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霖雨一边接招,一边依旧作最后警示,想到榆杏林两人最初的仁义切磋,犹自不离不弃作最后的挽留。
安定为不使杀人太甚,同时也为了不被三女神看出中毒真相,首先自告奋勇、劝三位女神闲情欣赏。
由他自己和属下等收拾神武通一帮罗罗,命运神望着太阳神乐意点头认可,万能神则在一旁关照其小心应对。
这时,太阳神和万能神不在袖手旁观,各自驰骋于无限的血腥战位,周军和神武通等江湖好汉死伤惨重。
季霖雨也率神武大部残兵败将撤出,神武通经此一役、从此陷入低谷,京兆府也落入伊斯兰姆手中,正式改称新都。
王汗穆萨高调在新都加冕中国王,有命运神执掌册封大典,西北一带九方节度使、纷纷备大礼朝贺,黑、白、绿三部木丝邻欢呼雀跃。
而佛、道、儒三教唯儒家赦免,佛门中唯慈恩寺得免,所有道教的武学门徒、作为异端被禁,典籍也尽数焚毁。
因为慈恩寺的老方丈弘德,不肯归顺伊斯兰姆,终被中国王穆萨赐死,其余有道的高僧伤的伤、倒的倒,禅房卧榻侧畔生死堪忧,余者惶惶之下,面面相觑手足无措。
而一心尊者【这个昔日的南无大师】眼见天赐良机,再现自告奋勇一面,毛遂自荐临危受命,以一面之词骗取慈恩寺众僧,暗自以大食教经典宗旨唯命是从,获取伊斯兰姆命运神的信任,被中国王穆萨任命为慈恩寺住持。
尊者如愿以偿开始以慈恩寺为依靠,绞尽脑汁搜集截取自身佛法佛功修为的不足,而众僧为保存数百年寺业,忐忑之余忍气吞声、不置可否接受这一事实。
迦太坚所以来到中国,除了想借机执掌佛门,重塑天竺达摩的辉煌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天竺国的许多经书已经损毁失传,部分经书真假难辨,而他偏偏又是一个执著佛法修行的狂人。
比如尊者修炼的瑜伽之术,就是一个半吊子功法,与武林高手对决那是高下立现,究其根本乃因其中的许多招式法门,没有详细的讲解说明和练习步骤,纯属凭后世僧人的想象猜测去修行,效果自然也大打折扣。
这对于献身和精研佛法、佛功的求真者来说,是极其困惑痛苦的事。
也是迦太坚历经千辛万苦、殚精竭虑,甚至不惜用尽各种计谋、而与天竺之外诸佛结缘,以求能交流印证并得以阅览各方藏经的原因。
须知,此中无论在西域还是在吐蕃;无论是江南还是塞外,均留下迦太坚执著的脚印。西域大食的血腥推进,吐蕃苯教的残酷打击,令寺庙风雨飘摇、僧侣日渐式微,有很多次差点让他这个佛门弟子丧命。
好在在少林寺,一心尊者过了一把瘾,虽然时光短暂,却也让他目睹许多真经原本,只是最终企划露馅,不得不踏上亡命苦行的僧旅。
巧合在于慈恩寺与伊斯兰姆的尖锐矛盾,让一心尊者再次看到了希望,此番慈恩寺地宫宝藏的揭开,极有可能是他修真的唯一出路,无论如何迦太坚是不能放弃的。
他幻想佛祖最终会在慈恩寺降临,辅助他这个一脉相承的后来者,而慈恩寺的离奇独特经历,终于可以让他大大方方地、汲取研究此前的缺憾。
再说,卫名扬安排交代好梁山寨的当家土匪,带上爷爷的遗骸,辞别黄馨曼急赴西域,有‘翼天云’胯下助力,第三天上午,卫名扬就赶到了楼兰国的蒲昌海北岸。
只见西北远处草野,牛羊成群安详一片,卫名扬笑了笑,下马放下包裹,坐在海岸边的草地上,迎着晨初的和煦之风,尽情享受曾经美妙的楼兰风光。
忽然间,名扬想起自己要去的昆仑山,会不会再次遇见天涯姬,这姑娘咄咄逼人极难对付,可算是名副其实的昆仑之雪,极其高冷不可近,而且对他成见极深。
若是天涯姬也呆在昆仑山上,那爷爷的骸骨想归宗昆仑派,恐怕她会第一个竭力反对,不行!我得先好好打探一下,看看这丫头在不在昆仑山上。
卫名扬面南坐定即刻运起穿邃功,气息流转顷刻间眼力大开,目光穿透云海、徜徉天地之间,望尽原野城郭、林木峰雪。
忽然,他发觉积雪皑皑云峰之间处,真真切切有一排天宫屋宇,难道这就是爷爷所说昆仑派的殿堂?
名扬视线自东而西反复扫描,只找到这一处冰峰人烟,卫名扬心中笃定,目光重聚再定睛不由得一阵惊喜,只见有三名女子在楼阁中谈笑风生。
卫名扬仔细再审视、屋室内外门窗近前,有人冥修,有人阅览;有人弄箫,有人试剑;这场景这情状,与天涯姬身份颇多相符,境况也有所相似。
只是名扬前后仔细找寻了四次,耽搁近半个多时辰,均未看见天涯姬其人,名扬诧异甚至怀疑。
他暗问:难道天涯姬不在昆仑山?抑或下了山?抑或尚在附近?抑或奉命行事当中?抑或正在归途鞍马之上?
卫名扬患得患失、又疑疑惑惑,却又颇不甘心,不由自主地开始寻觅起、自己真心不想遇到的那个人。
似乎不找到天涯姬的踪迹,他的每一步行动就没有把握,就无法预知未来成败,就往往大费周章、行事而毫无结果,就难以有效超越、甚至决胜于她的半道杀出。
卫名扬以为看得还不够细、不够远,所以将自身的启阳功运行到极致,让穿邃功百分百地尽力施展,尽管这门功法消耗甚多,师父也曾提醒告诫过。
而今名扬为了弄清楚因果,只能置之不理、继续搜寻打探,索性遍览整个西域,看看天涯姬是不是、在回昆仑山的左右路途,或者在远远的天际之外。