服下解药,保证了性命,也会被他们当做瘟疫患者一把火烧了干净。
当姜宁再次回到现场的时候,右大人和其他人已经恢复正常了。
“主子,果然是料事如神,若不是提前让我们服下解药,恐怕早已成了一对白骨。”右大人道。
“快整理一下现场,那人现在已经离开了江都,现在我们不能耽搁救灾。你去安排一下吧。”姜宁道。
“老臣现在立刻安排,主子现在可以回庙里歇息歇息,剩下交给我们便可。”
姜宁点点头,“有劳右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