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晓叹了口气，决定还是一口气问清楚。
不过，这样的问题她也不是第一次问了，谁知道这一次之后，陆临川是不是又没有跟她完全说实话呢？
“没有了，唯此一次。”
说着，他们就已经走到了小区楼下。
顾以晓想要把购物袋从陆临川的手里接过来，后者却没有要给的意思。
“我帮你拎上去。”
他垂眸。
“不用，我自己可以。”
顾以晓坚持，陆临川也就没什么办法，只好将购物袋交了出去。
“回去吧。”
顾以晓进门，拦在门口，拒绝陆临川的进入。
“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知道自己理亏在先，面对顾以晓的冷淡，陆临川只能点头。
“等一下。”
就在陆临川即将走入电梯的时候，顾以晓再次喊住他。
以为是心爱的妻子改变了主意，陆临川满含希冀得回头，却只对上了顾以晓毫无波动的眼神，“不要再让你的人随时随地跟踪我，我很不喜欢。”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这好像还是陆临川第一次主动向顾以晓道歉。
说心里没有一点点的震动，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所以，她一直都在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够因为这样的一句话就心软。
她回身关上门，没有再去管门外的动静。
翌日，社媒平台上又传来了一个对于顾以晓来说，并不是十分美好的消息。
“顾总，我们马上就要发布的新品主打款，已经被陆氏抢先发布了，虽然从设计上来看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相像，可就算是普通的买家看了，也会觉得是在擦边做抄袭。”
秘书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顾以晓才刚刚醒过来，整个人的脑子都是迷糊的，但是，在听到“陆氏”两个字之后，她瞬间就清醒了。
“你说什么？”
顾以晓当即从床上跳下来，听着秘书在电话那头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让吴良来公司开会，在开会商量出结果之前，不要让他们任何人在社媒上发布消息！”
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顾以晓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就火急火燎地来到了公司。
几个相关部门的负责人都已经坐在了会议室里，严阵以待。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以晓甚至都来不及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进门，就宣布了会议开始。
公关部的人率先站起来，“通过陆氏集团公开发布的信息，他们这一季的产品都是来自国外一个独立服装设计师的设计作品，而这个设计师，在一年前曾经是吴良的同事，所以我们并不排除是两位设计师在理念和画面上，都出现碰撞的可能性。”
市场部的人显然并不同意这样的说法，拍着桌子摇头，“你们自己是做公关的，你们自己想想，放这样的说辞出去，路人会信么？”
“但这就是调查结果！”
公关部的人也是理直气壮。
眼看着这办公室里的气氛一点就燃，顾以晓赶紧开口，“吴良，你来说，你的看法呢？”
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定格在了吴良的身上。
吴良定定地看着大屏幕上的投影，尤其是看着作为主推的那一身全黑的带着中性风的职业西装设计，沉默。
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有故事，只是不好当着这么多的人面来讲。
“今天这会就先开到这里吧，还好新品还没有发布，不用太过理会外界的声音，等今天商量出个后续的结果来，我再请大家过来一同商定后续的计划。”
顾以晓客气地请走了所有人，顺便让秘书给全公司的员工都安排了下午茶。
接到消息的林宇明显来晚了，等他推门进来的时候，这会议室里的人三三两两也都快走完了那。
“林少。”
门口有人喊他，跟他打招呼。
坐在里头的顾以晓听见了，对着他挥手让他进去。
“现在没什么人了，你可以说了吧？”
等林宇找了个椅子坐下来，顾以晓这才看向吴良，继续问道。
吴良叹了口气，“我可以再重新想一个下季度的方案。”
这样的答案，并不是顾以晓需要的。
当季度的销售计划可不是什么儿戏，更何况，前期所有的准备工作几乎都已经完成了，就等着三天之后的发布会了，现在说要变更季度规划，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脑子没病吧？现在变更，这些损失谁来承担？”
这一句，是林宇替顾以晓骂的。
“你跟那个设计师，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看着吴良这欲言又止的样子，顾以晓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问出来。
被顾以晓看穿了心事，吴良叹了口气。
“当初她会从我们原本的公司离开，也是因为受了委屈，我没有办法帮的了她，如今她好不容易可以从头开始了，我并不希望我成为那个毁灭她希望的人。”
这样的回答，让林宇和顾以晓对视了一眼。
看来真的是有故事。
可是这不是，并不能够成为他们帮着一起欺瞒，并且让整个顾氏集团来背负经济损失的理由。
“所以，陆氏集团这一季度即将推出来的新品，确实是抄袭了你的理念和设计？”
从那些对话里，林宇只看出了这一点。
无从否认，于是吴良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是那个设计是抄袭你？”
林宇继续问。
吴良拿出了随身的平板，调出了一张照片来。
那张照片是用数码相机拍的，上面有明确的拍摄时间。
“这是我当时画完原稿之后留下的纪念照。”
仔细地观察了一番之后，顾以晓能够断定，虽说最后的成品在这个初稿的基础上还做了些许细节上的改动，不过大致的核心框架是正确的。
有了这张照片，就能够证明顾氏集团这一次即将要发布的新品才是真正的原创，而陆氏集团发布的，不过就是个抄袭的产物罢了。
“既然证据确凿，那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一句话，顾以晓就已经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