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顾姐,我真服了那个江若暖了,她差点就暴露被赶出顾氏的事了。”电话那头传来Lily气急败坏的大嗓门。
顾以晓看了眼乖乖擦头发的陆临川,压低声音:“你从头说。”
“江若暖是真的脑子有泡,去勾搭那个评审主任,跟着他一起去了个他们内部的饭局,我就没跟去,只是在她包里放了个窃听器,我就在外边守着听,结果,江若暖真的是一点下限都没……唉不说了,免得恶心到你,总之啊,我听到江若暖在杨雄面前卖惨,说你和顾总对她不好,不给她钱什么的,杨雄这种在职场摸爬滚打半辈子的人精自然咂摸出一点滋味,他就开始怀疑江若暖在顾氏的地位,江若暖那一通解释,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有问题。”
顾以晓一字不落地听完了Lily的牢骚,由于怕Lily气上头了影响病情,她管住了自己的嘴,没再说说江若暖的不是,只是简短地表示知道了,重点放在了部署后面的计划。
“你做事我肯定是放心的,你务必要让江若暖成功推进这次串标,只有她串标成功了,她才有充足的理由举报顾氏,我才有机会反杀,明白吗?”顾以晓想了想,确认了就嘱咐这些事,又添了句,“照顾好自己,后背好点了吗?”
“没事没事,顾姐,你给我介绍的那个医生医术真心不错,我这两天能蹦能跳,生龙活虎的。”
“你爸妈呢?让他们也去试试吧?”
“诶,顾姐,这多不好意思啊,我一个都够你破费的了。”Lily在电话那头扭捏起来。
“你担心我破费还不如担心担心你爸妈的病情,我就是钱太多了没地方用。”
“……”Lily听了这番简单粗暴的炫富言论竟无语住了。
“只要你一直在我手底下好好做事,我能给你父母养老送终,明白?”
陆临川不禁侧目,顾以晓这样子简直比他这个真霸总还要霸总。
第二天清晨,两人早早地起床,一人骑上个单车,沿着蜿蜒的山路进了森林。
他们住的那栋别墅是陈建华在瑞典的住宅,但这老爷子平日并不住在这,他夏天秋天住森林里,冬天住多菲湖边,春天则住在草甸山上,现在的瑞典正直夏日,这两个年轻人要找陈建华,就需要沿着这条山路穿过大地屏风一样的高加索山,进入山后的大溪森林。
因为是清晨,两人还没有被太阳晒萎,不管是闲聊还是瞪自行车都很起劲。
“哇,老公你看,那片花地!好美啊!”顾以晓肆意的在空旷的公路上骑行,指着不远处的天然草坪,上面开了不少红的、黄的、粉的小花,在晨风中伸着懒腰。
陆临川笑着,没有说话,他第一次看见顾以晓这么放松的状态,此刻,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和美的惊心动魄的大自然。
骑行了半个小时,进了森林,路不好走,两人只能下来推行,又步行了10多分钟,两人站在了一处林窗下,面前是一个约莫9平方大的小木屋。
门关着,屋前的空地上放着一摞圆柱形的木头、斧头和一个巨大的木墩,看样子应该是用来劈柴的。
顾以晓撑着车站在原地,让陆临川去敲敲那个同样是一排原木垒成的木门。
“陈叔?陈叔?”
陆临川敲了几下,没人回应,又回到顾以晓身边:“不应该啊,昨天不是都联系过他了吗,说了我们今天一早来啊。”
突然,两人身后传来一声大叫:“小川!”
两人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灰t迷彩短裤的中年男人牵着条金毛,手里还拿着个不锈钢杯子。
“陈叔!”陆临川小跑到陈建华面前,拥抱了一下。
陈建华那双布满茧子的手热情地在临床背后拍了拍,说:“你小子!可想死我了!”
顾以晓微笑着,乖巧地走了过来,弯了弯腰,说:“陈叔叔,我是陆临川的妻子,我叫顾以晓。”
老爷子拉着两人进了木屋,给他们端上他特制的鸡肉蘑菇汤,又是一顿嘘寒问暖,吃饱喝足后,三人在林窗下支起三条马扎,陆临川和陈老爷子一边喝茶,一边聊天,而顾以晓则和这只名叫菲菲的金毛玩起了扔树枝游戏。
“陈叔,公司……”
陈建华摇摇头,抬手打断了陆临川的话:“我虽然一直不在国内,但益城发生了什么是我还是知道的,你弟弟过不了多久就要跟你摊牌了吧?”
“嗯。”陆临川真诚地点点头,陈建华可以说是他的启蒙老师,他小时候总觉得陈建华可以告诉他世界上所有问题的答案,可陆临川8岁的时候,陈建华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当时还是个孩子的陆临川只是简单地问他,爱是什么,陈建华却像见了鬼似的,连夜收拾细软,逃到了瑞典,时间一晃而过,22年过去了,他一个人在瑞典,没有再回过一次华国。
“你打算怎么做?”陈建华吹了吹茶缸里漂浮的茶叶,眼皮有些耷拉的眼睛看着不远处玩耍的顾以晓和菲菲。
“陈叔,我需要你的一致行动人合约。”陆临川直截了当的说。
陈建华一边点头一边长长地嗯了一声,沉默良久:“孩子,我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这百分之10的股份捏在手里也没意思,不用签一致行动人合约了,直接签股份转让协议吧。”
陆临川睁大了眼:“陈叔,对不起,我不能要。”
“嗨,怎么就不能要了,我们上一辈人的事跟你们没关系,这股份我乐意给谁就给谁,那老家伙管不着,反正我也看你那个弟弟不顺眼,你拿着股份回去,好好杀杀他的威风。”
“我……”陆临川想说点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
“好了,我看到你能幸福就够了,诶,我看这姑娘不错啊,没之前听那些传言说的那么不堪啊。”
陆临川瞥了正在教育菲菲的顾以晓一眼,不由得笑出声:“我其实也很疑惑,她之前的确是传言说的那样,可是结婚那天晚上,她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